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把周周送到什麼醫院去，顧延之早就做了計劃。

不過此時，他還是做出思索狀，“這個得先把送到醫院檢查一下，然后我再問一下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我現在還沒有認識的這方面的醫生，也得通過別人介紹。”

老先生點點頭，“這樣啊。”

顧延之想一想就笑了一下，“您信的找我？”

老先生嗯了一下，“我信，我看得出你不是個壞人。”

他之前給薛磊打過電話，問了一下周周從前的事兒。

薛磊倒也沒有特別夸贊顧延之，不過是實話實說。

他說之前周周懷了孕，一直想把事扣在顧延之上，顧延之那個時候顧念著的，也就把事兒給應了下來。

后來周周這麼多年的生活，全是顧延之的負擔，他說顧延之對周周是沒有任何責任的，但是這些年他付出的并不。

這事但凡換個人都不可能管他，也就顧延之看在從前的上，沒有對不聞不問。

后來周周跑到薛家去鬧，他和周夫人過去的那次，跟顧延之也是有一些簡短的談的。

顧延之雖然態度不能說很好，但進退有度，看起來為人事還是會拿分寸的。

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顧延之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周家老先生又說，“其實我覺得對不起你的，我們家周周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現在出了這種事兒，我還要各種麻煩你幫忙，我也是要臉的人，只是實在沒辦法，但凡還有自己的招數，我也不想這麼著臉來麻煩你。”

顧延之對上老先生態度還是不錯的，他說沒事，說就當做是看在薛磊的份上。

其實嚴格的來說，顧延之是有些心虛的。

老先生說他是好人，

不不不，他才不是好人。

周周變現在這樣，幾乎是他一手策劃的，現在被對方這麼信任，他實在是有點虧心。

旁邊的婦人這時候說，“他這樣啊，得趕送到醫院去，現在偶爾還會清醒過來，要是等著時間久了，越來越嚴重，可能就不太好醫治了。”

老先生點點頭，“是這樣的。”

他這話剛說完，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老先生出來看了一眼，趕站起，“我接個電話。”

他從屋子里出去，就站在門口，接電話的聲音很低，屋子里的人聽不見。

不過顧延之差不多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也站起，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四觀看了一下。

這房子是手下的人租的，當時他只說租個差不多的，不用太好，但也不能過于寒酸。

現在看這樣還行，雖然面積不大，裝修也不是頂好，但是干凈整潔，眼還算是讓人舒服。

周周不知道在想什麼，坐在那邊發呆了。

之前可能是藥灌得有點猛，思維混的嚴重。

顧延之瞄了兩眼，私心里來說，他并不覺得周周可憐，今日所有，不過是自己作的。

但是站在旁的角度來說，還這麼年輕，現在了這樣，后半輩子應該不太好過。

他這麼做，確實是有點狠。

顧延之等了一會兒把視線收了回去，又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老先生的電話還沒停，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抬手抹了抹眼淚。

為人父母可能都這樣，話說的再狠，心也是的。

顧延之稍微有些愧疚，把電話了出來，在手里了一會兒，最后發了條信息出去。

那邊沒有馬上回應，他也沒在意，又把手機放回去，而后雙手兜，就這麼站在窗口。

周周那邊過了一會兒回神來，視線轉一轉，看一下顧延之，然后有些驚訝，“延之你來了。”

顧延之也不意外，轉頭看，“嗯，來了。”

周周很高興，趕站起，轉對著房間里喊，“念念，爸爸來了，你快出來。”

婦人在旁邊搖了搖頭，隨后把收回來的服拿到屋子里去收好。

顧延之站在原地沒，周周了兩聲，見沒有回應，一臉的疑，朝著房間里走，“念念？你不是要爸爸麼，爸爸來了。”

這時候外邊的門開了，老先生走了進來。

周周一愣，轉頭看著老先生，“爸，你怎麼來了？”

老先生盯著看了看，能看得出思維又有一些正常了。

他啊了一聲，“我過來看看你。”

周周笑了，快步走過來，挎著顧延之的胳膊，“我有沒有給你介紹，這個是顧延之，我們倆結婚了，還有個兒。”

說完，再次大著嗓門沖著屋子里喊，“念念，快出來，你外公也來了。”

老先生表有些復雜，明顯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周周等了等，不見屋子里有回應，就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又跟我鬧什麼別扭。”

說完對老先生說，“爸你等一會兒，我過去把念念出來。”

顧延之和老先生都沒攔著，轉進了屋子。

應該是找了一圈沒找到，的嗓子就大了一點，口口聲聲的著念念。

老先生表恍惚，張著，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周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念念，然后像是被刺激到了，又有些癲狂起來。

嗓門很大，作也開始魯，甚至連柜都去翻，屜都翻了一下，里喊著念念的名字。

婦一見這樣就知道又不對勁了，趕喊顧延之和老先生，“你們快過來，又犯病了。”

顧延之和老先生趕過去，周周又開始抓自己了，一臉的惶恐，說自己把孩子弄丟了。

開始抓頭發，臉上又被自己抓出了道。

顧延之趕過去鉗著的手，將雙手背在后，整個人按住。

老先生在旁邊似乎不知如何下手的好，只是很著急得著周周的名字。

婦人是有經驗的，過去拿了個布條，過來把周周的手纏在后。

周周扭著子，里嗚嗚的，現在的已經不句子了，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婦人隨后說，“也得綁起來，要不然一會兒鬧得很，本控制不住。”

顧延之按著周周，的又被綁了起來。

周周躺在床上，來回的翻滾，看起來真的像電視劇里那些神病人犯病的樣子。

老先生在旁邊又忍不住抹了眼淚，他里念著，“怎麼會這樣？”

可雖然這樣子問，他自己也是知道答案的。

之前周周從家里窗戶順出去，周夫人被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就說周周已經瘋了。

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做不出這樣子的事，這是真的不要命。

周周或許早就瘋了，只不過現在表現的更明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