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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全食美》 第125章 驢肉火燒

 柴擒虎走后沒多久,田頃也要啟程了。

 他接了柴擒虎的意見,調整行程,決定先去京城探大師兄,順便會試,有了結果后再看往哪兒去。

 師雁行問裴遠山,“二師兄此去結果如何?”

 裴遠山直言不諱,“二甲與三甲之。”

 二甲是正經進士出,三甲賜同進士,說白了就是“其實你沒到這個水平啊,但我覺得你都走到這兒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你是吧!”

 多有點兒憐憫的意思,名不正言不順,日后發展會比較艱難。

 師雁行就有點上輩子高考般的張,“那要不要讓二師兄再等一屆?反正他還年輕。”

 科舉有個現代高考沒有的好,就是你可以據自己的狀態和況隨時調整考試進程,自己選擇這一屆參不參加。

 哪知裴遠山瞥了師雁行一眼,淡淡道:“他無三鼎甲之才。”

 意思就是再努力也就是個二甲了。

 科舉到了后半程,拼的就是天賦,不是說你比別人多努力個三年五載就能越這道天然鴻

 而且科舉只是進場的第一步,多人就算考上了,一輩子也是碌碌無為。

 試想一下,每三年一屆會試,每屆三百進士,放眼去,烏一大片人。

 除了狀元、榜眼、探花三鼎甲之外,想讓人記住真的很難。

 要想得到朝廷重用,首先得讓陛下和朝臣們知道有你這麼個人!

 用裴遠山的話說就是要麼有沖天的才干,要麼有驚世的才氣,要麼是過人的年輕或者令人目難忘的容貌。

 在或者外在,總得占一樣。

 前兩者看似有重疊,其實截然不同。

 才干是說這個人可能其貌不揚,又可能文采平平,但他天生適合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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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當今陛下注重實干,自然喜歡提拔這樣的員。

 而才氣是可能你寫的一手好文章,做得渾然天絕妙詩詞,注定是個流芳百世的大文豪。

 如此縱橫才華,想讓世人不記住你都難。

 當初裴遠山就是未曾會試而才名遠播,幾位朝中大佬早就注意到他,發現這后生渾上下都不拘一格的鋒利的才氣,鋒利得都有點邪氣了。

 再看小伙子長得又標志,于是……

 哪怕他不太會做,殿試的文章跑題,但因為字里行間都流淌著才,照樣被點為二甲頭名。

 再后來嘛,大佬們可能陸續也發現了,這位后輩確實有才,也不拘一格,但未免太劍走偏鋒了些……

 遭不住啊!

 就又又恨。

 至于年輕或者容貌,自然不必多說,都是一眼看到的東西。

 古有“三十進士”的話。

 意思就是如果你能在而立之年皇榜登科,就可算得上年輕有為。

 而田頃才干、才學,甚至是容貌都無甚過人之

 但他年輕!

 如果這屆會試他順利得中,只要能進二甲之流,就算功了!

 二十三歲的二甲進士,哪怕不是最年輕,也絕對是最年輕的之一!

 再加上他的老師裴遠山和大師兄,陛下和滿朝文武必然會聯想起師門三人同朝為談,想忘掉這小胖子都難。

 哦,對了,人家現在也不怎麼胖了,只能算滿。

 師雁行恍然大悟。

 原來,看似沒有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你怎的不問有度?”

 裴遠山忽然來了句。

 “啊?”師雁行一怔,下意識答道,“他才是個秀才……”

 抬眼卻見裴遠山眼帶笑意,竟然是見的揶揄。

 師雁行莫名臉熱,一甩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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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是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的師父!

 老八卦了。

 我們倆也沒怎麼樣嘛!

 田頃對裴遠山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們老田家往上數八輩子都沒出一個正經讀書人,對于場的路該怎麼走?什麼時候走?那是一點數都沒有!

 “反正師父他老人家不會害我!”

 師父怎麼說,我就怎麼辦唄。

 師雁行今后慨萬千,然后呢,萬千慨都化了一句肺腑之言:

 “真是師父的好大兒!”

 說起來,田頃好像是他們師門四人之中最依賴裴遠山和宮夫人的,之前他老人家被貶,也是田頃第一個千里迢迢跑過來陪伴。

 師雁行拍拍田頃遠較一般人更厚實的肩膀,“你也快啟程了,我給你下一鍋餃子?”

 誰知田頃一聽就苦了臉,抱著腦袋痛苦道:

 “還吃餃子啊?!我自己都快個餃子了!”

 你們北方人怎麼回事兒?咋就要吃餃子?

 家里來客人了,包頓蛋餃子。

 孩子過生日了,包頓蛋餃子。

 家里老人過壽了,長壽面之余來碗餃子。

 過年了,來碗餃子……

 就好像不管什麼事兒,最終的結局都是一碗餃子!

 師雁行一本正經譴責他,“有餃子吃還不知足!你這一看就是沒過。”

 田頃理直氣壯抱住胖胖的自己,“我家幾代人掙那麼多錢,憑啥讓我挨?”

 師雁行:“……”

 媽的,好有道理,我竟找不出反駁的話。

 “唉,行吧行吧!我給你們做點驢火燒吧!”

 天上龍,地下驢

 龍師雁行自然沒吃過,但驢確實好吃,是一種語言難以形容的好吃。

 驢可比牛好買多了,街上就有固定的驢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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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來的驢丟到鍋里去鹵,師雁行先烤火燒。

 都吃驢了,不來點驢火燒實在說不過去。

 烤那種方的皮火燒,和面的時候可以適當加一點椒鹽,得韌韌的,烤得金黃脆,一口下去直掉渣。

 哪怕空口吃火燒殼子都香。

 師雁行還特意回去拿了店里做夾饃的油紙包,一人一個抱著啃。

 大塊鹵好的驢剁碎了,里面再加一點凍,趁著火燒沒涼就吃,凍化一汪,噴香。

 真的是香。

 就是一口下去,任你有萬千才華,可能當時腦海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香。

 但是香又不同于尋常豬的香,更勝花果之香,更兼驢而不膩,瘦而不柴,合著一點淡黃的晶瑩凍,口格外富。

 來到五公縣后,宮夫人著實跟著吃了不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如今優雅閑適一位古典侍,也跟著蹲凳子上抱著啃火燒。

 但不得不說,人就是人,哪怕啃火燒也比旁人啃的好看。

 大約是覺得自己要走了,田頃愣是啃出一種有今天沒明日的氣概,沒一會兒工夫,面前的竹籃子就空了。

 他又干了一大碗胡辣湯,心滿意足。

 “嗨,可惜小師弟沒吃著這火燒!”

 師雁行就道:“他可比你好打發多了。”

 柴擒虎是廚師最喜歡的那種食客,什麼都吃,什麼都不挑,尤其吃面。

 有時候師雁行懶得講究,隨便弄一碗扯面,去店里專點兒炸貨、鹵什麼的鋪在上面,柴擒虎就能稀里呼嚕吃三大碗。

 后來師雁行做胡辣湯,用胡椒調味,里面加了豆腐、黃花菜、條、牛等各配料,熬出來東西像一鍋大雜燴,配著剛炸出來的熱乎乎金燦燦的油條,那小子歡喜壞了。

 “說來也怪,雖然我以前沒吃過這個,但總覺得味道莫名悉,好像就合該是我們那地方的吃食。”

 師雁行當時就笑。

 還真是不同的時空,相同的地域飲食文化。

 胡辣湯配油果子可不就是關中一帶的特嘛。

 “師父,早晚有一天您也會離開這兒吧?”

 師雁行忽然提前到一種離愁別緒。

 裴遠山慢條斯理手上的火燒殼皮渣子,小心地把它們攏到掌心一口吃了。

 “誰知道呢?”

 一旦場,什麼時候走,往哪兒走,都由不得自己。

 師雁行又給他遞了個火燒,笑道:“您老在這待著,實在委屈了。”

 五公縣真的太小了,連這個做買賣的都時常覺得仄,更何況曾經見識過山高海闊的裴遠山?

 師雁行私底下也經常和宮夫人聊天,得知被貶之后,裴遠山就特別喜歡寫詩作詞了。

 “他上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

 師雁行懂。

 自古以來,文人們的創作高峰期往往出現在郁郁不得志時,比如說經典的被貶前后。

 因為心中郁郁無傾訴,只好全部澆筑在詩書中。

 每當這個時候宮夫人就會微微嘆息。

 被貶一事到底是好是壞,也說不大清。

 裴遠山的才華其實更多現在文學創作方面,而且單純就個和為人事的方式來看,或許他并不太適合做

 但貶所帶來的在和外在的雙重否定,卻又讓裴遠山時時品嘗著失落和痛苦。

 這是師雁行無能為力的。

 九月十六,田頃離開五公縣。

 九月二十,師雁行聯合王江等人開辦的食城正式在瀝州落戶。

 蘇北海是真的不錯,拿了錢就辦事兒。

 單從這一點來說,確實比孫良才靠譜多了。

 去之前,他還給師雁行一封信,讓他們直接去找瀝州的通判周斌周大人。

 通判比知州低半品一級,但是同樣由中央直接指派,甚至實際權力也不比知州小多

 因通判直接對皇帝負責,在一定程度上行使監督職權,相較于知縣的一手遮天,大祿朝州府乃至往上更像是雙頭乃至多頭的相互牽制。

 一聽說讓他們去找周斌,師雁行突然就明白了:

 蘇北海很可能和知州杜泉尿不到一個壺里!

 這是個好消息,同樣也是個壞消息。

 好消息的意思是,知州衙門并非鐵板一塊,師雁行完全可以分而破之,對癥下藥。

 搞不定杜泉的話,甚至可以不搞了。

 壞消息就是那些大人們各立山頭,各懷鬼胎,他們這些做買賣的打點起來難度加倍,務必要面面俱到。

 而且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淪為他們權力之爭的工人。

 但無論如何,現階段的師雁行等人還沒有挑選靠山的資格。

 人家給什麼,他們就得接什麼。

 非但要接,還要接得漂亮,接得讓人滿意。

 師雁行找到王江,聯合食城眾人又單獨備了一份厚禮,然后和蘇北海的那封信一起了上去。

 蘇北海收的那一半干肯定分了一部分給周斌,但不管分出去多,那都算是蘇北海自己的打點,師雁行等人該孝敬還得孝敬。

 有那眼皮子淺的合伙人難免痛,“這還沒正經開張呢,就先扔出去這麼多銀子,我就是往水里砸,也能聽個響啊!”

 都不用師雁行出聲,王江先就拉了臉。

 “干不干,不干滾蛋。”

 別說花這點銀子,若沒有之前他和師雁行的面子在,你就是花十倍百倍的銀子,蘇大人也不會寫這封信,人家通判大人更懶得搭理你!

 商之別,猶如天譴,沒有門路,你想送銀子都送不出去。

 那人就吶吶著不說話了。

 蘇北海的引薦信加厚禮療效顯著,專治路子不通的絕癥。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衙門里的人過來找他們。

 師雁行和王江在各自提前租好的宅子里早早就醒了,收拾妥當,等待傳喚,只沒想到消息來得這麼快。

 師雁行匆匆用過早飯,套上行頭就出門。

 要見,選了一套煙紫的暗紋提花襖,戴了那對白珠耳墜,略點一支翠玉簪子,別的就沒了,既顯得鄭重又不招搖。

 因怕事多煩雜,都沒敢正經用湯水,只以量骨湯送下兩顆煮蛋,別的就不敢多吃了。

 怕上廁所。

 額外左邊袖子里揣了一包干,右邊袖子里塞了一荷包酸梅,了就吃干,了就含酸梅。

 馬車在知州衙門后門停下,師雁行下了車,一抬頭就看見對面的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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