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整艘船傾斜了九十度。

船艙轟然炸開，伴隨著一陣猛烈的震，沈初墨眼前一片火。

視線到強刺激，出現短暫失明，只聽見耳邊全是驚慌失措的尖聲。

與此同時，甲板欄桿不堪重負的斷裂開來，強烈的失重席捲而來。

所有人都墜落了下去，整艘船也沉了湖水之中。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沈初墨在墜落的第一時間就朝紀允微的方向看，卻見之前所在的位置都沉進了水裡，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湖面微涼的風從臉頰刮過，心底狠狠一震，便聽見宋浪大喊一聲：「憋氣！」

聽到這一喊，沈初墨立即回神，猛地吸了一口氣。

接著整個人就砸進了水裡，耳邊瞬間安靜下來。

冰冷的湖水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腦海裡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了。

不會游泳的人到了水下，本就無法適應睜開眼睛。

沈初墨只能憋著氣，閉起眼睛，覺到還在往下沉。

事實上就算睜開眼睛，在這一片漆黑的湖水下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十三歲那年墜湖的時候，也是初秋的季節，寒涼的湖水，同樣的覺。

讓人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一切又重演了。

下沉了好一會兒，墜落的衝擊力緩退之後，又開始往上浮。

落水的人只要憋住氣，放鬆，就可以漂浮在水面上。

更何況還有宋浪在，沈初墨並不覺得害怕。

宋浪水很好，落水後始終拽著年的手腕。

等緩過勁兒來，便帶著人在水下往前遊。

頭頂的湖面有探照燈的線掃過，不用想也知道是警方的救援趕到了。

宋浪回頭看了後的年一眼，發現是閉著眼的，於是把腔裡的氣都吐了出去，往水下深繼續潛泳。

如果沈初墨此時睜開眼，必然會發現他這是在躲避探照燈的搜尋。

但就算現在閉著眼，也還是能覺到宋浪在帶著往下潛。

無論他要做什麼，只要是在水下，就毫無還手之力。

與其費心猜測，倒不如靜觀其變。

打定主意，沈初墨乾脆也不掙扎，就仍由他這麼帶著在水下遊著。

趁著水下安靜，順便還把陸千山所說的那些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他所說的這些話，似乎都很矛盾又很掙扎。

一邊想提醒什麼，一邊又不能把話說得太清楚。

就像是……

不由己。

為什麼？沈初墨很想再去找陸千山問一問，他在S.No1之中究竟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

可惜，就像陸千山說的，應該不會再見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過或許宋浪會知道些什麼。

憋氣差不多也快到極限了，沈初墨用力轉了轉手腕。

宋浪沒有回頭，卻也明白的意思，便開始向上遊去。

兩人在水下遊了一段時間，冒出水面的時候，已經離救援船很遠。

至那邊的探照燈掃不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宋浪參照著救援船分辨了一下方向，帶著沈初墨往相反的方向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