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木追問:“你父親不是也被你控制住了嗎?怎麼會把陸清爵給放走了?”
“昨晚他說他不舒服,研究院這邊能治的病就幾種,我就送他去外面的醫院檢查了。”
誰知道,他父親居然和虞芳華里應外合,把陸清爵給救了。
他父親明知陸清爵之前想要了他的命。
最后卻還是站在了陸清爵這邊。
陸景灝面沉郁,從椅上站起,抬就走。
夏梓木躊躇片刻,跟上。
“你要去哪兒?”
“見我父親。”
夏梓木跟著陸景灝一路下到地下室。
寬敞的房間,布局簡約,白的燈刺眼。
房間的角落,放著一張書桌。
陸建南坐在桌邊,翻看著一本外文書籍,已經有量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
聽到靜,他抬頭看過來。
看清來人,他忽然笑了一下,“看來你已經知道清爵出逃的事了?”
陸景灝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夏梓木盡量放輕腳步,跟在他后。
陸景灝在陸建南面前站定,墨的眸漆黑沉重,“為什麼要放他走?”
陸建南臉上偽裝出來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放他走,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被你待到死?
“他是你親弟弟,你這麼對他,我怎麼可能狠心不管?
“這些年他已經為你了不苦,欠你的也該還完了,你還這麼揪著他不放做什麼?
“難道你這個做哥哥的,當真想要了他的命不?”
陸景灝聽著他的話,面上始終沒有任何緒波。
或許是早就猜到自己的父親會維護小兒子,因而他一開始就沒有對陸建南這個做父親的抱有太大的期待。
他父親偏心小兒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初他父親能狠心把他從陸家趕出去,任他一個十幾歲的年獨自在外闖,已經足以說明他父親的狠心。
當年他被誣陷殺了管家,他父親二話不說就將他從陸家攆出去。
而今陸清爵差點要了他的命,他父親非但沒有關心他一句他的是否安好,無條件地站在陸清爵那邊,甚至為了陸清爵和他作對......
陸景灝閉了閉眼,掩住眼底的緒。
“爸,你以為陸清爵從這里逃出去,我就找不到他了嗎?”
陸建南臉難看,“你就不能放過他嗎?以前他確實做過幾件錯事,但他年紀比你小,你就不能讓著他......”
“我若是讓著他,我今天就沒命站在這里。”陸景灝聲音冷得可怕,“之前是我太心,因為你,一次次給了他機會。
“這次再讓我找到他,我絕不會再讓他有活著的機會。”
聞言,陸建南“噌”的一下站起。
椅子被他推開,椅腳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時衍!你要是敢傷害清爵,你就別認我這個爸!”
陸景灝沒有理會他,吩咐邊的人:“把他送回莊園。”
他之前控制住陸建南,是擔心他又帶人來找陸清爵。
現在陸清爵已經跑了,他留著他也沒用。
放他出去,說不定他還能跟著他找到陸清爵的線索。
吩咐完,他便轉往外走。
陸建南不甘心,想要追上去,卻被保鏢攔住。
陸建南眼珠赤紅,氣急了,“陸時衍!你個禍害!早知道當年就不該把你從那個人盡可夫的人邊帶回來!
“我養了你這麼幾年,這些年遷就著你,對你這麼好,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陸景灝沒有回頭,任由他無能狂怒。
夏梓木原本打算和陸景灝一起出去,聽他這麼說,白皙漂亮的臉上結了一層霜,忍不住停下腳步。
轉回頭,冷沉著臉,快步朝陸建南走過去。
鞋子踩在地上,發出急促的“噠噠”聲。
這聲音又又,一下下敲在人心上,讓人不由自主地張。
陸建南見來者不善,怒道:“你想做什麼?我是時衍的父親,你難道還想......”
他話沒說完,夏梓木已經走到他跟前,冷著臉,揚起手就給了他一掌。
原先吵鬧的地下室瞬間安靜下來,只剩夏梓木明顯繃抑的聲音。
“陸家全靠時衍幫襯著才有如今的地位,他養著你和陸清爵那個傻東西,給你們最好的生活條件。
“你們吃他的用他的,那些高級食材吃進里是全都消化屎攢在腦子里了嗎!?
“時衍有你這麼個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你要不是他爹,我真想割開你脖子上這顆糞球,看看里面裝了多惡心人玩意兒!”
一番話說完,拉著陸建南的保鏢瞪大了雙眼看著。
陸景灝也有些驚訝,愣了幾秒,繼而忍不住低笑一聲。
夏梓木上功夫向來厲害,但以往懟人,都是拐彎抹角的,多還顧著點風度。
這次冒了這麼多臟話,大概是真的氣得失去理智了。
在為他打抱不平。
意識到這點,他心里的緒就翻涌得厲害。
就算再生他的氣,在出事時,還是會第一時間站在他邊。
陸建南被夏梓木吼懵了,反應過來后徹底怒了,理智下線,張口就準備訓斥這個沒有禮貌的晚輩。
話還沒說完,臉頰兩邊突然被人掐住,讓他只能發出一些模糊的音調。
“爸,說兩句。”陸景灝垂首看著他,面容矜冷,“我不會你,但我對陸清爵可沒有憐憫。
“你再多說兩句,我找到陸清爵后第一件事,就是剜了他的舌,讓他為你此刻的行為付出代價。”
陸建南瞳孔一震,額頭青筋暴起。
但終究,還是沒了方才口無遮攔的底氣。
他敢囂,就是拿準了自己是陸景灝他父親的份,陸景灝再怎麼氣,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但對陸清爵,陸景灝可就沒有這麼多仁慈了。
見陸建南安分下來,陸景灝松開他,牽起夏梓木的手,轉就出了地下室。
院子里,燒烤架和人群都已經撤了,空的,只剩他們二人。
夏梓木跟在陸景灝后,看不到他的表,試探地他一聲:“時衍?”
剛完,方才還背對著的人忽然轉,擁著。
夏梓木手抬起,猶豫了幾秒,才輕輕放在他背上,“難嗎?”
“有一點。”
雖然他早就清楚自己在陸家不歡迎,但再次面對這一事實,他心里依舊抑制不住地難。
不過以往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承,今天有個人在旁邊幫他說話,心里的緒比起以往要淡許多。
比起對親的失,更多的是被維護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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