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秦七月在段元良的住呆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見他從房間里走出來。
等到晚上實在坐不住,推門進去時,發現段元良還呆坐在床邊,眼神空地盯著前方。
只是那原本還很黑亮,只有幾銀的頭發,突然全部變了灰白。
“爸!”
秦七月有些不敢置信,段元良竟然在一個下午的時間里白了頭。
惶恐的聲音,讓段元良的眼神終于有了焦距。
只是那一雙眼睛里,仍舊帶著淚花。
“七月啊,爸爸真的很想很想,二十年如一日。”
“爸爸以為現在所做的一切,能彌補對過去的虧欠,能讓給爸爸一個贖罪的機會,也能試著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可連見我都不肯,今生都不肯。”
“可爸爸不怪,沒資格怪,也不能怪。肯定一個人了很多的委屈,才會連見都不肯見爸爸。”
“只是爸爸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明知道你那麼一個完整的家,可爸爸給不了你了……”
話的最后,段元良的聲音變了哽咽。
淚,也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落下。
秦七月其實也沒想到,段元良如此難過,除了因為得不到秦菲的原諒,還因為沒法給一個家。
被家人如此重視的覺,真的是秦七月從未過的,心里很暖,但也很疼。
心疼段元良一下子白了頭,也心疼他現在所面臨的無助與無奈。
更心疼他和母親所遭遇到的那些事,造今天他們相不能相守,余生在悔恨和愧疚中度過。
“爸,就算沒有一個完整的家也沒事,但我不想再過沒爸的日子。”
秦七月在段元良的側落座,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不如祁嘯寒的寬和結實,但卻莫名讓覺得放松和安心。
靠在這樣的肩膀上,秦七月的聲音變得沙沙啞啞的,還多了些許的鼻音。
“了委屈沒地方訴說,也沒有人替我做主,一個人抗下所有被得無所不能,好累的。”
段元良抓起秦七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爸知道,爸一定不會再讓你過那樣的苦日子了……”
孩子長到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和如此親近。
尤其是聽到訴說著過往了委屈沒說,沒人替做主,段元良心疼極了。
可他也知道,孩子提及這些過往無非也是想刺激他打起神,讓他不要想不開。
真的,如果不是秦七月,他今天真的覺得活下去沒意思了。
他最的人不肯原諒他,連見一面都不想見了。
他也沒法給兒一個完整的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剛才他真的想尋短見了。
只是知道秦七月還在門外,不想給留下過大的影而已。
可現在秦七月說不想再過沒爸的日子……
一下子就中了他的心坎。
孩子有什麼錯?
已經在風風雨雨里經了那麼多,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雙親了,好不容易覺得能卸下上的擔子了,他能在這個時候再給絕的打擊嗎?
不能。
所以,哪怕活不下去,他也要為兒而活。
他抓著兒的手,再次鄭重承諾:“不會的,爸絕對不會再讓你孤孤單單的一人了。不管以后你到什麼事,爸都是你永遠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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