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寧侯府。
壽寧侯張鶴齡正喜滋滋的著手中的一件瓷。
“這天字罐可真是好東西。”
“瞧這紋路、這圖案......”
張鶴齡懷里抱著一個瓷,不釋手的了又。
一旁的張延齡也忍不住手了。
“哥,這也是那些員們孝敬上來的?”
張鶴齡笑瞇瞇的回說:“不錯。”
“最近陛下要清算漕運,還要清丈土地,清點人口。”
“底下的員們個個都是風聲鶴唳,我們兩兄弟的發財機會不就來了麼?”
這段時間,朝廷理的員不。
不人都慌張的到去找關系,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被理了。
壽寧侯兩兄弟,做了這麼多年國舅爺,本投奔他們的人就不。
在這之前,天下的大商人,不人每年都會給他們送不禮,維持關系。
兩兄弟可以說是賺的盆滿缽滿。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來投奔搞關系的人更多。
他們收起禮來更是收到手。
今日來的一批禮,便是江西那邊的一些員托人送來的。
江西富庶,送禮的人更是個個出手大方。
張鶴齡抱著的這個瓷,更是化帝時候的貢品。
而且這貢品,還不是滿皇宮都是的那種。
是極為罕見的貢品。
就算張鶴齡沒什麼審,但也知道這玩意貴重啊!
他喜滋滋的哈了一口氣,拿自己的袖又了。
張鶴齡則在另一邊拉著其他的禮,基本件件皆不是凡品。
兩兄弟盤點著這些珍稀古玩,笑的開心極了。
一掃先前失去那麼多鹽的頹靡。
正細數著各孝敬上來的好東西,那邊的管家突然匆匆走了進來。
“老爺,殿下帶著人上門了!”
聽到“殿下”兩個字,張鶴齡著瓷的手一哆嗦,那件價值連城的品差點就手而出。
他趕把東西抱回來,驚魂未定的深呼吸了幾口。
“殿、殿下怎麼這時候來了?”
這煞星......
張鶴齡把這幾個字吞下,好懸差點說出口。
“他最近不是很多事要做?”
正在他有些疑的時候,那邊已經傳來了朱厚照不請自來的招呼聲。
“舅舅......”
張鶴齡瞪大眼睛,著急的說:“怎麼就進來了?”
張延齡也瞪著眼睛,一臉的兇相:“是啊是啊。”
一旁的管家有些尷尬的說:“這、這太子爺要進來,咱們的人也擋不住不是?”
張鶴齡看了看周圍的東西,抱著懷里的瓷,一時間急的有些像熱鍋上的螞蟻。
“快,快些收起來。”
“收回庫房里去,別讓他看到了。”
一旁的張延齡在原地,也有些不知所措的轉了兩圈。
剛剛盤點到一半,這要怎麼收拾?
他著急的撓撓頭。
“哥,這來不及啊......”
說話間,已經看到朱厚照的影出現了外面。
張鶴齡趕指揮說:“蓋上,先蓋上!”
一時間,飛狗跳。
朱厚照遠遠的走來,臉上帶著笑。
看起來心不錯。
畢竟馬上就要解決出征的費用了,太子殿下怎麼能不高興呢?
錦衛的辦事速度很快。
朱厚照在晚上睡覺之前,就拿到了一份名單。
今日他在下了早課后,便奉旨開溜。
第一站。
就到了他親的舅舅家。
等他走到附近,聽到屋里傳來一陣慌的聲音。
朱厚照一邊踏進去,一邊奇怪道:“舅舅,你們在做什麼?”
“怎麼這時候在收拾東西?”
眼睛在地上掃了一圈。
看到各種各樣的箱子。
等眼睛掃到張鶴齡上時,突然停了下來。
朱厚照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舅舅你這抱著的......”
張鶴齡心中“咯噔”了一聲。
糟了!
剛剛一時著急,忘了把自己懷里的瓷給放好。
這抱著的東西,以朱厚照這種自小用慣好東西的人,自然能一眼就看出來。
張鶴齡突然靈機一閃,機智的回道:“贗品!”
“我這是贗品!”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延齡,張延齡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麼。
張鶴齡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又繼續解釋道:“舅舅看家里空的,便拿了些銀子讓人購置點東西回來擺擺。”
“不過為了裝飾一番,看起來不那麼寒磣罷了。”
“都是贗品,呵呵......”
“贗品?”
朱厚照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張鶴齡抱著的那瓷。
張鶴齡下意識的抱,往后退了幾步。
隨后,朝著旁邊的管家瘋狂使眼。
管家趕道:“太子爺,小的、小的這便讓人把屋里收拾爭氣,去給爺準備些茶點。”
朱厚照似乎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嗯”了一聲。
管家躬著腰,正要喊人過來把這些箱子都搬出去。
朱厚照突然道:“等等。”
兩個字,讓屋的人都不額角一跳。
朱厚照腳,在眾人的注視下,把腳邊的一個箱子直接打開。
吱呀一聲。
張鶴齡只覺得自己眼前都看到銀子飛去的幻覺了。
看著里面的東西,朱厚照蹲下來,了下。
“這些也是贗品?”
張鶴齡“呵呵”一聲。
“大、大概是......”
“一同購置的......”
朱厚照站起來,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舅舅們為大明國舅爺,還要用贗品。”
張鶴齡了眼淚,哭訴道:“可不是麼?”
朱厚照點點頭,似乎掙扎了一番,才作出了決定。
“這樣吧。”
“先前本宮還欠著舅舅銀子呢,這事本宮還沒忘。”
“要、要還錢?”張鶴齡下意識的問道。
朱厚照笑呵呵道:“錢肯定是要還的。”
“不過本宮上銀子暫時也還不夠。”
“哦,對了。”
“就算本宮上銀子不夠,也不能看著舅舅你們用贗品不是?”
“這傳出去,我大明皇室臉面何在啊!”
“這樣吧。”
朱厚照慢悠悠的道:“這些贗品,本宮帶回去給舅舅你們理掉。”
“然后讓人送一批真品過來,給舅舅你們擺在屋里。”
“這樣就算抵債了如何?”
張鶴齡“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抵債?”
張延齡也傻眼了。
朱厚照手,把張鶴齡手中抱著的瓷想要拿過來。
張鶴齡睜著眼睛,一臉泫然泣的看著朱厚照,意圖喚起他們之間的一點親戚誼。
朱厚照微微瞇眼,“嗯?”了一聲。
張鶴齡這才不不愿的松手。
朱厚照拿著這瓷在手中掂了掂,隨后點頭道:“確實是贗品。”
隨手扔給一旁的劉瑾。
“劉伴伴拿著,這些贗品可不能給舅舅們用。”
“本宮這便帶去理了!”
“來人,把東西都搬走,別擋著本宮和舅舅們商量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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