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茉看著比同齡人要理智聰明的多，可到底只是個十八歲的孩兒。

在獨自經歷那些后，再次見到讓自己信任的人時，心中所有的害怕以及脆弱都在這一刻湧現了出來。

霍琰似乎是看出來已經沒有力氣再走路了一般，他也沒有避險，直接扶著蕭茉的手走到了外面。

外面雖然有來來去去的醫生病人，但是外面總比在裡面的好。

霍琰扶著蕭茉到長椅上坐下，才說：「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既然現在蕭茉已經來到這裡了，他就不會允許在被塞爾帶著離開。

蕭茉的渾都還著沒力氣，的雙手垂在上，腦袋低著。

「那個海娜的……是怎麼回事？」問。

看的出來，那個海娜的人，對塞爾肯定不簡單。

而且……看樣子，塞爾要再生病毒，就是為了用在海娜的上吧。

海娜那樣子看起來，像是要死了一樣。

「得了白病。」霍琰坐到邊，輕聲解釋道，「命不久矣。」

他沒有解釋太多，但蕭茉已經明白了。

就跟自己預測的那樣。

塞爾要再生病毒，就是為了救海娜。

「他們……是什麼關係？」扭頭著霍琰，問。

「應該是人關係吧。」霍琰說。

他並沒有跟海娜有過多的流，一是語言不通。

而是海娜雖然生了病，但腦子卻沒壞，知道霍琰等人來者不善，既然自己走不掉，也不會跟他們說太多。

「人關係……」蕭茉微微恍惚了一下。

從沒想過，原來塞爾這樣的人，也是有人的心的。

可他殺人的時候，又顯得格外鐵無。

讓蕭茉一度以為他這個人是沒有心的。

「那再生病毒……會給他嗎？」又問。

他們都知道再生病毒的珍貴，也知道如果他們回去，再生病毒不能完整的帶回去，那麼會有什麼後果。

尤其是霍琰……

蕭茉看著霍琰的臉。

他雖然有辦法讓自己待在外面病不會惡化，但是到底還是跟平常人有所不同。

他看起來似乎比一般的人還要疲倦幾分，儘管現在是在做著，可他說話卻總是有氣無力的。

讓蕭茉有種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一向都有主意的霍琰在這一刻，竟然笑著說了不知道。

他的臉上掛著笑，笑容里有幾分無奈，但是更多的，卻是做了決定以後的堅定。

蕭茉突然就明白了，他的心裡是怎麼打算的。

霍琰是個善良的人。

當他說出「不知道」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主意。

「你有想過自己的後果嗎？」蕭茉低聲問，「你跟普通人不一樣。」

沒有將話挑的太明，因為知道，霍琰肯定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但霍琰只是笑了笑，說：「我知道。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來的。」

早在二十幾年前，他就不該生下來。

那個時候，除了霍蘭，幾乎沒人同意要他。

是霍琰力排眾議，拼了自己的命才將他生下來的。

而霍蘭自己也因此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一想到霍蘭，霍琰就突然想給打個電話了。

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聽到的聲音了。

想到這，霍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蕭茉說了聲抱歉，然後拿著手機離開了。

他去了安靜的消防樓梯，看樣子是有事吧。

蕭茉坐在椅子上沒有，隔了一會兒，米推門出來了。

***

樓梯那邊，霍琰撥通了國的號碼。

那是他已經很久沒有撥過的號碼了。

電話那頭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喂？」電話傳來霍蘭疑地聲音，「是誰啊？」

霍琰用的不是自己的號碼，而且霍蘭那邊手機上的顯示也是從沙特打過去的，難怪會奇怪了。

不過此時聽到的聲音，霍琰的角微微勾了起來，他說：「媽，是我。」

「霍……霍琰？」霍琰果然愣住了，有些驚訝，又有些驚喜，「霍琰，真的是你嗎？」

霍琰已經很久沒給打過電話了，而每次打過去的也是關機，要不是林森一直告訴霍琰好得很，怕是都要飛去國找人了。

「是我。」霍琰輕聲答，「您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你別擔心。」

霍蘭的聲音變得哽咽：「倒是你，怎麼這麼久也不給家裡來一個電話呢，不知道我跟你爸，會擔心你嗎？」

霍琰說：「抱歉，媽。」

他沒有說自己我不打電話回去的原因，霍蘭也很默契的沒有再問。

「那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問，「還好嗎？」

「很好。」霍琰道，「打電話回來，就是想跟您報聲平安。以後可能也不會有太多的機會給您打電話，但是請您不要擔心，我很好，不會出事。」

他打這個電話，好像特意就是為了告訴霍蘭。

這次電話以後，他可能，又會失聯很久很久的時間……

到時候聯繫不上他，不要擔心，也不要去找他。

這明明是在報平安，可霍蘭的心裡卻無端升起一抹辛酸。

知道，知道霍琰現在變這樣，都跟自己有關。

要不是裡面的再生病毒大部分都過到了他的上，他現在的日子也不會那麼艱難。

再加上裴念跟時安結婚的事，對他的打擊更大，他不想回來也是有可原。

「孩子……」霍蘭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是媽對不起你……」

「您沒有對不起我。」霍琰笑了笑，嗓音很輕，「我還要謝您生下了我。否則，我也沒有機會擁有您這麼好的母親。」

「霍琰……」霍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用力捂著自己的，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不發出哭腔來。

霍琰似乎也猜到了那邊是什麼況，他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等霍蘭的緒穩定下來以後，他才繼續說：「爸回來以後，幫我轉告他我打過電話的事。」「我會的。」霍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