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一轉,一輩子二月的最後一天下了雨,沖涼了早春的溫度。機場來往繁忙的腳步,從未停歇,有時候,有些人,離別往往就是一輩子。快過安檢的時候,喬雲霄緩了步,前方vip通道已然打開,候著他。顧初淡淡地笑著,對他說,「一切順利。」
喬雲霄沒,只是靜靜地看著,良久后才輕聲吐氣,「但願吧。」
「會的。」顧初旁顧了一下,來往的人群中有記者的影,並未慌,又補上了句,「困境總會過去的。」就像是窗外的雨,下得再大,也終究會天晴。生活總是分分秒秒繼續著,幸福,或悲傷。
喬雲霄笑了。他的笑永遠是那麼溫和,明亮的眼像是掬了春水,不知蠱了多眾生。可是,他的笑又淡淡去,抬手,手指在到顧初長長的發梢時止住,落下。
「怎麼辦?你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他輕嘆,嗓音低沉輕痛,「我走之後,誰還能來照顧你呢?」多年,這個孩兒就一直紮在他心,令他疼痛,令他憐惜。終究也是長大了,了他一生都想要去攥的夢。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思思。畢竟在這世上,我就只有了。」顧初邊的笑始終未散。相依為命未嘗不是好事,生活也許是跟開了個玩笑,但最起碼讓明白了個道理:善待自己,因為一輩子轉眼就過去,疼惜自己的人,因為下輩子未必遇見。
喬雲霄心口如同了塊石頭,不過氣。愈是這般麗地笑著,他的心尖就愈發地疼著,他何嘗不知,如果撥開瞳仁里的堅強,只剩下一顆布滿荊棘的心,尤其父母去世之後。只是,從不會把心暴在空氣中,從不曾到他手中,只會,像現在這樣,用最淡定的掩了一切。
「其實醫院那邊我可以幫你——」
「我真的很好。」顧初輕聲堵住了他的打算。
喬雲霄剩下的半截話就只能咽了下去,他看見了眼底的堅決,令他心疼的堅決。半晌後點了下頭。
「快進去吧,會被記者看到。」顧初提醒了句。
喬雲霄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點頭。顧初角的笑稍稍上揚了些,沖著他擺了擺手。他依舊僵在原地,周遭微涼的空氣躍過他寬闊的肩膀,輕了額前的髮,沾了幾縷薄淺的香。轉要走,他開口,了名字。
回頭。
「這麼多年,你恨過我嗎?」他考慮了半天還是問出了這句話,或者說,這個問題像是毒瘤一樣折磨他太久了,終究的還是要面對。
雨後有微弱的進了機場大廳,喬雲霄逆而立,高大的影看上去模糊不。顧初看著他,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喬雲霄攥行李箱桿的手指漸漸鬆了,可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如果痛恨能讓一個人念念不忘的話,他願意為被恨著的那位。
再抬眼時顧初已經走了。
來往的人影,唯獨的背影看上去那麼單薄清瘦,長發披肩的樣子很好看,總會讓他想起初見時的形。幾米開外后,喬雲霄不知怎的,沖著的背影喊了句,「顧初,你還沒忘了他,對嗎?」
他想是聽不到的,機場這麼多人,來往的腳步這麼紛雜。可是,他知道聽見了,隔著人群,的肩頭那麼極不明顯地抖了一下,他就知道。
可終究還是沒有停步,更沒有回頭。像是沒有聽見,又像是,遲遲不肯給自己一個答案。
顧初:曾經有人說過,人的兩個心房一個住著快樂一個住著悲傷,快樂時不要笑得太大聲,不然會吵醒旁邊的悲傷。
所以,我們終將都會失去彼此,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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