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修沉坐直,用咄咄人的目看著梁千歌,他那副不死不休的模樣,讓梁千歌在稍微冷靜之後,到了明顯的力。
突然不想說了,也不想複述了,怕薄修沉真的給解釋個理由出來。
於是開始賴賬,別開眼睛說:「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薄總,年人,應該講點道理。」
薄修沉一眼就看穿的把戲,他嗤笑一聲,手指輕輕敲著方形盤的邊緣:「你覺得我哪裏不講道理。」
「你現在就不講道理!」梁千歌口而出:「你把我鎖在車裏幹什麼?我兒子還在樓上等我……」
一說到這個,梁千歌突然有了新的想法,直背脊,眼裏迸發出靈的芒,然後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實話,本來是覺得沒必要,但是現在事弄得這麼複雜,我覺得我應該解釋一下。」
薄修沉好整以暇地看著。
梁千歌說:「我還想著小譯的親爸爸。」
薄修沉愣了一下,偏頭突然笑出了聲。
梁千歌以為他是不信,趕說:「我沒騙你,我十九歲跟他在一起,二十歲生下小譯,不是那麼深的,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甘願為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後半生,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我這輩子都是他的。」
薄修沉不知說什麼,他只看著梁千歌,眼底笑意不減,然後出手,去把因為剛才的激,而稍顯凌的頭髮別在耳後。
車廂太窄,梁千歌儘管往後躲了一下,也沒躲開薄修沉的手,抗拒了一下,又堅持的說:「我和他現在其實就是有點誤會,之前那些什麼死了,瞎了眼,小譯沒爸爸之類的話,都是氣瘋了才說的,兩口子吵架,背地裏肯定什麼都說得出來,加上我心裏的確還怨著他,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他,他,薄總,你能明白嗎?」
「明白。」薄修沉子前傾,單手捧著梁千歌的臉頰,拇指指腹在微紅的上輕輕按了下,說:「還要親多下,你這張小,才不會再撒謊?」
梁千歌打開他的手,固執的說:「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你多優秀啊,有錢長得又好,肯定覺得別的男人都不如你,但事實就是這樣,我有喜歡的人,和那個人生了孩子,下半生還要一直在一起。」
薄修沉看著問:「那他什麼名字,你說的出來嗎?」
梁千歌搖搖頭:「我不會告訴你,你肯定會報復他。」
薄修沉輕笑:「我不會。」
梁千歌還是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薄修沉又說:「那他現在在哪兒?」
梁千歌張口就來:「在國外。」
「哪個國家?」
「英國。」
「英國哪裏?」
「你想去調查他?你別問了,我不說了。」
薄修沉笑笑:「編不下去了?」
梁千歌出嘲弄的表,演得跟真的似的:「你要是覺得是編的我也沒辦法,你不願意相信,但並不代表這不是事實,薄修沉,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到骨子裏去了,喜歡得要命。」
薄修沉聽著一字一句的告白,心火熱,恨不得再抱著,狠狠的親一通。
但不行了,梁千歌已經在炸的邊緣了,再來,就真的要被徹底氣走了。
薄修沉今天是想跟梁千歌完全挑明的,但耐不住這人滿口謊言,把小譯的親爸爸都拉上來了,他現在還不敢承認他就是小譯的親爸爸,是這份追求,已經讓膽破心驚,落荒而逃,如果再加上小譯爸爸這個份,他怕明天就要遠走他鄉,這輩子音訊全無。
這人有多慫,他看得明明白白的。
時機沒前,青蛙沒被煮前,很多事還只能先瞞著。
今天大概又要讓糊弄過去了。
薄修沉有些失的想著。
但他同時又很理解,人家孩子才認識你不久,還不夠了解你,憑什麼接你這樣憑空出現的男人?不現實。
梁千歌一直關注著薄修沉的表,看他神鬆了,登時覺得有戲,趕又說:「今天這件事,就當意外,往後咱們誰也別提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薄修沉掀眸瞥著:「不可以。」
梁千歌噎了一下:「你有朋友,我有男朋友,你憑什麼不可以。」
薄修沉音涼涼的:「你男朋友這個,容后再議,我朋友這個,的確應該正式解釋一下,蘇歆月是……」
「我不聽,我不聽!」梁千歌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因為手殘,只能捂一邊,於是趕轉頭去拉扯車門:「讓我走,讓我走,我要下車!」
薄修沉:「……」
薄修沉手把的手拉回來,不悅的說:「你就這點出息?」
梁千歌倔強的說:「開門!」
「呵。」薄修沉也氣著了。
兩人又陷僵持,直到薄修沉的手機響起。
薄修沉現在正煩,不想接電話,但手機鈴聲樂此不疲的響著,他最終還是暫時放開了梁千歌,手去拿手機。
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名字,薄修沉眉頭蹙了蹙,但還是按了接通,把手機放到耳邊:「爸。」
電話是薄康用打來的,問薄修沉今晚能不能回家。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多了,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本就不正常,還提出要他回家。
薄修沉問:「出了什麼事?」
薄康用的聲音有些複雜:「……關於,你哥的事。」
薄修沉垂了垂眸,抬頭又看了眼副駕駛座的梁千歌,片刻后說:「我一會兒回來。」
掛掉電話,梁千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一直安靜等待著的。
薄修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手按了一個按鈕,只聽「咔嚓」一聲,車門開了。
梁千歌幾乎是第一時間轉頭去開車門,車門一開,直接往外跑。
梁千歌一跑出去就沒回過頭,薄修沉看著大敞的車門,又看著那人轉瞬就消失的背影,重重的將靠在椅背上,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雖然疲憊,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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