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杌尋和胖子兩人分別在臨時堆建的掩后面守住兩邊出口,端著槍,殺氣騰騰。
閃彈最終還是燃盡了自己最后的一生命,四周的黑霧瞬間籠罩過來。
唯有不遠的幾盞風燈和零星掉落在地上的手電筒,還在勤勤懇懇的堅持完自己的照明工作。
借著暈黃的燈,他們看到,那些人面鳥一只接一只飛下來,收攏起翅膀立在裂周圍的火山巖上,靜悄悄的,如同雕塑一般。
那張酷似人臉的腦袋上,烏漆漆的兩顆大眼珠子,一不地盯著裂里的三人,白森森的骷髏臉上面無表,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遠提前逃走的那些人的槍聲似乎停下來了,這也就意味著,外出覓食的人面鳥,除了被打死的一部分,剩下更多的人面鳥都會趕回來,會有更多的人面鳥來圍攻張杌尋三人。
寂靜的黑暗中,張杌尋三人的心跳聲仿佛都一致了。
忽然,空中傳來巨大的撲扇翅膀的聲音,刮過空氣時帶起的陣陣勁風比之前那些人面鳥都要大。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腥臭順著風飄進三人的鼻子里,腥味和腐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幾作嘔。
砰砰砰幾聲,有重從空中掉落在地上,摔得模糊。
咕嚕嚕,有一顆圓圓的不明在地上彈跳了幾下,豎著地勢滾到了張杌尋的前方不遠,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陳皮阿四的手下,華和尚的腦袋。
許是已經被啄食過,加上摔打,那顆腦袋已經模糊得有些看不清面容了,要不是其腦袋上那標志的,蹭蹭亮的明頂,張杌尋都認不出來它的主人是華和尚。
而在人面鳥的包圍圈中,正好有三缺胳膊的尸,一被扭斷脖子歪躺在那里,看面容是葉的,另一飽摧殘,已經四分五裂了,腦袋也不知去了哪里,也不曉得是不是陳皮阿四那老頭子的。
三尸就這麼靜靜地躺在那里,毫無聲息。
胖子顯然也認出了那三尸,咬著的牙關咯噔蹬不停打架,手里的槍卻仍舊穩穩地端著,不見有毫晃。
“木魚。”胖子輕輕了張杌尋一聲,聲音里帶著釋然,“胖爺這輩子能遇上你和天真兩個,值了。”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悶油瓶那個神人也算上,雖然那家伙總是跟咱們玩兒失蹤。”
張杌尋笑了一下,輕聲道:“說什麼傻話呢,咱們一定會活著出去的。”
胖子也笑起來,“,胖爺信你這話,等咱出去了,胖爺帶你們去京城參觀我在潘家園兒的產業,讓你們兩個小孩見見世面。”
撲通撲通,又有幾尸被丟下來,是阿寧手下的。
張杌尋一眼掃過便不再看,槍口始終瞄準一只人面鳥的,微微瞇眼,“不請吃飯嗎?胖爺。”
胖子咧咧,“胖爺親自給你倆下廚。”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吳小邪坐在地上,掩阻擋了視線,他看不到外面的景,但他能覺到空氣中漸漸涌起的肅殺之氣,胖子兩人的話讓他心里不祥的預更加濃重了。
他忍不住開口,“我的可能對那些人面鳥有用,把我的撒在出口吧。”
張杌尋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什麼讓你產生了如此可怕的想法,你的在中彈之后本來就流的夠多了,難道你是想我和胖子最終帶出去給吳三省和潘子的,是一涼了的尸?”
吳小邪一噎,失落道:“總要試試吧,萬一有用呢,你倆還能輕松些。”
張杌尋嗤的一笑,把頭轉回去,盯著落下來的三只型明顯有其他人面鳥三四倍大的龐然大,上回答吳小邪的話,“我正宗的麒麟對這些雜鳥兒都沒用,你那半道兒進化的就更沒用了,聽話,乖乖待著,做好你的后勤工作,我和胖子一定會帶你一起活著出去的。”
吳小邪低落地哦了一聲,將一顆子彈填進彈匣裝好,放在兩人手就能夠到的地方,繼續填充下一個彈匣。
面上止不住的失落,心里也是深深的無力和挫敗,面對如此險境,隊友都在廝殺,而自己卻因為傷什麼忙也幫不上。
但是很快,他就沒工夫自怨自艾,傷春悲秋了。
戰斗在一聲刺耳的尖嘯中打響。
原本那些小人面鳥在三只大人面鳥的帶領下,嚎一聲后掀開頭蓋骨底下滿是尖牙的大,從里面爬出一種渾黏糊糊,沒有皮,管青紫加,好似缺氧早產的猴子一樣的生。
那些“口中猴”一擁而上,對著中間的尸堆大快朵頤。
其中一只瘦小的搶不過,不進去,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離張杌尋不遠的華和尚的腦袋,興地撲過來,啃咬了兩口。
忽然,它似乎是嗅到了什麼,昂起腦袋轉了轉,冒著黃的眼球一下鎖定了站在隙里的張杌尋。
小小的腦袋咧開大大的,猙獰的獠牙齜了齜,禿禿的爪子還撥弄了一下細脖子上掛著的青銅鈴鐺。
張杌尋心里突得一下,頓覺不妙,槍口連忙挪過來瞄準那只口中猴,還沒來得及開槍,那只口中猴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昂起脖子,口中發出一聲刺耳難聽的尖嘯。
砰一聲槍響,霧飛濺。
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只口中猴的腦袋和瞬間分了家。
但是已經晚了,此刻,所有的口中猴停止了進食,禿禿的腦袋詭異地旋轉出不可思議的度數,仿佛沒有骨頭一般,齊齊朝著裂這邊看來。
于是,更多口中猴發出尖嘯聲,然后一擁而上,朝著裂撲過來,作迅猛如閃電。
一連串的掃聲炸響,張杌尋和胖子兩人打出一發又一發的子彈,不斷將凌空躍起即將撲進裂里的口中猴打落在地。
可是這些口中猴仿佛水一般無窮無盡,死掉的那些口中猴也被其同伴涌上來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這些小怪冷地簡直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