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自己當年曾在那樹上做過標記,可興許是年歲太過久遠的緣故,卻是怎麽都找不到了,正放棄之時,卻聽裴明徹道;“在這裏。”
沈瓊循聲看去,果然見著了自己曾經刻下的標記,多年過去,那桃樹長得比先前壯了許多,其上的刻痕也已經模糊不清了。
裴明徹笑問道:“下麵還埋著酒嗎?”
沈瓊先點了點頭,想了想後又道:“沒有了。”
其實原本還有的,可曾將樹下的酒盡數挖出來,大醉了一場,便沒有了。
那是有生之來飲酒最多的一次,醉得一塌糊塗。
雖沒多說,可裴明徹卻莫名看懂了:“阿……”
“十年前的舊事,我都險些記不得了,”沈瓊上前去牽過他的手,仰頭笑道,“走啦,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曾真切地傷心過,也曾說過要讓裴明徹拿一輩子來還,可如今早已釋然,再想起當年之事也能一笑置之。
沈瓊雖已釋然,可裴明徹卻始終惦記著分別的那三年景。
他同沈瓊並肩而行,溫聲道:“我一直在想,等到元安長大後,能獨當一麵了,便早早地將皇位傳給他,這樣便能有更多的時間陪著你。屆時想在宮中留著或是去行宮住著都好,也可以到錦城來,又或是尋個旁的山清水秀的地界,隻要你喜歡,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他肆意暢想著,聽起來像是不切實際,可沈瓊卻知道,隻要自己點頭,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辦到。
“好啊,屆時容我仔細想想。其實……”頓了頓,執起裴明徹的手輕輕地落了一吻,輕聲笑道,“此心安是吾鄉。”
秋高氣爽,舊時景與心上人皆在眼前,再圓滿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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