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姜姑娘……」

楊罡小心翼翼出兩手指，夾住眼前的燒火一樣不出名字的奇怪兵。

緩慢一點點挪開。

語氣帶著七分無奈、兩分氣憤，和一小小的委屈，「求你了，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樣一直纏著我，到底是想要幹嘛？」

是的。

楊罡至今沒弄明白，姜江為什麼總拿著報恩的借口找他麻煩。

其實他若是用心一點，在接收北澤兩年半記憶中的瑣事時，或許就能發現一些端倪。北澤之中兩年半的朝夕相，前世的趙零心思已經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兒份當然也很難瞞過楊罡。

可惜沒有如果……而懵懂的姜江，則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覺。

「你、、我」

姜江雙眸一瞪，言又止。

你委屈，我還委屈呢！

不願告訴楊罡自己就是趙零，那個天賦平凡執拗蠢笨的普通人，也不願說出自己陷知見障。在姜江看來，那是一種示弱的表現。

「該死的知見障。」

不覺間，心中也有一點委屈。

「你說話啊！」楊罡被著不能彈，只能無奈開口。

「我......」

姜江還是說不出來，說實話不想，騙人又不會。

想想姜江都生自己的氣！

遇到這個人以後，自己得以解開執念覺醒前世，但他就像是的剋星....總讓自己無所適從。回想這兩天做出的那些丟人的事，一樁樁一件件....不能想，好像有點丟人！

姜江不捧住臉，臉頰有些發燙。

此時的姜江就像一尊冰冷無的泥塑神明，漸漸擁有了活人的人味，只是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點轉變。

一時間，兩人再次僵持住了。

小屋一雙眼睛看得津津有味，純真的眸子滿是期待。

「那個，要不你先起來。」

楊罡謹慎地道：「你這樣騎著我，被別人看到了.....將來怎麼嫁人？」

「嫁人？為什麼？」

姜江一臉懵懂。

「這....」

楊罡實在不了這個人，好奇道：「你以前和別人打架，也是這麼....『親』嗎？」

「沒有。」

姜江淡淡看了一眼楊罡：「如果別人這麼我，我會殺了他。」

「呃....」

楊罡很想說『那我呢』，又怕開口提醒了對方，當場被咔嚓了。

「你不一樣。」

似乎因為制住楊罡，取得了某種階段的勝利，姜江紛的心境慢慢平復，站起道：「你對我....對我姜家有恩。」

「看來你們真的很寵他。」

楊罡臉上帶著一羨慕，起拍著屁的塵土，「那我還要多謝俠不殺之恩了。」

「嗯。」

姜江聞言靈一閃，想到了一個理由：「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報答這個恩。你不願意跟著我，那我……那我就跟著你。」

耳似有一些發燙，姜江強作鎮定看著楊罡。

「……白癡。」

楊罡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

這個人他是真的沒辦法，打又打不過，攆又攆不走，簡直像個牛皮膏藥。

前世欠的一樣！

「你去哪？」姜江沒有介意楊罡又罵，或者說已經習慣了。

「吃飯。」

楊罡頭也不回，

氣哼哼走出院子。下意識了拳頭，那『Duang』的一下漾開的彷彿還停留在拳峰上。

腳步不快了一分。

「哦。」姜江點了下頭，立即跟上。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楊罡走了幾步，無奈地轉頭。

「哦。」姜江點頭，退後了一段距離，繼續遠遠跟在他的後。

……

琳瑯閣。

楊府太夫人修養之所，也是今日宴客所在。

刻意不辦在正廳，是因為如今忠勇侯楊天佑不在家中，以免落了婦人當家之嫌。

亭臺樓閣，九曲長廊，假山流水....楊罡一路走來，第一次知道楊府居然有這麼大。各種緻的景觀，讓人嘆高門大府的奢靡。

無愧五世富貴，侯爵之府。

而琳瑯閣的宴廳所在，是一片三面環水，可觀四方景的半開放建築。

楊罡沿著棧道步正廳，便看到右邊席位楊蟬正襟危坐，悄悄對他眉弄眼，邊坐著幾位同族、表親的姐妹。

左手邊則是三個玉樹臨風，相貌端正的楊家子弟。

楊榮、楊京、楊遠。

楊榮相貌寬厚，為楊府大爺，與不學無的四子的楊遠同為主母林氏所生。列於末位面冷峻的楊京，則是那位管同的表親李夫人所生，排行第三。

雖非嫡子，在楊府的地位卻遠在楊罡之上。

而楊罡，則是楊府老二。

至於另外一群旁系子弟，只能落座在更遠的一些位置。

上首位置幾張桌子，著華服的太夫人、主母林氏、二房李氏皆在其中。

太夫人左邊正與親切談的是一位著常服，宇軒昂的中年人，其容貌....楊罡微微一怔，這分明就是中年版的姜河。

那位斗部的北斗破軍神將，今日竟又登門拜訪！

而太夫人右手邊的尊位，坐著一位風姿絕世的子。數日不見，寒香氣質依舊，清冷飄渺，如一位隨時可能登雲乘風奔月而去的仙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竟聚集了這麼多人？」楊罡微微驚訝。

楊罡剛剛踏正廳，眾人的目都了過來。

儘管他聽了管同的話立即赴宴，可看宴席的樣子已經接近尾聲，想必原本從沒有請他的打算。

此時眾人已經等了許久，氣氛有些冷淡。

「罡哥兒怎麼這般大架子，派人請你....」四子楊遠一見楊罡，便要開口責難，忽然上首的寒香一招手，「來的正好。楊罡，來，坐姑姑邊上來。」

拍了拍下的長椅，子往邊上挪了一些，竟是示意要與楊罡同坐。

楊府眾人聞言，紛紛變了臉。

目向太夫人看去。

這一個讓楊府蒙的庶子，有什麼資格位列上座？竟要比他們坐的還高！

太夫人臉平靜放下筷子，『啪』的一聲，在安靜的宴廳回。

舉起酒杯，似沒看到楊罡進來一般。

反倒是主母林氏輕聲開口：「寒仙子是上賓，既要這不肖子作陪，是他天大的榮幸。楊罡，你還愣住作甚？」

楊罡穩步上前，緩緩行禮：

「楊罡給請安，給母親大人請安。」

林氏不是楊罡的親生母親，但在世家大族，嫡母才是母親，生母只當得一個娘親，比親生親母更『親』。

『倒是裝的有模有樣。』

林夫人看著下方的楊罡，暗暗嗤笑。

斗姆神君賜下三個名額給楊府，雖未指明份，大家卻都已心知肚明。若非不願落下有失公允、苛責庶子的名聲，林氏真不想給寒香這個面子。

不過這浮月劍仙想袒護楊罡，為他爭一個機會。卻也不想想，他一個廢憑什麼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