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推演的進度,褚天鶴臉越來越凝重,事實事愈發棘手了,按照這位褚國師一心只在意燕國社稷國運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燕國祚到頭了呢。
過了會兒,褚天鶴不知道卜算到了什麼,突然手里的東西抖落桌上,臉近于灰敗沉重,外面時間也差不多了,也不能一直盯著到天黑,便緩緩走出蔽,如玉默默跟上。
蕭彌月腳步也沒有刻意收斂,所以剛走幾步便驚擾了褚天鶴,褚天鶴扭頭來就叱問:“何人攪擾?!不是說了沒有本座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這里!”
話剛落下,他便愣住了,睜大了那雙渾濁的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緩緩而來的兩個子,目落在蕭彌月上。
褚天鶴震驚之余,又想到適才卜算得來的東西和猜測,他看著蕭彌月的眼神愈發驚駭。
直到蕭彌月走近到他面前,他都無法從驚駭中緩過來。
蕭彌月笑的,仿佛一副好脾:“半日不見,國師應該還記得我吧?”
“你……”褚天鶴到底是年過花甲的人,見識的經歷的都多了去了,也算是心沉穩,緩過神后便鎮定下來,譴責道:“榮王妃,此乃九合宮重地,不是你一介婦人該出的地方,便是你要來,也該通稟之后得了允肯再來,如今如此不請自來,還擅自闖摘星殿,何統?”
蕭彌月懶得理會他這般質問,上前一些,彎腰從桌上拿起一個熔煉發的卜算皿,翻來覆去的把玩著,一邊好奇道:“國師拿著我的發推演不算了一下午,不知道都得了什麼結果?瞧著你如此震驚,應該是不秒呢吧,說說看,是不是算到了我以后會覆滅燕國?如此,也讓我先高興高興,順帶增加幾分自信。”
褚天鶴怒罵:“胡言語,大燕必定國祚長存,豈是你一個命煞婦人可斷的?”
蕭彌月放下皿后又拿起一塊很有歲月痕跡的殼,悠哉把玩,依舊是笑:“看國師的這個反應,看來也是差不離了,真好,人生在世,最怕的不過是一切徒勞一場空,可如今我知道了,我將要做的事會有對應的收獲,那我便放心了,”
褚天鶴咬牙,那雙老眼如鬼魅嗜人般死死盯著蕭彌月,質問:“你……你到底是何人?從何來?又是如何奪舍到這的?你可知這是有違天道的?”
蕭彌月不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反而似笑非笑的反問:“那國師可知,世間之事本有定數,該是如何便是如何,妄圖窺探天機更改定數,是要被反噬的?”
褚天鶴想反駁什麼,可一時啞口無言。
他豈會不知道?可那又如何?他是大燕九合宮的國師,負使命,必得為守護大燕國運,延長大燕國祚而舍生忘死,他必得窺測那所謂的未知之事防患未然,才能確保江山穩定,證明九合宮的存在意義。
他是大燕國師,是絕對能守護燕國的神只!
蕭彌月歪頭笑問:“國師那麼厲害,既能見微知著,用幾青幾滴就能窺得天機,那不知道國師可能預算到自己命數幾何,因何命絕,又死于何時何地?”
修道世外的人,是無法窺得自己的命數的,這和醫不自治是一個道理,褚天鶴剛想斥責蕭彌月,可意識到什麼,猛地看向蕭彌月:“你問這作甚?”
蕭彌月道:“看來國師不知道,可我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好心,特意來將此消息告知國師,好讓國師死得明白些。”
褚天鶴老臉一沉,怒道:“你敢!榮王妃,你當本座是什麼人?當這里是何地?豈是你胡作非為之地?何況,你也太小看本座了,本座豈是你想殺便殺的?”
蕭彌月無語了:“我人都到這里了,國師這樣問,莫不是傻的?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你活著把算到的結果告訴皇帝,讓他將我除掉麼?”
褚天鶴老臉僵滯,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九合宮雖然守衛不算森嚴,可也不算松散,尋常人是無法靠近的,可是蕭彌月竟然在悄無聲息的便進來了,連他也毫無察覺,能做到這個地步,必得是武功高強,尤其是輕功,哪怕不是蕭彌月,和蕭彌月一起來的子必定不簡單,只怕不妙了。
偏偏九合宮的人都被他驅逐出去不許靠近打擾,他便是想呼救也難,何況只怕蕭彌月不會讓他呼救,因為和蕭彌月一起來的子已經盯著他了,恐怕他剛張還沒呼出聲喊人來,便被先滅口了。
他正想著如何應對,蕭彌月已經百無聊賴的走到他邊上,“其實我來,除了送國師一程,也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皇帝說當初將……姑且算是我了吧,將我嫁給嬴郅,是因為國師你以我和嬴郅的八字卜算命格批示的好姻緣,皇帝才順勢賜婚的,是真的麼?”
褚天鶴不勝其煩道:“是又如何?”
蕭彌月不解:“可你為何會突然算了我的?又為何說我與嬴郅是好姻緣?恐怕這里面有貓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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