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僅那幫競爭對手想為難趙軒，幾個老同志也想試試趙軒的深淺。

這算是最后一關了，如果之前的東西，趙軒看不準，那麼他們準備的這一樣就不用拿出來了，

而現在，趙軒過五關斬六將，連個絆都沒打，這幫人就被全滅了，那就必須要將東西給拿出來。

隨著徐老話落，左邊起一人，抱著一個箱子上來，面上帶著忐忑的笑容道：“鄙姓包，趙總請幫我看看。”

趙軒沒有打開箱子，而是看向徐老和秦老等人，很明顯箱中的東西他們已經看過。

徐老含笑不語，秦老則大聲道：“小子，實話告訴你，這玩意把我們幾個也難住了，有人說是老的，有人說是仿的，

打從看到這個件，我們幾個就一直爭論不下，能不能揭開謎底，就看你的了。”

趙軒心中暗嘆，扭頭看向包總道：“包總，您先說說這個件哪來的？”

包總很張，顯然他沒有薛老板那麼坦然，買下來這件應該算是砸了不的家底。

“我在島國拍來的，加上手續費總共花了630萬，我是小本經營，把公司的現金流差點砸空了。”

趙軒心中戚戚，收藏熱，都想在這方面掏點金，這個包總一看就不是此道好者，買來必然是當作投資的。

他沒有再說話，打開箱子，其實剛剛他已經用眼中異能看過了。

里面是一個很漂亮的瓷罐，尺寸不大，而且趙軒記得很清楚，高度19.3公分，口徑13.1公分，圈足11公分。

罐直口，短頸，肩，瘦底，圈足。

其通以青花加紅、黃、綠彩裝飾，頸部繪如意頭紋六組，

肩部繪變形蓮瓣紋一周，罐繪云鶴穿花及八寶紋，近足繪變形蕉葉紋一周。

五彩云鶴彩濃艷，整畫跡工整。

不過同樣有磨損，表面的紋飾部分被磨得已胎。

他拿起又看了眼底，底青花雙圈楷書“大明嘉靖年制”雙行六字款。

趙軒的手在瓶輕輕挲著，思緒一下子飄到了那個寧靜的大山深。

“料調好了，從里面的右手邊，分別是青、紅、綠、黃。”

“圖紋的樣式，你了有三個月了，這次再畫不好，領二十板子。”

師父那不近人的話，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一個瞎子，如何繪畫，用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笨，師父先用泥坯刻好模子，然后讓他用手去，

通過手的，在腦中形。

接著，又在紙上不斷的繪描，畫的不好，師父就會打。

按說瞎子會比正常人學的慢很多，但或許就是因為眼瞎了，看不見這紛擾而多彩的世界，心思變得極為單純，

所以反而學的不慢。

眼前的這一件他太了，這是他14歲時所制，嚴格來說，自己的手藝比早先剛到京城，吳老打眼的兩個還要好些。

秦老和徐老他們有爭論，自然也正常。

補瓷啊！

突然覺手心有點，這一刻他甚至想著，把這一門手藝發揚大。

回去就和師父商量，收集殘瓷，建窯燒制，只要在本明顯標識出仿自某一款即可，

這樣就可以明正大的放在九歌售賣。

嚴格來說，補瓷與他之前所說的熱接之法有些相似，但與熱接不同的是，這一個方法更有迷，

不僅在釉面的仿古，還是在畫工上，都更為考究。

或者換一種說法，補瓷本就是從熱接法的工藝上，加以升級的。

“趙總，怎麼說？”

見他久久無語，包總越發的張道。

趙軒看了他一眼笑道：“別張。”

包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又聽趙軒道：“包總，您這個件是仿的。”

包總的面上都不知道該如何做表了，一松一之下，差點就面部痙攣，久久無言。

秦老走過來道：“說說依據。”

趙軒有點無辜的看著老人家，這讓自己怎麼說，好半晌道：

“胎是老的，但釉是人為做舊的。”

“采用的什麼方法，我怎麼看不出來？”秦老步步道。

這一件大家都拿不準，不管是堅持是真還是仿的人，都不敢一口咬死，但趙軒并沒有采用模棱兩可的說法，而且是一口斷定是新的，

秦老自然極想知道，他的依據在哪？

趙軒想了想還是如實道：“我聽過一種釉面做假方式，就是用鵝卵石在釉面敲，

聽著不靠譜，但通敲上幾遍，效果會非常好，釉面出來的溫潤與自然老化的幾乎別無二致。”

“缺陷呢？”秦老急促著問道。

趙軒能一眼看出來，說明此方法依舊是有缺陷的。

“缺陷就是，會傷害到釉面本，用放大鏡能看到的釉面傷，為了讓那些過于明顯的傷痕消失，

所以就用鐵塊把一些明顯之的釉層磨掉，甚至是胎。

因為胎本就是老的，所以磨完之后，更加增添了真實，這一件就是如此。”

秦老愣了半晌，然后搖頭嘆息喃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語氣中，有弄清真相的輕松，又有慨造假工藝高超的蕭蕭然。

趙軒自然不可能全盤托出，但他說的這一點已經很有說服力了。

秦老轉之前又道：“你什麼時候走，我和老徐跟著一起，去拜訪一下你師父。”

“明天吧。”

秦老回落座，不再吭聲。

徐老則起道：“行了，我們幾個老家伙愿意到九歌去當長工了，但你小子可不能小氣，錢到位飯管夠。”

這是明確表態了，而且在這個場合，那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們力九歌，有些人想為難，那就要過他們這一關。

趙軒笑著起笑道：“好酒好菜，工錢我可給不了多。”

幾個老頭聽他這樣說，皆是哈哈大笑，現場的氛圍不錯，除了站在趙軒邊的包總。

這家伙都快哭了，帶著濃濃的鼻音問道：“趙總，你說我這個是一不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