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昭忍不住嗔一眼,“你怎麼也跟紅韶們那樣的學起油舌了。”
“我可沒說假話。”白嬪挽著的手笑個不住,“姐姐你這樣好便也罷了,青影也是,可是連當時的相州都敢去的娃,這秉和魄力,那可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姐姐也曉得,當時的相州是個什麼境況。”
提起這個,顧青昭心有余悸之余也不免眸里添了慍怒。
“其實相州那邊,陛下和朝臣們早有商議決斷,本出不了這麼多差錯的,若非……”
突然,顧青昭腦海里飛快閃過一道思緒。
“妹妹,”怔忡著,眸有些僵,“當初相州洪澇之前,流民暴,是因為一則預言對吧?”
白嬪不知為何這樣問,見這樣,不由謹慎起來,“姐姐是想到什麼了?”
顧青昭怔怔向,“暗害四皇子之人,我似乎知道是誰了。”
白嬪驟然驚駭。
*
夜,關雎宮燈火遲遲未熄。
唐昀來時,顧青昭正拿著本書冊在手里,可眸卻一直渙散著,書頁也是許久不曾翻過。
唐昀輕腳進殿來,一邊走那書冊擱在一旁,一邊摟了聲問:“可是心不好?平日里你看書冊鮮這樣。”
顧青昭這才回神,搖了搖頭。
“我想問一問陛下,四皇子的事,可有什麼眉目了?”
唐昀頗有歉疚,“吳英去查了,那兩人的確還有親族在世上,只是他們從未與皇宮之外的人勾連,我的人也并未發現有當初恪王或是禮王的人與他們有毫往來,細查他們的過往,也難以發覺蛛馬跡。且這二人此前,更是從無集,之前就像是突然被什麼使喚做了這一樁事一般。”
“吳英囑咐人去查那二人的親族,只是在人手查到之前,他們便已經人走樓空。”想到此,唐昀也是恨得牙,“不過你放心,如今通緝令已經下了,將他們捉捕歸案后,定能查出宮外的來龍去脈,順藤瓜,便能查清始末。”
顧青昭心想:果然。
“那二人一直未曾開口嗎?”
這正是唐昀最痛恨之,“那二人倒格外聽從幕后主子的話,毫話語都沒說,想來也是因著親族的緣故。”
“如陛下所說,這二人是恪王早年安在京的舊部,既能為恪王所用,又能躲過當年太后的篩查,想來定是能力出眾又能極好掩藏份的人,可為何如今恪王和恪王府之人全都不在,這二人還能被人啟用?”顧青昭目灼灼,心里那個名字幾立刻吐出,可極力忍耐住了。
“這正是我疑之。”唐昀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恪王府舊人已然不存于世,這二人也到了快要出宮的年歲。合該安穩出宮躲過此劫才是,何以要這般妄,自了份。”
說著,唐昀眸頓時凜冽起來,“除非,是有人利用什麼把柄威脅了他們。”
除了恪王舊部的份,還有什麼能影響他們這樣堅毅心力之人?
可此人究竟是誰?
誰能在他這個皇帝都不知曉的況下,將這二人收歸己用,做了這樣一場轟宮闈之事。
但凡那日有個什麼意外,他的兩位貴妃,污名都洗不清。
可如今即便昭兒沒了罪責,齊貴妃還是招了禍端,并且經由那日的事,齊渺定是以為這里頭有昭兒的算計在。
而龔賢妃,作為三妃之一,或許也要到質疑。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后宮,驟然間,便又置于風雨之中。
顧青昭看著唐昀沉思的臉,微微抿,將嗓子眼里的那個快要說出口的人名吞下去。
這日兩人睡得都不安穩。
翌日顧青昭卻起了一個大早。
吃過早膳后,便將存染還有方七單獨召進殿來。
“你們三人素日里是行走在各宮之間的,即日起,切關注咸芳宮向。沈人或是的陪嫁侍有任何向皆不能放過,哪怕是書信。”顧青昭眸里著寒意,“也要想法子看清里面的容。”
“我已經知會了尚仆局還有和尚食局的人,他們也會協助你們。”
聞言,方七三人連忙應下來。
“主子放心,奴婢等必定全力以赴。”
等他們出去,沈臨輕腳過來奉上一盞熱茶,“主子是懷疑沈人?”
“不是懷疑。”顧青昭接了茶,沒喝,指尖在杯沿口重重蹭著:“是篤定。”
沈臨著實驚了一下。
知道自家主子的子,若非實在有把握的事,是不會這般篤定的。
可沒問什麼。
昨日陛下來主子都沒說,可見此事,主子并不愿意,或者說,并不適合與旁人說起。
沈臨依照著自家主子的思路想了想,問:“沈人能有如此能耐,可見許是還有后招。為了以防萬一,可要尚宮局手?”
畢竟尚宮局才是與各宮打道最多最雜的尚局。
如今的尚宮上妙娘更是個鐵手腕的人,后宮里所有盤錯節的事,很能逃過尚宮局的眼睛。
相反,尚仆局和尚食局的人,雖然衷心,可在這事上反而沒那麼得力。
“不可。”顧青昭眸微閃,“上尚宮做事的確是挑不出病的,但是仁清太后親自提拔教養起來的人,最偏向的,始終是陛下。我盯著咸芳宮的事,雖然不怕被陛下知曉,可卻不宜讓尚宮局介。”
此事,需要的是無條件衷心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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