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咸芳宮配殿。

寸心四下了，確定無人了這才忙關上了殿門，急匆匆殿尋沈人。

“主子，吳英的人已經查到宮外環盈他們的親族了！”

“陛下作竟這樣快！”沈死死咬，下幾充，“可有被陛下查到什麼？”

“他們拿了錢財，自然要先遠走避難的。好在很快他們就能到南越邊境了，只要到了邊關的地界，便是陛下的人也不好大張旗鼓查探的。”

沈眸中著凜冽的寒，“他們若是能跑就好，若是跑不了的話……”看向寸心，眼中殺意盡顯，“必須在陛下的人抓到他們之前了結了。”

寸心點頭，“主子放心，即便您不說，伯爺和夫人想必也清楚的。”

“這幾日行事低調些。”沈囑咐，“顧青昭不是好對付的，別了什麼把柄。”

“主子寬心，此事做得這樣蔽，環盈和邱觀哪怕是為了賭一賭族人的存亡，也不敢供出您來。”

“他們自然不敢。”沈語氣篤定，“否則我當初也不會用們了。”

人嘛，若是不怕死了，就是什麼都不懼的。可若如此不畏生死的人，有了牽掛和肋，那就是天下最好的利。

寸心對自家主子崇敬不已，“主子眼獨到。只是如今主子被遷怒降位，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圣心呢？”

“寸心，你跟我來了宮里這麼久，卻還是不明白。”不知是因為寸心提到降位刺痛了心，還是因為侍不機靈，沈蛾眉蹙著看，“圣心于我來說有何要？如今我是嬪也好，是人也好，都不要。后宮，要的誰坐上那個位置。那個人才要在意這些。”

“而我，只需要把控住未來的皇后即可。”

眼下是沒可能稱后了，可必定要將自己扶持的人推上去。

手里有了權勢，才能隨心所。

“是奴婢說錯了話。”寸心垂眉，“只是如今齊貴妃失了圣心，豈非更加艱難？”

“我就是要困頓。”

沈冷冷勾，眼里有嫉妒，也有得意，“齊貴妃這一生過得太順太尊貴了，若不尊嚴掃地面無存，又如何能激起的好勝心呢？”

齊渺不肯輕易扶持，還要止對王氏的籌謀，讓算計落空。

說白了，也是瞧不起。

不過沈不介意。

自會想法子讓齊渺，沒有辦法再敢輕視，小瞧。

“所以主子將林掌事拉扯出來，就是為著齊貴妃？”寸心驚詫。

其實此事沈大可不必將林掌事牽扯出來也能事，齊貴妃也不必太多質疑的。

可偏偏自家主子不偏不倚齊貴妃先背了一個鍋，繼而再引出顧貴妃。

倒齊貴妃誤以為，當真是顧貴妃暗害了。

哪怕陛下置了齊貴妃呢，齊貴妃對顧貴妃的嫉妒和暗恨，已經扎心底去了。

“也不盡然。”沈悠悠閑閑地捋了捋鬢發，“我早就說過，我要這后宮，因我而。”

“后宮，平靜得太久了。”沈冷笑，“平靜到大家都覺得，如今的局面就是今后幾十年的模樣了。”

“若要改變大局，自然要先將水攪渾。顧青昭、齊貴妃、龔賢妃……我要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獨善其。”

“只是此次倒是我失策了。關雎宮的侍，倒是機靈又衷心。”沈眼睛冷得不行，“否則，只這一回，顧青昭本就可以萬劫不復。”

寸心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許是仲夏的夜晚，空氣中燥熱氣息氤氳太甚，只覺腦子都跟那些熱氣一樣是輕飄飄的。

自家主子志向遠大，自也暢想過日后跟隨主子的高貴日子，可若說半點沒有擔心和害怕，卻也是假的。

沈看出了的躊躇來，盡力表現出溫和的模樣來與說道：“寸心，你是我的陪嫁侍。份本就不同，眼下你又這樣與我同甘共苦。來日等齊渺登上了后位，我稱妃時，你必定是我宮中第一等的掌殿。哪怕是六尚二十四司呢，也要對你畢恭畢敬。”

做后妃的往上升，做侍自然更希自己跟著的主子份尊貴，連帶著自己也揚眉吐氣。

之前沈做嬪主時，寸心資歷不夠，只能做一名一等侍，甚至連掌事都不能做，遑論做咸芳宮里最頂級的掌殿呢？

平日里六尚二十四司雖然不敢刻薄于，可也不會很結恭敬著。

甚至后來因為關雎宮的緣故，尚宮局和尚食局的人很是冷落，堂堂一個嬪主的陪嫁侍了委屈。

可無論是鸞宮的冬夏，關雎宮的沈臨緋紫紅韶等人，還是龔賢妃承德宮里的荷，更甚者，連朝云宮白嬪那里的掌事守兒都比得勢人追捧。

是親眼看著后宮里的捧高踩低的，自然更想為那樣位高權重，無人得罪得起的人。

聽自家主子這樣說，也愈發堅定了心的想法。

都說天佑神祇，自家主子這樣能預知未來，通曉過去，可見未來定是顯赫無匹的。

寸心的野心，也在沈的話語里，迅速膨脹起來。

“主子，那眼下，咱們既然要與齊貴妃共謀大事，可需要奴婢暗中去聯絡鸞宮的人？”

雖然鸞宮的人一向不怎麼待見咸芳宮，可寸心料想，眼下的齊貴妃還是很需要助力的。

咸芳宮肯助，齊貴妃定然不像之前那樣推拒。

“不必。”沈拒絕了這提議，“之前都是我上趕著，卻眼高手低。這次，我要齊渺親自來與我共商。”

寸心不敢違逆的心意，只是頗有疑慮道：“可若是齊貴妃還是不肯遣人來呢？”

“后宮里頭除了顧青昭，也不是就只有一個齊貴妃了。”沈角邊勾起一子邪笑，“何況王氏是個蠢的，齊渺如果真有那心思，也不會忍太久了。”

“除了我，還能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