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了。”

“那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界空。”

“……”

再次醒來時，未央生在重重疊疊的自發防護陣法中喃喃自語道。

雖然魏無涯兩人都是相識千年的朋友，但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安危，完全寄托在對方上。

在陷昏迷前的瞬間，未央生法袍上的眾多陣法自激活，將他保護在里面。

“未央老鬼，這麼說,你的傀儡飛升功了？”事關飛升，姬玄德也變得急切了起來，差點就想強行打破防護，將對方喊醒。

“通臂魔猿離我太遠，我快要控制不住它了，不過依然能通過它的五,觀察到上界的況。”

“傀儡的意識并沒有被我徹底泯滅，如今缺了制以后,又開始慢慢復蘇……”

“上界的環境，靈氣濃度，都要超過元界許多，我等若是飛升，只需要找一府，隨時都能不限制地踏出那一步。”

“……方圓數千里，都是一片沒有被修士開發過的無人區，通臂魔猿已經發現了數座靈礦……”

“道尊說的都是真的，元界與上界的距離在不斷減，按現在的速度，大約三個甲子后，兩界就會相融。”

“三十年后，兩界的距離繼續變近，足以讓元嬰修士承飛升儀軌。”

“八十年后，金丹修士也能夠飛升……”

“……”

未央生雙目閉，說話斷斷續續，次序似乎也有那麼一點混。

“不好！”

原本正在地上打坐的未央生突然跳起,一頭扎進了飛升儀軌的正中央。

“怎麼了？”

“兩位,我被那傀儡的氣機牽引，現在也必須得飛升，這是有關飛升儀軌的一切，日后有緣再見！”

他急匆匆地將一份玉簡從懷中掏出，以飛劍送到姬玄德前，說罷連飛劍都沒有收回，下一刻便直接再次激發儀軌。

群星之力加，未央生也消失在了原地。

“……”

“師弟，未央老鬼這事，你有何看法？”

“上界雖然非去不可，但機遇與風險共存，師兄還是先做好準備為宜。”

經歷過最初的狂喜跟失態以后，魏無涯很快就冷靜下來，明白諸界合一后的上界，絕不是什麼純粹的寶地，必然有無數比自己更強的修士存在。

不過壽元將近的其他化神修士，此時也很難沉下心來思考太多，又或者是,他們已經不愿意去細想這些,影響自己的心態了。

“十日后,為兄就會飛升，宗的事，一切由你置。”姬玄德壽元將近，如今得知可以提早飛升，自然是一刻都不愿再等。

“真的……要這麼急嗎？”

“每一天，只要我醒著，就能察覺到法的壽元離那個終點越來越近，你能理解那種嗎，一把無法躲開的通天靈劍，不斷地近你的眉心……”

“……”

“師兄，你放心離開吧，我會妥善安排好火宮。”

聽完姬玄德的話，魏無涯知曉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飛升上界，然后突破化神，便是對方此時唯一的執念。

……

“這就是……無盡大地？”

十天后，姬玄德毫無波折地功飛升，來到了傳說中的上界。

“果然，沒有了元界那無所不在的限制，連靈氣都是香甜的。”

他覺現在的自己，隨時都能踏出那一步，攀登元界人從未到過的煉虛上境。

周圍的空間無比穩固，完全沒有元界中那種易碎的覺。

谷玫

至于無盡大地這個名字，是他到達的瞬間，心中莫名其妙出現的，姬玄德也沒覺有什麼不對，很自然地用上了。

“周圍沒有未央老鬼留下的標記，恐怕我跟他并沒有飛升到同一附近。”

未央生在飛升前留下的玉簡里，提到自己會做一些留印道標，方便到上界以后匯合。

人生地不的，先抱個團總沒壞。

……

三天后。

“方圓五千里，竟然連一個修士，甚至一個凡人都沒有？！”

來到這無盡大地的前三天，姬玄德一邊小心翼翼地藏自，一邊探查附近的況。

結果藏了個寂寞。

方圓五千里，不說沒有修士，沒有凡人，連活都沒有一個，他在跟空氣斗智斗勇。

有山川，有平原，有盆地，有河流，地下甚至有一座靈石礦脈，還有兩條小型靈脈，但偏偏卻沒有任何生命。

這讓他覺很不對勁。

他記得，未央生在離開前，也是說自己到了一片方圓數千里的無人區……

“哪怕沒有人族修士，妖也會逐靈脈而居……這數千里方圓，怎麼會沒有活？”

事出詭異，著姬玄德一直往更外圍探去。

完全沒有人，比有點人恐怖多了。

本不像什麼正常的地方。

……

“三萬里方圓，無一活。”

一個月后，他得出了這個絕的結果。

“三條大河，里面竟然連一頭蜉蝣都沒有！！！”

姬玄德一直不相信河水里也是什麼都沒有，于是以化神級數的神念，專門耗了十天時間，一段一段地探查。

結果簡直是難以置信。

如果自己不是一個已經可以辟谷的高階修士，恐怕真的會被活活死在這里。

方圓數萬里，沒有任何活，礦藏倒是一堆。

能讓凡人瘋狂的大型金礦。

能讓修士瘋狂的大型靈石礦。

通通都不缺。

“這就是傳說中曾經的仙界？”

他不心生疑問。

但靈氣的質量，跟消失的境界限制，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姬玄德，這里肯定是一個更高級的界空。

“罷了，吾等修士，無人之地更是清凈，一切事務，待突破煉虛后再說。”

思前想后，姬玄德說服了自己，暫時不去在意這有人沒人的事。

沒有生靈又如何，自己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大限將至，突破不，一切皆空。

他選了一個山。

的下方是一條靈脈，姬玄德拿出儲戒指中的諸多布陣，將這一整座山連著靈脈，都變了護衛大陣的一部分。

完一切以后，他深深地了一眼這個世界，從懷中拿出一把不知道啥時候收藏的靈種，隨意地拋灑開來，任由它們隨風飛到遠的土地上。

倘若突破失敗，這些靈種，便是他給這片無生命之地留下的最后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