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闖者弄壞了心,陳老爺很郁悶。
他在船上下棋下得好好的,“噼噼啪啪”,戰局激烈到都把服了,可關鍵的時候卻被生生打斷,這誰能得了?
不過因為是小魚兒,他也只能忍著。
“有緣千里來相會,真巧啊。”陳盛比著手勢,讓邊的棋友先退出去,準備等等再戰。
“我也沒想到能上叔叔,四年多了,叔叔的風采不減當日,竟好像沒變過一樣。”小魚兒自然也非常驚喜。
“拍馬屁。你小子如此慌,難道在外面欠了賭債?”
“追我的人比追債的狠多了,追債的一般只要錢,可他卻要命。”
“哦,他是什麼人?”
“移花宮門下。”
聽到這幾個字,陳盛瞬間跳了起來:“移……快,咱們先躲躲!”
“……”
小魚兒道:“叔叔,你為何也怕移花宮?”
陳盛道:“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多一事不如一事,我哪怕什麼移花宮,我怕的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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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道:“好吧,不過可能來不及了。”
“的確來不及。”
話剛落音,外面就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花無缺已經追到。
這是陳盛頭一次看見花無缺。
可能因為生長環境不同,也可能是了臉上的傷疤所影響,反正他覺得,花無缺無論是氣質或相貌,都要比小魚兒強一點,這二人本就不像雙胞胎。
小魚兒被花無缺揍怕了,趕腦袋一,躲到陳盛的背后。
“姓花的你莫要猖狂,我親叔叔在此!”
“嗯?”
花無缺快速看了陳盛一眼,拱手道:“在下花無缺,乃是移花宮門人,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陳盛嘆口氣:“軒轅三。”
“失敬失敬,原來是‘見人就賭’軒轅先生。”花無缺道:“卻不知先生與小魚兒有何關系?”
小魚兒搶著道:“我是叔叔看著長大的,你說什麼關系?”
陳盛道:“噢,我和小魚兒其實也不太,你們哥倆該干啥干啥,就當我不存在。”
“……”
小魚兒瞪著眼睛,都合不上了。
——當年在惡人谷里,他天天給陳盛做飯燒水,洗腳疊被,伺候了好長時間,原來是會消失的?
好個無恥之人!
花無缺點點頭:“軒轅先生,晚輩奉家師所命,要將本門的仇敵小魚兒斃于掌下,你如果不手,那自然是最好的。”
陳盛道:“花公子請便。”
小魚兒在后面嚷了起來,聲道:“叔叔,你當真不管我?”
陳盛道:“好孩子,你現在是個大人了,大人總要學著自己解決問題,叔叔也不能管你一輩子對不對。”
小魚兒:“……”
花無缺覺得陳盛已經被本門的名聲“所懾”,也就不再言語,撲到邊就去抓小魚兒。小魚兒慌忙躲閃,里連續發出慘聲。
于是乎,他們兩個就在邊打來打去,繞著陳盛轉圈圈。
“砰!砰!”
“哎……”
陳盛算看出來了,小魚兒上花無缺就像耗子上貓,完全白給。
因為被打得實在難,小魚兒空往地下一坐,死命抱住他的大,開始哭。
“叔叔,救命。”
他的眼里淚汪汪的,好像可憐,陳盛只能再次嘆氣。
算了,算了,總不能讓《絕代雙驕》變《絕世孤兒》吧?這孩子該救還得救。
陳盛張口道:“等等!”
花無缺也不趁勢襲,馬上就停了下來。“先生有何見教?”
陳盛道:“小魚兒一個孩子,初出茅廬才沒幾天,怎麼就跟你們移花宮有仇了?”
“額……”
花無缺語塞道:“晚輩也不清楚。不過這是家師所命,無缺深老人家養育之恩,只能拼死報效。”
“邀月的命令?”
“對。”
陳盛道:“就因為邀月養了你,所以讓你殺誰你就殺誰?”
花無缺沉默幾秒鐘,堅持道:“是。”
陳盛道:“迂腐、愚忠、還蠢得可憐。我說花公子,你好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誰的什麼品,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花無缺的眼神糾結片刻,最終卻被強占據。
“有師父才有無缺,師恩重于泰山,晚輩一刻也不敢忘記!”
陳盛道:“師父也不一定就全是對的,盲從只會釀災禍。花公子,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麼做明辨是非。”
花無缺道:“先生這是要和我移花宮為敵了?”
陳盛無奈道:“我還能怎麼辦?”
花無缺抬起雙掌,澹澹道:“既如此,晚輩便失禮了……”
小魚兒聽到這里,忍不住熱淚盈眶:“叔叔,你的心里還是有我的,哈哈哈!”
……
鑒于惡賭鬼已經名將近二十年,功力絕不是小魚兒能比的,花無缺也不敢怠慢。
他連續做了三次虛晃過去,左手一拂,印向陳盛咽下面的“天突”。
花無缺年老,猶如姜太公一樣既穩、且準,手上甚至都帶起了一串殘影,確實不容小覷。
陳盛卻沒。
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小子搞了這麼多花樣,看著唬人,其實卻是虛招!
花無缺眉心一蹙,立刻回左掌,右手迅速并指如鏟,狠狠地向陳盛的心臟。
“呼!”
陳盛終于了。
他不架、不躲,竟用一個凌厲的右直拳呼嘯而去,痛擊對手的鼻梁。
這看似是同歸于盡的招式,其實卻不然,因為陳盛的速度明顯更快,必定會搶先一步擊殺花無缺。很難想象,他的型如此魁梧,瞬間的發力卻如此勐烈。
花無缺居然笑了。
他的第二招居然也是虛的!
花無缺就像貍貓一樣靈,右手忽然改刺為托,在陳盛的手腕下面拂了一下。
旁邊小魚兒忍不住喊道:“小心啊……”
他曾經吃過“移花接玉”的苦頭,知道若是被拂中之后,你就會自己打自己,而且用的力氣越大,自己傷得就會越重。
但是!
陳盛好像什麼覺都沒有,照樣一拳痛擊而來。
!!!
鐵一般的拳頭在眼里越放越大,花無缺吃了一驚,急忙用一個后空翻把自己甩出去。拳頭順著鼻尖驚險過,差點就轟碎了他的頭顱。
花無缺翻到兩丈外,這邊剛剛站穩,一粒鮮就從鼻孔緩緩墜落。
敵人的拳風竟然如有實質,震傷了他!
小魚兒在旁邊都看呆了,立刻拍手道:“哈哈,叔叔就是叔叔,好厲害……”
花無缺卻本笑不出。
“你,你怎會……”
陳盛道:“移花接玉明明打中了我,卻沒用?”
花無缺點頭。
陳盛道:“‘移花接玉’說白了,其實就跟‘沾十八跌’、和‘四兩撥千斤’相類似,只不過你們移花宮的人出手更快,更了解力量的運行軌跡,所以就搞得玄之又玄,讓人們談之變。”
花無缺不置可否:“那為何對先生無效?”
陳盛道:“所謂的‘四兩撥千斤’,首先你得有千斤的力氣,才能撥得對手,但如果對手的力量是幾千斤、上萬斤呢?”
花無缺道:“明白了,移花接玉只能對同級別或者更弱的敵人有效,而先生的功力遠勝于晚輩,所以我才撥不?”
陳盛道:“對!邀月過來說不定可以搞得我,你現在還了點……”
花無缺消化了幾秒鐘,臉上并沒有挫敗的痕跡。
心理素質當真不錯。
他忽然右手下垂,從腰帶里出了一柄細長的劍。
“先生小心了,我真正的武功,其實是本門的三大絕技之一,‘聚散流云劍’!”
花無缺以左手彈劍,“錚”的一聲,龍未絕,劍已出手。
他的寶劍不就已銀奪目,的時候更加如夢似幻,就似一片彩云席卷而來。
“好劍法。”
陳盛點了點頭。
這一片可怕的彩云由數百道劍組,虛虛實實,不可捉,單是看著就讓人頭暈了。
陳盛出長劍,一招便刺劍最強、最盛、最燦爛的那一點。
沒人一上來就敢進攻這里,他卻偏偏這麼做了。
“叮!”
如果說花無缺是云,那麼陳盛便是風,一劍刺出,猶如風吹云。
云,散了。
花無缺皺著眉,立刻震劍鋒,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出擊。
“嗤嗤嗤……”
他對著陳盛開始繞圈疾走,劍尖連續輕,每一次出擊必然在九劍之上,極盡變化之能事。
陳盛化作定海神針,見招拆招。
他用至簡破對手的至繁,劍法含蓄有力,在平澹中盡顯神奇。
“叮!”
“叮!”
“叮!”
這二人一個變幻,一個平實,一個凌厲,一個穩健,一個無孔不,一個穩如泰山。
小魚兒已經看得眩暈難耐,都有點想吐了。
“叮叮叮叮叮叮……”
小魚兒忍不住閉上眼睛休息,片刻之間,耳畔卻出一陣集的撞擊聲。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花無缺不見了!
天上飄飄灑灑的,竟然有許多小小的碎片飄落下來,就像蝴蝶一樣。
小魚兒震驚道:“叔叔,花無缺呢?”
陳盛道:“哦,他已經被我的劍氣所傷,退走了。”
“那這些東西是……”
“服啊。”
小魚兒道:“你,你把他啦?”
陳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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