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眼裡布滿,戾氣鋒芒得彷彿要將人生生撕碎。
火映在他的側臉,而他在煙霧之中舉起了槍,對準了沈負。
此時沈負手裡還挾持了顧泊臣做人質,儘管他剛才開槍殺了紀允微,挑起了所有警員的怒火,也沒人敢貿然開槍。
大門敞開著,夜裡的風吹散了些空氣裡的濃煙。
在這麼多槍口之下,沈負仍是從容笑著,「我資助你姐姐這麼多年,卻還是要背叛我,難道不該死?你為了,用槍指著你的親生父親?」
看年臉上的神,必然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如果不是紀允微撿回了那條項鏈,他的催眠本不會這麼輕易被破除。
壞了他的計劃,當然該死。
當年沈家出事以後,紀允微就變了孤兒,被孤兒院收養了去。
一個孤兒,要是沒有他在背後資助,又怎麼會有今天。
現在他只不過是把這些年付出的,一次收回而已。
紀允微是個重的人,年痛失雙親的經歷,讓對親尤其。
所以當知道沈負沒死,並且就是資助自己多年的好心人之後,那種既激又欣喜的心可想而知。
不清楚沈負的做所作為,還滿心歡喜地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初墨,好讓父二人團聚。
卻沒想到,沈負以此恩要求幫他做事。
不止如此,他還用沈初墨和顧沉眠兩個人的命作為要挾,得紀允微只能答應。
但關鍵時刻,的心裡始終還是偏向了沈初墨。
或者說,一直都是。
就像小時候,不管這個妹妹闖了什麼禍,總是會將護在後。
挨了責罵,轉過還是會溫地笑著安,「綽綽乖,下次不要再這樣啦。」
這是沈初墨在年那段黑暗時裡,為數不多的溫暖。
可今後,這個會用溫眼神看著,著的腦袋安的人,就再也見不到了。
而沈負卻還在說,該死。
沈初墨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已經在微微收,恨意的怒火直衝頭頂,一雙眼睛紅得嚇人。
「最該死的人是你!當初那場大火你就該死!你算什麼親生父親?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媽不會死,我也不會變這樣!現在你還殺了我姐,下一個是不是要把我也殺了?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親生父親』這四個字,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
聽到年緒發的怒吼,沈負不惱不怒地搖了搖頭,「到頭來,你還是讓我失了。的確,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在培養你,但是你知道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什麼嗎?」
年皺眉不語。
沈負目鷙地笑了笑,道:「是你放的那場大火。那是你第一次打從心底有了想要殺死一個人的衝,是你自己證明了你是有這個能力的。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你就能打開一個全新的世界,可惜,太可惜了。」
隔著薄薄的煙霧,他略惋惜地搖頭笑著,臉上的病氣似乎又鬱了幾分。
顧泊臣被他脅迫著,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卻言又止。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些什麼呢?沈負早已無藥可救了。
而沈初墨看到他臉上的笑,握著槍的手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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