魏無忌嘆了口氣,道:“總之,你好好想想。你若是真的不在意,又何必怕清漪看到你如今的樣子。容瑾,你可有照過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如果你看過了就會知道,無論你變什麼樣子,清漪,還有我們都不會拋棄你的。”
說完,魏無忌抬手將一件東西丟了過去。容瑾手接住,正是他昨天晚上拋下的修羅道。魏無忌揮揮手,笑道:“你的東西,還給你。看都不看就手去接,說明你多還是相信我不會害你的吧?”見容瑾變,魏無忌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照顧好清漪吧。”
容瑾站在空地上沉默了許久,他手我這手中的修羅刀拔開,一道緋的寒閃過,容瑾在明亮的刀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依然是俊無儔的容,從前因為常年的病不適而有些發白的薄不知何時變得暗紅,那一雙修長的眼里是一雙暗紅冷漠無的眼眸,配上那一頭紛飛的黑發,刀面上顯現出來的男子三分像人,倒是有七分像是一個麗的……魔。這副模樣,若是行走在江湖上,只怕什麼都不用做就要被人當cheng人人喊打喊殺的邪魔外道了。原來……我一直都是這副模樣麼?
容瑾快步走進帳篷里,走到沐清漪的床邊站定。著床上沉睡的人兒,清麗的容,沉睡之后顯得更加溫婉的氣質,還有那秀輕蹙讓人忍不住心生憐的模樣……如此沉靜幽雅干凈的仿佛世外仙人一般的人兒。
容瑾側首掃了一眼放在一邊桌上的銅鏡,突然對自己的這副模樣有些深惡痛絕起來。這麼難看……這麼丑,清清真的不害怕麼?
坐在床邊,容瑾沉默的手輕著白皙如玉的面龐。如果這副模樣跟著清清一起走在外面,別人一定會覺得十分的怪異,清清真的不在意麼?容瑾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清清當然不在意,就是因為表現的太過自然,他甚至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但是這樣子……確實是不好吧?
“容瑾……”有人一直在自己臉上作,沐清漪有些困擾的睜開眼睛。半夢半醒間,看到自己悉的影又慢慢地閉上了,“別鬧了,困……”
“不鬧了,你睡吧。”抬手輕輕替拂開了耳邊的發,容瑾聲道。
“嗯。”
“清清,我不會讓你害怕的。”許久,輕輕在額間落下一吻,容瑾聲道。
“啟稟陛下,北漢靖安侯求見。”門外,侍衛沉聲稟告道。容瑾垂眸,淡淡道:“知道了。”
大帳里,魏無忌含笑看著坐在一邊喝茶的云浮生并不言語,俊的臉上只是帶著一讓人看不明白的笑意,也讓云浮生的臉更加沉起來。云浮生放下茶杯,看向魏無忌道:“魏公子,西越帝為何還不出現?”他特意親自過來拜訪,容瑾卻遲遲沒有出現,讓云浮生心生不悅地同時也不由在心中暗暗懷疑容瑾是否當真是了重傷。
魏無忌淡笑道:“靖安侯稍安勿躁,陛下剛剛回
來總要休息一些時候。何況,就算陛下不需要休息,沐相總還是要休息的。”
“是麼。”對魏無忌的解釋,云浮生不置可否。但是只看臉上的神就知道他還是不相信居多的。魏無忌也不在意,含笑不語。
“陛下駕到!”外面的侍衛朗聲通傳,云浮生還沒來得及轉就將大帳的簾子被人猛地掀了起來,一個黑的聲音快步走了進來,一閃便已經坐到了主位上。容瑾的心和臉一樣的不好,冷冷地盯著云浮生道:“靖安侯有什麼事?”
云浮生一怔,很快便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了容瑾一番方才笑道:“聽說西越帝和沐相平安歸來,本侯特來道賀。”
容瑾輕哼一聲,暗紅的眼眸有些危險地盯著云浮生道:“就這些?”
即便是云浮生這樣的人,對上那雙冰冷無的暗紅眼眸也忍不住心頭一寒,連忙道:“本侯特意準備了一些酒水,想要為西越帝和沐相洗塵,還請兩位賞臉臨。”
“賞臉?”容瑾帶著玩味的笑意看著眼前的云浮生,半晌才慢悠悠地道:“朕不賞臉,又如何?”
“你……”云浮生顯然沒有想到容瑾居然如此不給面子,一時間有些下不來臺。其實只要想想容瑾單槍匹馬就敢闖北漢皇宮,就該知道容瑾如果不樂意誰的面子都是不會給的。如果云浮生只是因為自己靖安侯的份和武功就覺得容瑾會給他面子,顯然是高看了自己。
“嗯?”容瑾挑眉,淡淡地著云浮生,顯然是完全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讓人恨不得掐死他的話。
云浮生心中暗驚,之前他和容瑾等人都過手,就算是容瑾和魏無忌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是方才,他竟然有一瞬間完全被容瑾的氣勢制住了,險些就一敗涂地。雖然并不是沒有武功略低一些的人在氣勢和心智上勝過強者的例子,但是那也絕對不可能是他們這樣巨大的差距的時候。他能夠以一敵三的實力并不是說笑的。
因為這一瞬間的震驚,云浮生勉力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吸了口氣道:“本侯真心為陛下和沐相慶賀,陛下何必如此?”
魏無忌垂眸,淡淡道:“陛下,靖安侯既然由此心意,咱們何必推辭?就算是給北漢皇一個面子罷。”容瑾側首,若有所思地看了魏無忌一眼,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
云浮生笑道:“如此,本侯就在營中恭候各位大駕了。”面上雖然笑著,云浮生心中卻早就恨不得將這兩個人碎尸萬段。魏無忌雖然是在勸說容瑾,但是言下之意還是將他貶得極低,擺明了是說他們赴宴是給哥舒竣面子而不是給他云浮生面子。就算如此,也無所謂!云浮生心中冷然一笑,過了今晚……本侯看你們還笑不笑得出來!
送走了云浮生,大帳里一時間有些沉寂了下來。魏無忌也不在意,淡定地坐在一邊喝著茶,任由容瑾鷙的目時不時的從自己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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