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看什麼呢?”
聽著賀瑾的聲音,沈簡一把將窗戶扣了起來,冷著臉,“看你的歌舞,我的事還不到你來管。”
被兇了一嗓子的賀瑾覺得他莫名其妙,“好端端你怎麼又冒火了。”
“你在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下去。”
賀瑾:……
***
原本賀瑾里關于阮今朝同司南關系的話,沈簡從未放在過心間,自打前日窗外瞧著一眼,沈簡也不由自主的開始留意。
他的確知道阮今朝把司南看的極不一樣。
怎麼形容呢,都說拉弓沒有回頭箭,司南一句話,阮今朝就能安靜下來。
這群陪嫁的侍衛都是跟阮今朝一道長大的,背地里頭都是稱兄道弟,但一個個心還是對阮今朝極為尊敬的。
即便是勇叔都不會輕易去阮今朝,唯獨司南,是可以近阮今朝的。
沈簡靜靜的想著,就撞到司南正同客棧的掌柜的說什麼話,手里還拿著個羊皮卷,末了還塞了一錠銀子過去。
跟著的佟文心領神會,這幾日阮今朝不理人沈簡也丑著個臉,就沈杳和賀瑾日樂得屁顛屁顛的,好像阮今朝生氣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很快佟文就跑了回來,對著喝茶的沈簡滿臉震驚,“不好了世子爺,夫人怕是要跑路了,司南是拿著去前線的地圖去問掌柜路線……”
沈簡著茶杯的手一頓,佟文不知道腦補出了些什麼,驚恐的捂臉,“這天煞的司南,看著明磊落背地最不是玩意,居然要攛掇咱們夫人回娘家,不對,是回阮元帥那頭告咱們黑狀,這萬一真給跑了,責任不都是咱們侯府來擔著了?”
“到時圣上震怒就大事不妙,阮元帥聽聞最是疼惜夫人的,這若是看夫人去找他了,估計都不讓回京城了,世子爺,您快想想辦法吧!”
佟文急的在屋子里頭徘徊。
“世子爺,您在不想想法子,司南就帶著怎麼夫人私奔了,還有哪些侍衛,各個都是頭,指不定還要污蔑咱們侯府呢!”
“你急什麼?”沈簡將茶盞重重放在桌案上,“你當賜婚是兒戲?”
“兒戲?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這都甩了您幾日黑臉了,擺明了就是要自個過的架勢,小的還重金打聽到了,司南可是和夫人正正經經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不就是戲折子里頭的青梅竹馬嗎?”
“阮元帥也是夠狠的啊,居然還給夫人準備了個郎放在邊,這綠誰呢!”
佟文見沈簡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世子爺,您可得醒醒神啊,要是夫人真給跑了,咱們不就飛蛋打了?”
“又不是我夫人跑了。”沈簡別過頭。
佟文不可思議的啊了一聲,“這有什麼區別啊,夫人要是跑了,圣上一查,就會覺得是您手的,弄不好還會以為是您在路上把人給殺了,就是為了給二姑娘挪地方呢!”
“我看你適合去寫戲本子。”沈簡站了起來,“重金?你又去給誰撒錢了?”
“勇叔啊,勇叔最實誠了,要麼不說,說了肯定是實話!”佟文沾沾自喜,“而且勇叔說了,今個夫人跟著司南去逛街,還給二姑娘買了首飾,估計沒有多生氣了,今個晚上——”
佟文說著呀了一聲,“可不得了了,咱們今晚上不是要去放河燈嗎,世子爺,指不定司南就是要今夜帶著咱們夫人私奔呢!”
“咱們?”沈簡扇子敲他腦袋,“不會說話就給我閉!”
“意思差不多,反正夫人和您也是一條船的人。”佟文嘀咕,“夫人怎麼生氣不也是您的手筆,分明說兩句話就好了,還讓司南給見針了進去……”
“我看你今年的月例都別想要了。”沈簡說完這句話,指著外頭,示意他出去。
佟文一肚子走了出去,著實氣不過,折返回來,“世子爺,您就信小的,您好生去說兩句人話,夫人明日就能和咱們說說笑笑了。”
“您看夫人今個還罵了賀大爺,還給二姑娘買了首飾,就是不管你,氣得肯定就是你。”
一個杯子砸了過來。
佟文抱頭后退。
“反正夫人要是跑了,二姑娘肯定要哭死,到時候回去太太瞧著了,肯定要跟著哭,侯爺定然要來嘮叨您,到時候驚了老太太,您還要被請過去啰嗦,賀大爺也要天天追著你念經。”
“滾!”
佟文不怕死著脖子道:“世子爺,你就去哄哄夫人不就好了,不然夫人跟著司南跑了多打您的臉!”
沈簡走了出來,指著佟文,“趁著我眼下還想留你一命給我滾!”
佟文害怕的后退,慫中帶勇,“您,您還睡了夫人……”
沈簡幾乎窒息,著手里扇子走上去朝佟文上送,“真是把你給養好了!”
佟文嗷了兩嗓子,抱頭躲到桌子底下,“本來就是,世子爺明明對外頭的姑娘表面上都會客氣的,為什麼對著夫人就兇的!”
“兇?”沈簡看他探出來的腦袋真想一腳踹過去。
“是啊,夫人對你多好,您生病的時候,都沒休息過,一直寸步不離守著您床旁邊的,即便是談事,都是在旁邊暖閣談,時不時還要回來瞧瞧您呢。”
佟文抱著桌子,“您臉都沒出來尖了,可見是夫人養的好,您在家里能吃半碗飯就不錯了,還是清粥,夫人陪著頓頓兩碗冒尖的飯,晚上還要吃宵夜……”
“夫人對您那麼好,您惹了,不管是不是您惹的,夫人肯定愿意您去哄的,您去哄夫人肯定立馬就笑了!”
沈簡盯著佟文。
佟文心虛的不敢去看沈簡,勇者無敵的繼續說:“反正小的敢賭十年的月例,您去說兩句好聽的,夫人肯定立馬不生氣了……”
沈簡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就在這時,外面有侍衛走進來。
沈簡冷道:“有事就說。”
“夫人邊的司南,剛剛去馬廄看馬了。”
佟文立刻蹦起來,“世子爺您看,證據去,這狗東西要搶咱們家夫人去私奔!”
沈簡微微瞇眼。
阮今朝怎麼可能去前線找阮賢。
絕對不可能。
這就不是阮今朝睚眥必報的作風。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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