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竣臉微變，了角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寧談朝著沐清漪拱拱手道：“沐相，告辭。”

“寧先生，一道走吧。”沐清漪笑道，“這里人太多了，我也覺得有些累。”容瑾挑眉，笑看著哥舒竣道：“這里是北漢皇的家務事，朕也不好足其中，告辭。”

“寧先生請留步。”一直沒有開口的皇后突然沉聲道。

眾人皆是一怔，齊刷刷地著皇后。哥舒竣微微瞇眼，定定地著皇后。皇后越眾而出，不避不閃地看著哥舒竣，淡淡道：“陛下，寧談傷了嘉妃，陛下總要給嘉妃一個代吧。”

哥舒竣不悅地皺眉，“什麼代？”

蕭皇后垂眸道：“嘉妃畢竟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皇妃，如今在宮中被一個男人傷了，傳了出去……陛下的名聲也不好聽。”旁邊沐清漪微微蹙眉，有些疑地看向蕭皇后。之前一直認為蕭皇后對自己有敵意，是沖著自己來的。怎麼現在看來，倒像是沖著寧談來的了？

“陛下……”云苓兒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原本俏麗小的模樣此時只剩下了十分的狼狽。額頭上的跡混著淚水染紅了半邊臉，更加顯得形容可怖又可憐。可惜，哥舒竣卻不是憐香惜玉的人。所以此時哥舒竣看著云苓兒的目只剩下了厭惡和怒火。在哥舒竣眼里就是一百個云苓兒也比不上一個寧談，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知進退的玩去罰自己最倚重的心腹，謀士和朋友？

還有皇后！哥舒竣不悅地目向蕭皇后沉靜的面龐，淡淡道：“皇后，有空理這些小事還不如回去好好照顧大皇子。”

皇后神一，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淡淡道：“理后宮瑣事，不正是臣妾為皇后的責任麼？臣妾怎能置之不理？何況……臣妾不知，寧先生……可算是后宮之人？”

一句話驚起萬丈波，雖然宮中有不人懷疑過寧談的份，也不是沒有人傳過風言風語，但是這話由為皇后的人說出來卻是截然不同。

“皇后！”哥舒竣厲聲道。

皇后抬起眼，平靜地與哥舒竣對視，“請陛下示下。”

一時間小樓里的氣氛變得有幾分冷凝和尷尬起來，哥舒竣冷峻的表已經變得鐵青，皇后雖然低眉順眼的站著，卻出一種不肯退讓的倔強。寧談站在門口，聽到皇后的話也跟著回過頭來看了皇后一眼，淡淡的垂眸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哥舒翰皺了皺眉，沉聲道：“皇嫂，你這是什麼話？莫要讓西越帝和沐相見笑了。”

哥舒翰實在是有些頭疼，他本就不善于理這樣的場面，更沒想到皇后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和寧談相并不深，但是到底認識了十多年，哥舒翰自認還是有些識人的眼力的，寧談看似溫和實則孤傲，絕對不是皇嫂所說的那種人。這些日子的事哥舒翰就算不了解全部卻也知道個七八的，蕭廷的事皇兄做的確實有些不厚道，但是皇嫂也不該因此將怒火發在

無辜的人上。

沐清漪等人也有些尷尬，剛才沒走，這會兒反倒是不好開口說要走了。容瑾自然是不介意看誰的笑話，但是沐清漪卻著實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半晌，哥舒竣方才冷哼一聲，道：“皇后想要怎麼理？”

蕭皇后淡淡道：“寧談重傷了嘉妃，自然不能不罰。這就要看……陛下認為寧談是個什麼份了。”皇后平靜地著哥舒翰，麗的容上沒有毫的表，“如果寧談是陛下的臣子，那麼……以下犯上，其罪當死。如果……寧談是陛下宮中的人，自然是另當別論。”

哥舒竣臉鐵青，冷聲道：“如果朕都不選呢？”

蕭皇后沉聲道：“那麼臣妾只能呈上中宮箋表，以正宮中風紀。”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中宮箋表一出，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夠隨意反駁，但是如果蕭皇后為了此事祭出中宮箋表的話，哥舒竣的臉可謂之丟到家了。蕭皇后說出這樣的話，可算是真的跟皇帝撕破臉了。只是在座的眾人都有些不明白，蕭皇后素來端莊大度，賢惠寬和，有必要僅僅是因為蕭廷的死就跟皇帝撕破臉麼？畢竟，蕭廷已經死了，但是大皇子和皇后自己卻還活著的。

“你放肆！”哥舒竣然大怒。皇后冷笑道：“只要陛下一天沒有廢了本宮，本宮就一天還是北漢的皇后，難道還不能行使皇后的權利？”

哥舒竣定了定神，到底還有幾分理智沒有跟皇后大吵起來。只是冷冷地掃了皇后一眼，道：“默言，你先回去。還有西越帝和沐相……”沐清漪自然恨不得快些離開，立刻接口道：“本相有些不適，先跟陛下出去走走。”

哥舒竣點點頭，看向哥舒翰道：“十一弟，你陪著西越帝和沐相出去吧。”

哥舒翰也知道自家皇兄要理皇后的事，有些擔心地看了皇后一眼點點頭陪著沐清漪等人出去了。走到外面，沐清漪方才回頭看了一眼后的小樓幽幽嘆了口氣。

“清清哪兒不舒服麼？”容瑾擔心地問道。沐清漪含笑搖了搖頭，嘆息道：“當初聽聞北漢皇和皇后也是舉案齊眉……沒想到……”

容瑾不以為意，“哥舒竣跟蕭家早晚是要鬧翻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容瑾，容瑾揚眉道：“難道不是麼？除非哥舒竣打算將皇位傳給大皇子，不然的話……可惜，哥舒竣明顯沒有這個打算，不然這些年打蕭家的功夫不是白費了麼？”

蕭家如今看著是不怎麼樣，除了一個蕭家老爺子和蕭廷以外仿佛沒什麼人才了，但是無論如何蕭家也是北漢大族，皇后的娘家。私底下的關系盤錯節不輸任何一個世家名門，這還是哥舒竣這麼多年打下的結果，否則的話蕭家只怕也不會是如今這個蕭家。哥舒竣既然想要收拾北漢的世家，自然不會在考慮將皇位傳給和跟這些世家牽連太深的皇子。否則他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駕崩了所有的功夫全部百分，北漢世家再一次崛起，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