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固懷的死一直存疑。
那段路程沒有道路監控,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墜崖的,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那一段路墜崖。
一切,到現在都還是一個謎。
盛璃聽著孟可薰的話,嘆了口氣,說:「你又想說什麼?」
孟可薰抬起頭來:「我不相信他是意外墜崖的,有人希他消失,而他越獄,是盛疏眠幫助他的。」
「所以你想告訴我,你同意幫我們,是因為你跟我們目的一致,你要替張固懷報仇?」
「不是。」孟可薰一咬牙齒:「我和他沒有這麼深的,我的一生都是他毀的!」
盛璃挑眉。
孟可薰說:「但雖然我恨他,我也同樣了解他,我比任何都了解他,盛小姐,他是一隻壁虎,斷尾求生知道嗎?哪怕被切斷尾,只要還能活,壁虎就會一往無前的求生!張固懷也是,哪怕切斷他的四肢,割掉他的五,只要能活著,他就不可能求死,他絕對,絕對,不可能因為中了槍,逃跑無路,就衝進懸崖,他是張固懷,沒有人的求生,比他更強!」
孟可薰又說:「張固懷不會求死,那他的死我自然就覺得是最可疑的盛疏眠乾的,但直到我看到這個平板,我才知道自己猜錯了,我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為什麼盛疏眠要幫張固懷越獄,真的只是想利用張固懷,戲弄梁千歌和薄修沉嗎?可是這麼做,風險不會太大了嗎?
越獄,一不注意就會留下諸多證據,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就是想嚇唬嚇唬梁千歌和薄修沉,這麼閑嗎?不知道張固懷逃獄后,本出不了安城嗎?而那個時候,梁千歌已經在外地拍戲好幾個月了!」
「能夠讓冒這麼大的風險,一定有更值得的東西存在,張固懷當時肯定已經掌握到了什麼,而盛疏眠知道他掌握了什麼,所以才會跟他聯繫,才會有後面的事,姑且不論盛疏眠是不是一開始就決定殺人滅口,但是問題又回來了,張固懷能掌握什麼,把盛疏眠得不得不立刻手呢?
如果放著不管,反正張固懷也會坐牢,但是這麼迫不及待,在害怕什麼?」
盛璃覺得孟可薰真的越說越扯了。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跟別人有什麼關係?盛疏眠要除掉張固懷,也真的除掉了,然後呢?」
「人手呢?」孟可薰反問:「盛疏眠在國的打手,是米羅那幫人,但是那時候米羅已經死了,盛疏眠是很小心謹慎的人,當時真正放心的,能安排在國施行殺人計劃的人,已經消失了,所以派誰去殺的張固懷?」
「肯定還有別的人手。」盛璃說:「既然會幫助張固懷逃獄,自然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怎麼善後。」
「但是我們不是查不到嗎?你給我的信息,對這一段的解釋,不是空白的嗎?」
的確,張固懷的死既然還是一個謎,就說明,無論是他們私下還是警方系統里,都沒任何人查到了他到底是如何死亡的。
盛璃還是搖頭:「但是你說的這些,也是查不到的,所以難道我們一直要這麼自相矛盾的繞下去嗎?」
「不,我說的能查到,如果能證實平板里提到的另一勢力是存在的,那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你還要我說幾遍,你這平板里很多東西,太零碎了,我們去追溯,查到最後,大多都是無疾而終,甚至還有一些是錯誤的,上面寫了張固懷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通過什麼樣的方法查到了另一疑似勢力,但是我們據這些線索去查,卻發現連這些線索都是假的,沒有圖,沒有視頻,只有他的一句話,讓我們怎麼相信?」
孟可薰立刻說:「能更改線索,恰恰說明盛疏眠的同黨,勢力很大,他們可以毀滅線索,也可以把已知的線索改變錯誤的,就是把黑的說白的……」
「你就非要鑽牛角尖是嗎?」
孟可薰知道自己怎麼說盛璃都不會信,沉著臉突然說:「你別忘了,盛疏眠現在在幹什麼!」
盛璃瞇眼:「什麼意思?」
「盛疏眠現在還在醫院,自從梁千歌上次打了,就規規矩矩的沒從醫院出來過,這麼安靜,沒人覺得奇怪嗎?」
盛璃說:「不是衝的人,現在明知被人盯著,你還妄想能做什麼?肯定要韜養晦。」
孟可薰冷笑:「萬一就是故意讓我們覺得,是在韜養晦呢?萬一就是故意在吸引我們的視線,而的同夥已經開始做事了呢?梁千歌已經回了Z國,Z國是比M國安全,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出門工作,都是不帶保鏢的。」
盛璃現在人都麻了,發現孟可薰不傻,還固執,超級固執!
在孟可薰眼裏,似乎只要是張固懷說的,就是絕對正確的。
難怪以前被張固懷利用得團團轉。
張固懷都死了,對他居然依舊盲從。
盛璃站起來,今天的討論到這裏應該差不多了,再說下去也是原地打轉,們需要各自冷靜一下。
「總之,你決定好下一步怎麼行再通知我。」
孟可薰跟著站起來,說:「你讓梁千歌小心一點,也不是沒錢,多請幾個保鏢吧。」
盛璃敷衍的點頭,擺擺手,離開房間了。
等到盛璃離開后,孟可薰又重新坐到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破舊外殼的平板,半晌,閉上眼睛,把頭扭到了一邊。
——
三天後,黑暗的酒店房間里,孟可薰蹲在電腦前,對照著平板上的線索,正在搜索國地圖,突然,的手機響了。
拿過手機,按了接通鍵,剛要說話,電話那邊,一道冷凜的聲突然傳了過來,是盛璃的聲音。
「梁千歌出事了!」
孟可薰一頓,皺了皺,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紐約時間深夜兩點,中國時間應該是……下午左右?
孟可薰整個人突然變得很明朗,幾乎有些泄憤似的說:「我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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