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行事較弟弟妹妹們潑辣膽大,有時卻不免張揚、激進,些章法與約束。
「我想了想,還是羅風鳴去更合適,」羅翠微倒是沒想太多,只是就事論事,「他讀書多些,那樣鄭重的場合,他就算博不出什麼機會,至也能做到不出紕。」
春獵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
知道自己的子,衝起來顧頭不顧尾的,也真怕自己到時候哪口氣沒忍下就會來。
羅風鳴正想說話,羅淮輕輕笑了笑,氣音斷續:「你去,帶上你妹妹。」
羅翠貞雖年紀小,在家時總孩子氣地胡鬧,卻到底讀書識禮,在外的言行舉止總會比羅翠微要懂得拘束、收斂些。
若到時真遇上什麼事,有在旁,一來可以稍微幫忙提個醒,二來羅翠微也不至於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
「你跟著瞎點什麼頭?」羅翠微輕瞪了羅風鳴一眼,「若我走了,看不把你忙得哭天搶地。」
羅風鳴笑著撓了撓額角:「倒是個頭疼的事,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
「到時若忙不過來,」羅淮一錘定音,「賬冊什麼的,就送我到這裡。」
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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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清晨,顯隆帝的聖駕儀仗出京,前往泉山行宮做為期二十日的春獵出遊。
隨行隊伍浩浩,除皇室宗親、勛貴近臣等,士農工商各表率之家也應詔隨行。
原本府屬是安排了羅家兩姐妹與同為商戶的城北徐家人共乘一車,可雲烈卻早早派了熊孝義,當著府屬的面將羅家兩姐妹「請」走了。
聖駕啟程需在吉時,府屬也不好為這點小事爭執拖延,倒也沒再去當面與雲烈爭執。
在熊孝義的帶領下,羅翠微與羅翠貞一道上了府專為昭王殿下準備的馬車。
寬敞的車廂,雲烈手執兵策,半斜倚車壁,長疊在坐榻邊沿,懶散隨意的模樣像極了一頭瞇著眼曬太的豹子。
羅翠微還是頭一回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就笑著打量了兩眼。
「看什麼看?」雲烈被盯得渾不自在,「柜子里有點心,角爐上有茶。」
說完將手中的書卷舉得高了一些,擋住大半張微燙的臉。
這姑娘也是,妹妹還在邊上呢,就算好些日子沒見他了,那眼神兒也該克制一下才對啊。
不知他莫名其妙在惱什麼,羅翠微懶得理他,在坐榻上尋一張錦跽而坐,又將羅翠貞安置在自己旁坐好。
羅翠微打了個呵欠,有些煩躁地攬過妹妹的肩頭,湊到耳畔小聲道,「我還是覺得該羅風鳴來才對。」
羅翠貞扁了扁,也湊到耳邊,「若是羅風鳴,我才不跟他來呢!他那麼討厭。」
因為要跟著長姐一道來隨聖駕春獵,羅翠貞就明正大地向書院夫子告了假,平白得了一個月的好時,讓是很愉快的。
「可他留在家掌事,父親就不免要幫襯著些,都不能好好靜養了。」羅翠微不大高興地抱怨。
羅翠貞小聲勸:「你倆總得有一個要來;若你留下,裡外都指著你一個人,那不得給你累壞了?」
也是這麼個道理,聖諭欽點這種事又不能推辭,不管是羅翠微來還是羅風鳴來,接下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羅家都不免要一鍋粥。
羅翠微說著說著就來了火,翻了個白眼,生氣地哼道,「聽說一開始沒咱們家的,真煩人。若我知道是誰幹的好事,看我不給他罵得滿頭包!」
其實兩姐妹都是著嗓子在對方耳邊小聲嘀咕,音量並不太大。
對座的雲烈忽然丟開手中的書卷坐起,捂著腦袋猛地咳嗽起來。
「你怎麼了?」羅翠微趕忙停下與妹妹的談,關切地看向雲烈。
雲烈按著額頭,心虛地笑笑:「突然頭疼。」
他決定了,等到了泉山,頭一件事就是找到所有知人封口,絕不能讓羅翠微知道,是誰將羅家換到商戶名單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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