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臉頰微微發燙,卻由衷覺得陸縉行事穩妥,經過這一回,昨晚的氣惱也淡了些。
從前,裴時序也會教棋,但只要一畏難,他便不教了,所以江晚從前只學些琴和畫。
但今日同陸縉對弈了幾回,發覺棋藝其實也極有意思,並不輸於琴和畫,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堅持下去。
但很快,披香院那邊便來了人,江晚剛升起的一點激又被磨沒了,雖不願,還是不得不從後門過去。
不過今日陸縉卻一反常態,一上榻,便闔上了眼,似乎真的是單純睡覺來的。
江晚等了許久也沒見他作,又想,若是只為了睡覺,他待在前院也可以睡,為何偏偏要到披香院來,專門同躺在一起?
又不是安神香。
人最怕的不是一刀結果命,而是刀懸頸上,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
那種無不在的恐懼才是最令人生畏的。
江晚綳著子一也不敢,心卻已經巨浪翻滾,糾結的都快打結了。
趁著時候還早,忍不住側過,出一指輕輕了陸縉的後背:「郎君,你睡了嗎?」
許久,黑夜裏才傳來一道沉的發沙的聲音。
「本已經睡了。」
言外之意——被吵醒了。
江晚連忙蜷回指尖,知道自己又犯蠢了,細聲道:「那你接著睡罷。」
陸縉念在江晚今日對六郎表現還不錯的份上,原想放一馬。
可偏要惹他,點了火又跑,從來不管後烈火燎原。
陸縉一翻轉了回去,故意道:「不睡了,今日你妹妹在家塾上公然睡著了,你可知曉?」
江晚眼皮一跳,裝出不知的樣子:「還有這事?」
陸縉應了一聲,又道:「不過我已經替你訓過了。」
「犯了錯,的確該訓。」江晚明知他才是罪魁禍首,還是不得不忍氣吞聲,昧著良心數落自己,「此事是我管教疏忽,今日勞駕郎君了。」
陸縉聽出了江晚的不願,今日一整日他都在幫善後,接連理了陸昶和孫清圓的事,微微有些頭疼。
今日若是沒他善後,恐怕此事現在早已鬧得人盡皆知了。
可眼前這個,昨晚還狠狠咬了他一口,咬的他虎口都出了。
屬實是沒良心。
陸縉手上江晚側臉,將掰過來:「你的確該罰。」
他聲音磁沉,咬痕分明的虎口握上江晚的後頸。
尤其虎口上還有痂,磨的江晚頸上又扎又麻。
讓本無法忽視。
江晚被他握住的那一刻,指尖瞬間門竄上一意,卻還是當沒發覺,輕聲問:「罰什麼?」
陸縉間門一,被咬破的虎口抵住下頜,另一手按住的後頸往下:「罰你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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