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淰兒,你去哪裏?”天已晚,連晚飯都沒吃,剛從溪兒和茗玉房裏回來,現在拿了兩瓶碧凝花便又要出去,宇黎一直等在門口,好不容易才等到回來,卻不想還是不跟自己說話。
“我去給溪兒和茗玉上藥,怕是會有些晚,今晚就不回來睡了,你也沒必要去書房睡了,今晚就在這房裏休息吧!”說完,淰兒回了被他抓著的手,就要離去。誰知宇黎卻一把擋在麵前。
“你在生氣嗎?是生我的氣嗎?”宇黎語氣有些低,似是不好意思開口。但其實他也是不確定,他怕的是淰兒會不在意,真如之前親口所說的那樣。
聞言,淰兒抬頭看他,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不由了下來,輕聲道:“今日之事與你無關,我和雨楠自小便不和,我都習慣了。隻是今日實在太過分了,所以我才會那樣沉不住氣。至於黎大哥與之間的事,還是黎大哥你自己理比較好,淰兒不便多管!”
果然,還是那句話嗎?是真的不便多管還是不願多管呢?
“淰兒,縱然是做不夫妻,我們也可以是朋友啊,為何要如此界限分明呢?”宇黎說完這句話立刻住了,他也不知道他怎麽就衝的說出了這句話。
而淰兒也是明顯的一怔,是啊,他與是做不夫妻,所以不願自己再沉迷進去,如今聽他如此直接說出來,的心中還是會痛。
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心口,淰兒微微彎了下子。
“淰兒,你怎麽了?”宇黎下意識扶住。
“我沒事!”說著不聲地推開他。
“黎大哥,我想…我們,除了必要時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也不顧宇黎的反應,就已經跑了出去。
而宇黎一人站在原地,還在想著那句“黎大哥,我想…我們,除了必要時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嘲諷一笑,宇黎往書房走去。
是啊,心中裝著的是雲痕,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而自己注定要一世孤寂,又何必強求。
宇黎並未點燈,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書桌前,手裏攢著那個荷包。突然又想起什麽,遂將荷包收好,又去了書架前。
書架第三格,放著一個錦盒,他將錦盒取下打開,裏麵銀的東西便閃著寒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那個銀鎖,雨楠所說的那個銀鎖,由自己的師父親手打造,本該是一對兒的。
將銀鎖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思緒又回到了當初。這個銀鎖若不是師父臨終再三相托,自己又怎會收下。當初雨楠對自己的大恩實在難報,所以才會答應師父好好照顧雨楠,不過卻也從未答應過要娶。如今,卻又用銀鎖來說事,這件事怕是有些麻煩呀。
“涵魄,加強對淰兒的保護!”眼下還是防止雨楠傷害淰兒為重。
“是!”黑暗中有人應了一聲,然後又瞬間消失了。
涵魄是宇黎邊武功最好的暗衛,也是宇黎最信任的親信之人。
側院,這裏是溪兒們的住。為了方便照顧淰兒,這院落其實就與漠昕苑相隔一座湖。
“公主,奴婢真的沒事,您不必擔心!”溪兒為免淰兒擔心,於是微微一笑以示安。誰知一笑就牽了麵上的傷口,疼得倒一口涼氣。
淰兒趕過去查看的傷勢,“才上了藥的,可不能再牽傷口了。”
看著依舊腫得老高的麵頰,又看看茗玉同樣的麵頰,淰兒不由得心疼的紅了眼眶。
“是我的錯,若然我今日未曾去花園散步,若然我早些趕到,你們也不必這些苦。對不起!”因為疚,的語聲都有些然。
“公主嚴重了,奴婢如何擔當得起!”溪兒茗玉同時驚惶地跪下,淰兒趕一把扶住們。
“這裏沒有外人,你們不必多禮,這句抱歉你們擔的起,否則我心難安!”說著,眼中水霧更甚。
如此一來,二人也不便再拒絕的道歉,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輕煙立於一旁看著,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掉眼淚。今日禍端是躲不過,卻是溪兒和茗玉替自己承的,不然罪的恐怕是自己。
“公主,今日之事實難預料,隻是奴婢卻不明白,為何駙馬明明知道雨楠公主私自撇下一眾送親隊伍,先行前來盛京京都之事,卻又不告訴公主呢?”茗玉也算看明白了,這件事恐怕公主還被蒙在鼓裏呢!
“你是說雨楠突然前來,其實駙馬是知的?”淰兒微訝,這怎麽可能?
茗玉點點頭,又徑自道,“今日上午,太子殿下去碧凝苑跟公主告辭時,已經跟駙馬說過這件事,說是這件事告不告訴公主您,全由駙馬自己決定。奴婢當時正好去書房,偶然聽見了!”
這樣一說,淰兒也反應過來了,怪不得太子皇兄的行程突然提前,一切都顯得有些倉促。原來是因為雨楠已經先來了這裏。
雨楠是箋瑰國國君鄭舩的掌上明珠,自寵,是誰的話都不聽,唯獨對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鄭雨妍的話還聽幾分。
所以,父皇一方麵是想盡快加兩國的邦,另一方麵是想盡快接雨妍過來管束著雨楠,以免又做出什麽傷害淰兒的事。
“如此說來,最應該責怪的是駙馬,駙馬他怎能什麽都不告訴公主呢!”輕煙一聽事原委,瞬間打抱不平起來,以至於都忘了份之別。
“胡說什麽,主子之事是我們可以妄議的嗎?”溪兒瞬間沉下臉來,怒喝。這輕煙什麽都好,就是心太直口太快,這樣遲早得惹事端。
輕煙撇撇,還是趕住了口,茗玉悄悄打量了一下淰兒,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遂也沒有在說什麽,隻靜靜地陪坐著。
這時,卻突然有人來稟報,說是聖上有旨,宣公主駙馬連夜覲見。淰兒一聽此言,立刻派人去通知駙馬,然後自己一人先行前往府門口了。
馬車上,二人誰也沒有說話,一片沉默。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宇黎才先開了口。
“此次進宮,怕是為了雨楠之事,那個銀鎖的確存在,但我從未承認過那場婚約,所謂婚約之說不過是雨楠一廂願的想法。不管你在不在乎,這件事我希你清楚經過,不然待會兒無法解決。”
淰兒聞言,下意識看向他,他在像自己解釋嗎?可是宇黎卻自始至終都沒在看一眼,讓突然產生的那點錯覺又瞬間放下。對啊,這些事隻要他願意早就可以跟自己說,可是他沒有,直到雨楠出現說出一切,再也瞞不住了,他才跟自己解釋,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淰兒收回視線,又繼續垂眸低首。
“謝我什麽?”宇黎抬頭看,其實自己心裏清楚謝的是什麽,隻是還是想親口聽說。
“謝謝你為了國之大義而同意娶我,反而放下了自己的一切。”不管是他與雨楠的婚約還是他與曉靜之間的意,至們與他還有聯係,而自己與他唯一有的就是這場逢場作戲的婚約。
宇黎無奈苦笑,沒有再說什麽,也算是默默接了吧。
須臾,淰兒卻又再次開了口,“此番進宮,或許又是一場風波,我想……”
“我懂!”宇黎卻打斷,“這場戲我會好好演下去。”既然你隻是希盡力與自己演場戲,那麽自己就好好配合便是。
聞言,淰兒微微一笑,再次道了聲“謝謝!”然後便又是沉默,這時馬車卻突然一下停了下來。宇黎順勢一拉,將淰兒拉進自己懷中,這才避免了撞上車壁。
“怎麽樣,沒事吧?”雖然拉住了,宇黎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沒事,外麵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淰兒說著不聲地退出了他的懷抱,宇黎也不在意,挑簾看向了外麵。
車簾一掀開,他們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群黑蒙麵人正在和五名黑暗衛打鬥,而他們的馬車此刻是於荒郊野嶺之上。
見此景,宇黎已然明白了一切,剛剛自己一心陷在淰兒上,竟然沒有覺察到馬車被人掉了包。眸子微微瞇了瞇,宇黎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涵魄,吩咐下去,一切以公主安危為重。”看著那大概有五百之眾的蒙麵人,宇黎又牽住了淰兒的手。自己必須親自保護,才放心。
涵魄領命,急忙吩咐下去,於是另外四名暗衛又趕朝著馬車這邊靠近,阻止著人群朝這邊靠近。可是人多勢眾,他的五名暗衛武功再高,也是寡不敵眾。
“淰兒,跟我!”見此勢,宇黎也清楚自己不出手是不行的。
淰兒點點頭,眼裏滿是信任。雙手拉住宇黎的左臂,這時涵魄也遞過劍來給宇黎,宇黎接過輕輕一揮,劍鞘落地,他再往前一回帶,一個漂亮的劍花在空中閃著銀的澤,隨著劍花音落的聲音,已有二十多人倒在地上。
淰兒也隨著他打鬥的作而旋轉起來,雙手抓著他的手臂,看著他如此英勇的一麵,的心中寫滿了安定。他不愧是盛京天下聞名的戰神,這樣的手氣魄天下間又找得出幾人。
打了一會兒,對方的人數在明顯的減,淰兒本以為即將沒事了,誰知這時卻跳出一戴麵的黑人,黑人的後跟著約二百眾跟同樣裝扮的黑人,不過這領頭的跟其餘人唯一不同的是麵,領頭人的麵是銀,其餘人是青銅。
“不愧是天下無雙的戰神,趙衍重的將軍,果然不可小覷。”領頭人開口,是一子的聲音,淰兒認得這聲音,是那日南楓山上刺殺自己的人。
“是你,南楓山那次也是你。”淰兒看著那雙怨毒的眸子,心中已然確定。
“不錯,你還記得我,不過上次你大難不死,這次我絕不會讓你再這麽好運!”子倒也大方承認。
“我到底和你有何深仇大恨,你幾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淰兒也想不通自己是何時得罪過,竟這樣恨自己。
“這點,你死後去問閻王吧!”子冷笑,帶著邊五十名子一齊便朝宇黎攻來,其餘人加之前的隊伍,對付起涵魄他們來。這二百名手下都是邊數一數二的高手,剛才又用拖延戰消耗了些許宇黎的力,不信這次還不功。
見攻過來,宇黎帶著淰兒一個旋轉,很快便躲過了子的攻擊。閃飄出好幾米。子見狀,也不罷休,提刀又飛過去,一時間和宇黎打得難分難解。
宇黎帶著淰兒,很大程度上已經掣肘,這黑子手也是十分了得,招招狠辣,再加上們還是一群人合攻,宇黎明顯覺到了吃力。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盡快離開這裏才是,不然力一耗盡,他和淰兒都難逃一死。
打鬥的空隙之間,宇黎察看了一下周邊況。這四周都是林,其間雖不能預見未知況,但至也能暫時擺這困局,遂帶著淰兒盡力一擊,打算攻出個缺口,好暫倒林中一避。
可是那領頭的子也仿似知道他的打算,防守越發嚴,宇黎本就尋不到合適的機會。
淰兒也明顯覺到了宇黎氣力的逐漸流失,遂開口對著那子喊道,“你無非是衝著我來的,不要傷及無辜,放了駙馬,我隨你置便是!”不是自己不想活了,隻是眼下況能保一個是一個。
“哼,他宇黎又哪裏無辜,今日不管是你趙汐淰還是他宇黎,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就讓你們到黃泉路上再去做一對鬼夫妻。”子嗤之以鼻,手下毫不留,招招殺招。
“哧”刀劃過的聲音,淰兒抬目去,果見宇黎右臂被劃了一刀,暗黑的頃刻間就浸了他純白的袖。
“黎大哥,你傷了,刀上有毒!”這樣的跡自己在靜姝穀見過,此刻見到仍是同樣的目驚心。
“我沒事!”宇黎卻沒事人一樣,匆匆安過,又再次與對方對起招來。一時間,又是一場持久的苦戰。
書房,皇帝和雨楠正坐等著宇黎和淰兒進宮來,不曾想來的卻是急急忙忙的孫公公。孫公公是皇帝派去宮門口迎接公主和駙馬的,如今卻如此焦急,顯然是有事發生,皇帝下意識地有些張。
“皇上,老奴有要事稟報啊!”孫公公跪於地上,一臉著急。
“何事驚慌,速速稟來。”皇帝一抬手,孫公公這才趕稟報。
“馬車被調換,暗衛稟報,公主與駙馬遇刺,此刻命攸關。”
“什麽?”皇帝一下站了起來,與他同樣震驚的還有雨楠。
“宇哥哥遇劫,我要去救他。”不待眾人阻攔,已經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
皇帝無奈,隻得趕吩咐下去,“傳令下去,軍統領白荻與林軍統領江威速帶軍與林軍各兩千,隨雨楠公主前往救人。對了,除了駙馬與公主安全,還要務必保證雨楠公主安全。”
“是!”孫公公領命趕下去辦事去了。
書房,徒留皇帝一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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