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說什麼陳小妮聽不到，但這第一句開場白，陳小妮就聽愣了。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榮麗的通話還在繼續。

「什麼？需要等孩子吃出病才行？我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好了一旦賣出去就曝，不讓這些貨進消費者手裏嗎？」

「沒吃出問題沒有大影響，跟我有什麼關係？這事一旦查到我頭上，我就完了。」

「吃出問題陳小妮要坐牢的吧？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只讓被封殺不就行了？」

再後面的話，陳小妮聽不進去。

因為僅是這些，就足以說明一切。

沒想到，竟然是被最信任的人出賣！

陳小妮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當初不是說好了，誰富了就包養對方的嗎？

再也聽不下去的陳小妮直接從休息室走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只是悉的人才知道是有多冷。

「我被封殺，你就這麼高興？」

冷不丁的一句話，給榮麗嚇了一跳。

做賊心虛，「啊」了一聲，連手機都差點摔出去。

要是以前，看到好姐妹被嚇這樣，肯定不管不顧的第一時間衝出去為撐腰。

然而此時，陳小妮想甩兩掌的心都有了。

可惜晚上還要直播，不能打架，臉上不能有傷。

榮麗見是陳小妮，之前和人談價格的那子淡定全沒了，不知道陳小妮聽進去多。

拉著陳小妮的手，企圖把矇騙過去。

「陳小妮你聽我說，這些都是誤會。」

陳小妮很平靜的回自己的手，坐在原先坐的位置上。

「好啊，我聽你解釋，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這到底是什麼誤會？」

「我……」

真要說，榮麗反而是啞口無言。

怎麼都沒想到陳小妮會忽然出現，甚至還聽到講電話。

陳小妮抬眼看，諷刺得笑了笑，「你以為我能混到今天，真是傻白甜？我只是相信你罷了。」

揚了揚手機。

「我已經報警了，剩下的你跟警察說去吧。」

榮麗一心只想著做這件事功了會得到什麼好，從未想過如果失敗了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

其實在心裏，還一直把陳小妮當做是當初那個跟在後面，所有人都覺得不配和自己玩的小傻子。

對，在一部分績好的學生眼裏，學習績不好的，就是小傻子。

只是這小傻子怎麼能比自己混得好呢？

想做的，不過是把兩個人應該於的位置，掰正而已。

「我求你，求你，你別報警。」

榮麗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並沒有藏得多嚴實，一旦被調查，會被查得什麼都不剩。

陳小妮什麼都沒說，態度再明顯不過。

知道自己已沒有迴旋的餘地，榮麗癱坐在地上，喃喃道。

「難不，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陳小妮不想說話，回應的語氣格外生冷。

「我不想知道。」

大概榮麗只想找個由頭去說這件事吧。

即便是陳小妮不想回答，還是自顧自的說。

聲音很輕，有點沙啞，不知曾在心裏來回想了多遍。

「以前上學的時候說好了以後我賺錢養你的，現在怎麼能是你養我呢？」

陳小妮忍不住提醒。

「當時說的是誰賺錢，誰就養對方，而不是你賺錢養我。」

「是啊。」榮麗接道，「但怎麼能是你賺錢呢？我長得比你漂亮，學習績好，也比你努力，怎麼能是你賺錢呢？」

陳小妮簡直要被榮麗的神邏輯氣笑了。

「你憑什麼說你比我努力？」

榮麗回答得理所當然，「你學習績沒有我好，當然是沒有我努力！」

「當時學習績不好，就代表我永遠都不努力嗎？只能證明我是個晚努力的人。出了學校混社會，哪一樣不用努力？除了課本上的知識，我哪個沒有努力學？」

在陳小妮的認知力，努力就是學生時代對著課本努力。

畢業之後，誰還會學習？

又沒有考試，學習幹什麼？

「在理髮店學手藝不是學習？在甲店學審不是學習？在服裝店學賣服不是學習？做直播電商的時候，要學習平臺規則，學習怎麼運營賬號，學習怎麼把東西賣出去。我沒有文化，學得比任何一個人都吃力，甚至一個人從學習剪輯開始，你憑什麼說我不努力？

學生時代學習績不好只能代表那一段時間，你又憑什麼否定我的人生？人生又不是到畢業就結束了，晚努力的人，也一樣可以過得好。」

想起自己孤軍戰的那些個日日夜夜，陳小妮眼眶微紅。

別過臉去，不想再看榮麗。

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剩下的，都等著跟警察說去吧。

……

直播連線掛斷，陳小妮的話卻在水友們的腦海中回。

學生時代學習績不好，只能代表那一段時間。

人生又不是到畢業就是終點。

晚努力，也一樣可以過得好。

「他媽的，搞得我現在熱沸騰，非得把家庭作業拿出來寫一寫才心安。」

「樓上的我原本是熱沸騰的，但你一提家庭作業，我瞬間冷靜下來了。」

原本林清晚被陳小妮說得心有點燥熱，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播個十場八場的。

但一聽到水友們說家庭作業，瞬間冷靜下來。

不是大學生，更不是畢業生。

而是一個高二即將升高三的學生。

林清晚忽然就有點嘆自己命苦。

「那個，你們暑假作業寫完了嗎？」林清晚問。

有正在上學的水友們，最討厭別人問這個問題了。

「林仙，我給你個機會撤回這句話。你要是現在撤回，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我還來你直播間。」

「剛剛林仙說話了嗎？我怎麼沒聽見。」

「我也沒聽見。」

林清晚看他們評論區的話，頓時放心不。

「我原本是為我作業發愁的，見你們都沒寫，那我就放心了。」

水友們，「……」

學生時代最大的安全就是：你作業寫了嗎？沒有。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