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認識你。”墨婉搖了搖頭,否定了顧昀笙的想法。
顧昀笙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卻實在找不出那悉的來源。
兩個人一路來到酒店大堂的電梯口,電梯到來,墨婉走進去,和顧昀笙道別:“今晚謝謝你,再見。”
不過,過了今晚,他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在心底,默默補充了一句。
“再見。”顧昀笙也朝禮貌地擺了擺手,轉想離開。卻不料,剛邁步,他的眼前就一陣發黑,剛剛被鋼管敲中的頭部開始一跳一跳地疼起來,讓他整個人向著墨婉的方向倒過去。
“你怎麼了?”墨婉一驚,雙手托在他的后背,勉強撐住他的。
“嗯……”顧昀笙眉頭鎖,口中發出輕微的。
電梯門關了起來,一路暢通無阻地上行到墨婉房間所在的樓層。
墨婉看著頭靠在他上,渾微微抖,站立不穩的男人。一咬牙,直接將男人扶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將男人放在床上,空調打開,墨婉手,去解了顧昀笙的服。
記得當時他為了救自己,不顧地撲了過來,為此還狠狠地挨了幾下。可能就是因為這幾下,讓他了傷,所以才暈倒的吧。
將深外套下來,墨婉果然在白的襯上發現了嫣紅的跡……已經暈染一片,在白的襯托下,看起來尤為目驚心。
的手開始發抖,不敢再進一步解開襯衫,害怕看到更為可怕的傷口。
“嗯……”顧昀笙悠悠轉醒,撐起眼簾,看到墨婉站在他前,手向他的領口。
他一把抓住的手,厲聲問道:“干什麼?”
“我……”墨婉驚地猛地回自己的手,卻不小心牽了顧昀笙的傷口,讓他再次悶哼出聲。
“啊,抱歉,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墨婉低著頭,小小聲地開口。
“沒什麼大礙。”他淡淡道。不知道為什麼,顧昀笙不想看到眼前的人那樣擔憂的眼神,所以盡管腦袋和上,像是被卡車碾碎般疼著,他卻強忍著想要撐起子。
“可是你流了!”墨婉摁住他,眼神更為擔心,那樣灼灼的目,讓顧昀笙覺無比悉。
而這樣被看著,他實在不忍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只能乖乖地順著的力道重新躺下。
墨婉深吸一口氣,抓住顧昀笙的領一口氣將襯衫扣子全部解開。可是,再將服退下去的那一刻,又猶豫了。
就連手也輕輕抖起來,幾次過顧昀笙肩頭手臂的。
一方面,實在害怕看到顧昀笙的傷勢,怕他為傷得很嚴重,那一定會無比疚。另一方面,又有些害——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男人畢竟于而言是個陌生的男人,又不是醫生,做出這樣的行為,其實有些逾矩了。
畢竟,一個孩,扶著一個男人進了酒店,又手去男人的服,怎麼樣都像是……
想到這里,墨婉的手心都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水,心跳的也越發劇烈。
顧昀笙抬頭,瞥了一眼,倒是沒有嘲笑,只是轉過,自己將襯衫扯了下去。
染的位置上,扎著幾片細小的玻璃碎片,還有一劃傷,應該是被碎裂的酒瓶劃到的傷口,此時正一滴一滴地往外冒著。
但是,這些只是輕微的皮外傷,最嚴重的,卻是背部的一像是被鐵敲打的痕跡,由右肩至腰部,長長的一條,瘀讓整個傷都腫了起來,看起來無比可怕。
“這……”疼嗎?
墨婉心疼得想要手,卻不敢真正到那傷口。
急忙拿出自己劃傷了臉,醫生給開的藥,又將林七為準備的藥箱拿出來。
幸虧林七準備得還算充分,小小的藥箱里什麼都有。
墨婉用酒將鑷子消了毒,小心地蹲在床邊,想要將玻璃碴子趕給他取出來——否則的話,救護車去醫院,玻璃碴說不定會直接進,那時候再要取,恐怕遭的罪會多很多。
墨婉將臺燈打開,對準傷,小心地,一點一點地尋找著玻璃碴,不放過任何一細小的閃。
有些玻璃碴扎得深了,鑷子進里,讓顧昀笙的額頭也冒出冷汗。
但是他回過頭,看著那個人,低頭認真而細致地幫他理著傷口,一點一點幫他清除著腰部扎進去的玻璃。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疼得幾乎要昏厥,卻不忍心再發出一點聲音。
他不想打破這份寧靜。就算是要忍上巨大的痛苦,他卻依舊希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讓他可以一直這樣看著,這樣永遠沒有盡頭。
不過,玻璃酒瓶扎進去的時候,到底隔了外套和襯,所以留在他上的玻璃碎渣并不多。
墨婉認真地挑了半小時,終于挑得干干凈凈。
猛地舒了口氣,抬起頭,就看到顧昀笙正目沉沉地著。
墨婉心頭一跳,拿著鑷子的手抖了一下,鑷子就這樣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兩個人如夢初醒般驚了一下,都各自低下頭去。
“顧昀笙,你在想什麼!”顧昀笙懊惱地長舒了一口氣。他站起,拿起染的服想要離開。
“等等!”墨婉想要手拉住他,告訴他,還沒有包扎,不包扎傷口會一直流,還有可能染。
可是,剛剛到他的手,便被他狠狠甩開:“我已經有妻子了,請你還是注意些,保持好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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