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考試還有52621天。
距離發蒙還有17520天。
這兩個期限,把張氏砸蒙了。
姜嫻還拿出兩個活頁本子,里面是給兩個孩子擬的學習計劃,最好在同一進度上,能互相監督,互相學習對方的長:“我是想著讓弟弟日后進宮來當伴讀的,學的東西多,想想皇子學的他也能學,能學進去就有大益,但伴讀另一個工作是代皇子過,尚書房先生不能直接打罵皇子,這時候挨打挨罵的就是伴讀,起那隔山震虎之效,不比在家里,娘也許會心疼。如果娘不愿意,那我就把弟弟安到到國子監里,我跟皇上討一個免試名額就是。”
“在國子監呢大家是平等的同窗,進宮當伴讀份是有高低之別的,對孩子來說有好也有壞,尚書房的先生是教導皇子的,想想那能耐,是國子監比不上的,就是怕娘心疼。”
姜嫻把丑話說在前頭。
要是自家崽真不用功,肯定會負責教育好的,而不是白白看著伴讀挨打過。
國子監啊,張氏是認識的。
尋常人家進不去,宦人家也未必能進去,是全國最好的學堂……姜恪沒念叨這事兒,他當初就考不上,家中沒本事將他送進去,也不到他這一個小小地方。
沒想到到了兒口中,卻是保底次選。
張氏沉:“閨你選吧,我聽你的。”
“我當然是想他進宮來當伴讀,但怕他代我兒子挨打的時候你心疼。”
“我兒子代我孫子過……也很合理,不心疼,做舅舅的能看著外甥被打嗎?代挨兩下很應該。我懂的不多,你爹在梅澤縣當了半輩子的芝麻小,你是咱家見識最廣博的,我拿主意,我倆都聽你的,”張氏嘆了口氣:“小孩調皮挨打多正常,男孩皮實我都不想管,該打該罵聽先生的。我最心疼你。聽說你在宮里被郭娘娘和陸娘娘欺負得厲害?我是不得彥川現在就長高長大能為你撐腰。”
欺負?
誰欺負?
姜嫻有點迷茫,半響才發現原來說的是。
姜嫻搖頭:“是有點小磨,談不上欺負。”
張氏眼含熱淚:“現在都學會故作堅強免得爹娘擔憂了,看來是吃了大苦頭。”
在的人眼中,永遠弱可憐又無助。
……
張氏進宮是來照顧即將生產的顧婉儀的。
可兩日下來,發現兒實在沒有需要照顧的地方。
換作尋作孕婦,肚子該大得起都要有兩個有力氣的宮攙扶著,但姜嫻不,下人一個不注意,就找不到主子的蹤影了。
有孕的妃嬪到了孕后期,邊片刻不能離人不說,還必須是神抖擻反應敏捷的宮人,方便主子有個什麼閃失,沖上去當人墊子。
碧華宮的宮太監戰戰兢兢,生怕主子磕就碎了。
結果整個碧華宮,最神的是姜嫻本人。
張氏以為自己起得很早,結果姜嫻起得比更早。
大早上的,就聽到枕秋勸道:“娘娘萬一在建章宮破了羊水就不好辦了,生產之前還是乖乖待在碧華宮里吧,何況皇后早就免了娘娘的請安。”
可即便如此,姜嫻還是起在碧華宮的正殿,朝著建章宮的方向行禮。
張氏暗暗稀罕——
閨以往在家里沒這麼重規矩。
見母親疑,姜嫻在夜深人靜時向解釋:“太后派來照顧我,保護我的嬤嬤同時也是的耳目,不想要一個恃寵而驕,不尊敬皇后的寵妃,我謹小慎微的作派必然會傳到太后耳中。”
張氏更加吃驚。
閨以往在家中也沒這麼多心機。
眼見為實,林林總總的細節加起來,張氏才放下心來,相信兒在這如淵如海的后宮里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姜嫻不需要伺候,張氏只好做些兒小時候吃的東西,這回姜嫻是吃得很香,可是聽碧華宮的宮太監說,自家娘娘除了去恭房去得勤些,再沒其他孕期反應,也不害喜嘔吐,沒有比更省心的孕婦了。
省心到,姜嫻用完膳后平靜地喚了一聲,跟說:“娘,我要生了。”的時候,眾人愣了一下,聽到第二句:“喊人都準備起來吧,幸好我剛用完膳,力氣很足。”
的態度太平靜,毫沒有頭胎的慌張。
做主子的不驚慌,底下人也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不消片刻,正殿的六個穩婆便全部到齊,太醫就位,皇帝、皇后和貴妃亦聞訊趕至。
陸陸續續的,其他妃嬪也到外間候著,以示關懷。
郭貴人的月份也大了,本可不用來的,可是這一胎懷得并不安穩,那些對姜嫻沒用的手段對卻十分奏效,一時疑心有人要害,一時又害怕生的是沒用的公主。如今聽聞顧婉儀要生了,便想在外殿看看生孩子的第一現場。
陸容華瞅:“郭貴人平常和顧婉儀并不親,今兒竟也著個大肚子就來了。別怪我心,萬一有點什麼,這兒的太醫可顧不上管你。”
現場大佬太多,郭貴人抿著,不敢頂。
果然,容貴妃冷冷開口:“太醫若空出手來,本宮定要他先調一味能讓人閉的藥來,本宮竟不知陸容華如此聒噪,惹人生厭!”
郭貴人向容貴妃投去激目。
只是激不到一秒,容貴妃又道:“陸容華只有一件事說對了,那便是你在這兒只會添子。秋云,把郭貴人送回鐘粹宮去。”
皇后頷首:“貴妃置得很妥當。”
不久,太后趕至,垂詢:“顧婉儀如何了?”
得知顧婉儀剛剛發,還沒開始生時,太后便轉頭向皇帝說:“皇上,人產子非一時半刻鐘能完,怕是要好幾個時辰,你若然有事,便不要在這里耽著,明兒還要上朝呢。”
倒不是太后冷無。
而是皇上在外面實在幫不上忙,奴才又敬畏天威,不如回去理政務,該睡覺就睡覺,該上朝就上朝。
謝徹閉了閉眼:“兒臣便是現在回去乾坤宮,怕是也無心朝政。”
太后將他送到大門外:
“這里有皇后坐鎮,難道皇上還信不過皇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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