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昊眼疾手快,將林清晚傳來的另外幾張符分別在們上。
那還沒被施展出來的怨氣漸漸消失。
苗文昊鬆了口氣。
他把手張開,手心對著短袖下擺了,抹乾凈剛剛沁出來的汗。
符紙的任務看起來簡單。
但執行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只是這口氣還沒松下去,那幾個被了符紙的嬰「哇」的一聲哭了,張著,扯著嗓子嚎,保留了嬰孩啼哭的方式,只是聽起來更加凄慘。
同時面對好幾個嬰啼哭,苗文昊不知所措,一個接一個哄。
林清晚也沒有哄小孩的經驗,只能一臉同的在那看著。
水友們更是沒人幫忙,一個個的都在看樂子。
「苗文昊:早知道我就進樓了。」
「苗文昊肯定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招來一群小孩哭,他就不開天眼了。這下好了,工作沒人做,倒是給自己找來不活。」
「林仙一臉同的表能笑死我。」
「林仙:我能幫你鎮住們,但是哭,我是真沒辦法。莫能助,莫能助。」仟韆仦哾
……
苗文昊本就有哄小孩的天賦。
否則即便是開了天眼,這些小孩也不會來找他。
在他分別溫聲細語的誇漂亮,將冰箱里所有零食搬空給們,承諾給們燒漂亮服后,這幾個小孩才陸續停止哭鬧。
看們不哭了,苗文昊直接累癱在地上。
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兼職兒園老師。
還是大班中班小班兼顧的那種。
等們都不哭了,苗文昊才想起來要問什麼。
這些嬰上發生了什麼,大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真正從們口中講出來,還是免不了的心糾在一起。
那個殘缺的嬰說。
「我爸找人算命,那個人說只要我們家連生五個兒子,才能大富大貴。我爸信了,全家都信,所有人都在盯著我媽的肚皮。的肚子一次又一次的大,連生四個兒子后,第五胎是我。全家,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對我非常失,他們不承認我是他們的孩子,說我是妖孽,只用一塊布把我包了扔到後山,最後被野狗吃了。」
現在的模樣,就是死時的樣子。
殘缺不堪。
每一塊缺損,都是他們一家曾作惡的證明。
「!!什麼東西!連生五個兒子就能大富大貴,所以第五胎生兒就要弄死?這不僅是蠢,更是壞,一家子全是壞種!又壞又蠢還想著大富大貴?有那個錢,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命花。」
「那個年代真的!我小時候就差點被扔了,但我很有魄力,說要是把我扔了就去跳河,我這才活下來。」
「幸運者終究是數,大多數的不幸者都沒了說話的機會。」
「我媽媽生我的時候被村裡人嘲諷,還好我們家比較團結。現在我混得比村裡同齡男人好多了,他們又在後面酸,說我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不最後還是別人家的?後來他們知道我不結婚,又說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都嫁不出去。」
「他們還真是……一生要強(死鴨子)」
……
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小孩說。
「我原本上面有兩個姐姐,都被檢查出別後流掉了。我媽剛懷我那會,有新規定出臺說不能檢查胎兒別,所以我才能功出生。但我能生下來並不代表能長大,我出生當晚就被丟進水裡淹死,然後他們又去歡歡喜喜的懷下一個孩子。」
那個瘦骨嶙峋,現在不停地吃,本停不下來的小孩說。
「我媽不好,和我爸結婚很多年都沒有孩子。有一天我爸從外面帶回來一個男孩,讓我媽當親兒子養著。那男孩和我爸有幾分相似,即便不說,我媽也什麼都明白。不願意給小三養孩子又不得不養,就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媽欣喜若狂,將小三的兒子趕出家門,沒想到十個月後生下來的是個兒。
我媽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借錢從外面買回來一個男孩,然後把我丟在路邊希有人撿。但那個年代,男孩比黃金還珍貴,孩比草還賤,一個孩被丟在路邊本沒人會養。而我就那麼被丟在路邊,直到活活死。」
說著,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旺旺雪餅。
死前那種恨不得把五臟六腑消化的飢,直到做鬼很多年都沒有辦法忘記。
現在什麼都不怕,只怕。
只有不停的吃東西,才能讓緒穩定下來。
們的這些遭遇也都是在做了鬼之後才知道的。
即便是做了鬼,們也不明白,同樣是父母的孩子,為什麼哥哥弟弟就備寵,為什麼們就沒人要?
們到底哪裡不如哥哥弟弟?
「做什麼都有考試,唯獨做父母不需要考試!」
「所以現在為什麼這麼多?因為他們老婆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這種應該是極數吧?反正我是沒見過。」
「你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我同事經常抱怨自己找不到朋友,說什麼現在的眼太高,虛榮,本不肯踏踏實實過日子。但說起自己被待的姐姐,他還一臉驕傲,說他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子,姐姐為他付出都是應該的。他姐姐真的巨可憐,結婚時候彩禮都被他們家剋扣下來,一點都不給他姐留。」
「巧了,我也見過這樣的。但他妹妹很爭氣,有本事之後就和他們家斷絕來往。」
「父母做什麼,孩子沒辦法決定。但有些覺得榨姐姐妹妹是應該的,那就祝他永遠打,這輩子打,下輩子也打。」
……
林清晚靜靜的聽們說,心裡正盤算著怎麼才能在避開閻王的況下幫們報仇。
只是連林清晚都沒想到。
們本不想報仇。
正代非常強,氣得肚子疼的苗文昊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不報仇怎麼行?善良可以,但不能對誰都善良!他們本不配得到你們的善良!」
苗文昊也算是在象牙塔里長大的。
這是第一次見到黑暗。
「不是!」那個剛吃過餅乾現在吃辣條的小孩說,「已經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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