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師弟,你明知老夫只剩下二百年不到的壽元,為何還要擾我清夢?”
從沉睡中被同門師弟以五階獅子吼音波功喚醒的姬玄德,此時表甚是不悅。
作為虛暝計劃核心擁躉的他,一直努力地讓自己盡可能于沉睡狀態,減壽元的流逝。
數十年來,哪怕是黑發,他也僅僅是起來看了一眼,便讓壽元更為充裕的魏無涯全權理,然后繼續睡。
他壽元無多了,不省著點,熬到新世界也沒幾年好活。
由于宗門危機,魏無涯被迫醒來主事。
但他同樣是人,只是稍稍試探了一下黑,就知道以火宮的實力,對抗這玩意絕對是要以百年為單位地在里面耗。
真想要取得優勢,那就得連自己都要上前線連場死戰。
戰一時爽,不過對法,對的消耗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魏無涯雖然壽元充裕,但也沒必要去玩命。
反正兩百年后諸界合一,到時候帶著火宮的核心人員,往新世界一跑就完事了,世界那麼大,何必玩命對抗黑。
修仙界人均致利己,反過來拿自己的安危當消耗品,去換取其他人的安寧,那是不存在的。
正是出于這樣的想法,魏無涯領導下的火宮,一直是于消極對抗黑的狀態。
只要黑不直接威脅到山門,他就不主反擊,僅僅派出中低階修士隊伍應對。
……
“二十三年前,某次神游太虛之時,我心有所,似乎是察覺到了仙界的驚鴻一現。”
“仙界?那一位不是預言,仙界在三個甲子后才會現世嗎?”
“我進行了多次的測量跟推算,那意念知中的仙界,確實是要近兩百年后,方與元界接。”
“既然它能降臨,我們或許也可以主跳過去……早一天到達新世界,就多一分突破的希。”
“我曾經穿過黑,與幾位化神同道流過這件事,還跟最擅尋找境的未央老鬼合作,推演出了一套儀軌。”
“今天終于功了,我們建立了一條提前飛升新世界的通道,不需要再苦等三個甲子!”
“……”
“有這等消息,為何不提前與我通氣?”
“師兄你……師弟也無法確定,要多年才能搭好橋。”
魏無涯本想直說姬玄德壽元無多,沒必要等這種時間不定的東西,但話到邊還是收了回去。
禿子最討厭別人提頭,離大限還有不到三百年的師兄,估計也不聽壽元無多幾個字。
“確實……”
但哪怕魏無涯不提,姬玄德怎能不了解這位相識數千年的師弟到底想說什麼。
“那飛升的儀軌,如今在何?”
僅僅是數個呼吸過后,年模樣的姬玄德,便出現在府之外,急切之溢于言表。
魏無涯看了一眼變化年郎一般的師兄,心里輕輕慨了一句歲月不饒人。
高階修士想變換自己的形象很是簡單。
越是壽元將盡,就越是抗拒這些面子上的東西。
谷埛
他記得過往的師兄,很會在意自己的外表夠不夠年輕,經常都是以白發老者的面目示人。
“在宗門后山,采英小界當中。”
為了保證宗中下層對抗黑的士氣與積極,無論是諸界合一,還是飛升儀軌,這些消息都在心魔大誓的效果下,被死死地保在元嬰以上大修士的范圍。
哪怕是火宮的金丹種子,都無權知曉此等,頂多是察覺到宗高層的不對勁,對付黑有點出工不出力的樣子。
采英小界,是火宮獨占的一個資源小世界,不過此時里面所有的活,都已經被魏無涯下令清理一空,部只剩下一座龐大無比的法陣。
當然,還有一個外來人。
“未央老鬼,你還沒死呀。”姬玄德對著法陣中央那位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大喊道。
“姬老鬼你沒死,我怎麼舍得死在你前面。魏老弟你過來了正好,第一次飛升之祭準備開始……”
鶴發的老頭魏無涯,看著年郎君模樣,卻互道老鬼的姬玄德跟未央生,莫名到一陣稽。
幾聲寒暄過后,未央生的臉逐漸變得嚴肅。
他大袖一揮,從靈袋中掏出一只被萬載玄冰封住的靈猴。
冰塊尚未落地,周遭的地面就已經開始凍結,化作湛藍湛藍的一片。
“這是我唯一的化神傀儡,通臂魔猿。
飛升祭陣唯有化神級數的存在方可承,諸界合一在即,沒有哪位道友愿意為了早那三個甲子,去當老夫的試驗品,老夫也只能讓通臂魔猿一試了。”
“未央老鬼,你也是孤注一擲了。”
一尊化神傀儡,放到火宮這種超級宗門,足以維持宗門無數載的榮耀,價值本無法估量。
“老夫孑然一,無后輩門人,通臂魔猿連最弱的化神修士都打不過,于我輩爭斗毫無意義,倒不如為飛升大業出一分力……”
未央生一邊說,一邊以掌心火解凍玄冰,靈猴傀儡原本凝固的目開始重新轉,逐漸化為兇……
可惜下一刻,未央生便接管了通臂魔猿的,兇一閃即逝。
“谷神……不死……”
“……是為……玄牝……”
“天地……之。”
“綿綿若存……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靈猿口中念念有詞。
飛升儀軌開始運轉。
一種玄而又玄,仿佛天道正在注視著自己的覺,突然出現在魏無涯三人心中。
這回出發探路的只有靈猿傀儡,此時它一下跳到儀軌正中央,小世界的天空中莫名出現了諸多從未見過的星辰之影。
來自諸多星辰的道道星,落在通臂魔猿傀儡上,猶如萬鈞頂。
若不是它有著化神級數的軀殼強度,恐怕很快就會四分五裂。
蒼白的星越積越多,慢慢將通臂魔猿整個覆蓋。
一陣堪比星辰發的強過后,它消失了。
掌控傀儡的未央生,也在同一時刻神識被重擊,瞬間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