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我能不能多來你這里走走?我在太傅府只是個庶,又不得爹爹寵,雍順王妃瞧不上我我也能夠理解,可我也不想被徹底比下去,免得丟了太傅府的臉面,讓爹被人笑話。大姐,在裴家人中,只有你才讓我覺得親切,也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倚仗。”裴靜嫻含著淚解釋。
裴映寧端起手旁的茶杯,抿了兩口。
不想丟太傅府臉面?擔心爹被人笑話?
說這些話才是天大的笑話!
太傅府出了們這些子,還剩下多臉面?裴哲山還沒被人笑話夠?
還覺得這個大姐最親切?呵呵!是不是對‘親切’二字有什麼誤解?難道的親切就是親到極致就用刀切?
“大姐……”
“我乏了,四妹若沒事便回寧宮吧。紫瑜宮不是我的地盤,我們母妃不喜歡被人打擾。”裴映寧放下茶杯,起徑直朝門外而去。
對于其他人,能懟得起勁,是因為看著別人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特爽。
可這裴靜嫻,既不要臉又不要皮,就算撕開丑陋的面皮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被懟的人不是而是別人。
那還懟什麼懟?直接省口水得了!
“大姐……”見頭也不回地離去,裴靜嫻還想拔跟去。
“裴四小姐,請不要打擾我們王妃。”金嬤嬤抬手攔住,極冷的面上也充滿了厭惡和嫌棄。
裴靜嫻扁著,眼中水泫然滴,可憐、委屈、無奈、無助……
要不是金嬤嬤跟著裴映寧早就看清楚了的為人,此時一定會生出憐憫之心。可惜,實在生不出來,因為這裴家四小姐不配!
就裴家四小姐對他們王妃做的那些事,沒殺了都算王妃仁慈了,居然還廉不知恥跑來找他們王妃訴苦!
沒多久,裴靜嫻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紫瑜宮。
裴映寧回了偏殿臥房。
見某爺一副不滿的眼神,明顯就是在怨去的時間太久了,好笑地上前,主坐到他上,道,“尹懷宇沒來找我們麻煩,卻把他那兩個人送進了寧宮,也是夠可笑的。”
尹逍慕一手摟著,一手輕放在肚子上,低沉問道,“那裴靜嫻來找你所謂何事?”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來哭慘了啊!講真的,見過喜歡哭窮的,可還沒見過喜歡哭慘的,說是奇葩,覺都是抬舉了。”
“告訴金嬤嬤,以后再來,直接攆走。“
“好。”裴映寧笑著摟住他脖子,突然轉移了話題,“昨天范碧珍找我,說我們騙了錢,還說要去府告你。你看要不要給點藥,先堵一堵他們的?”
要醫治好裴靈卿的雙,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但是玩他們,是認真的。
偶爾讓‘白寒’個面,時不時給裴靈卿一點藥,讓他們一邊恨著一邊又要依賴……
至于要玩到什麼時候,那就得看心了。
對于的心思,尹逍慕如何能不懂?更何況既能誆太傅府的銀子,又能耍著他們玩,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過兩日我會讓人把藥送去太傅府。”
“好。”裴映寧笑著在他俊臉上親了一口。
裴映寧角微微,摟著的手忍不住在上了。最近是越發會勾人了,是不是吃定了他現在‘不行’?
“殿下!”門外又突然傳來喬公公的聲音。
夫妻倆不約而同地皺起眉。
最近都是喬公公在門房當值,只要喬公公出現,不用說都知道又有外人來了。
雖然沒聽到他們夫妻倆出聲,但喬公公還是在門外稟道,“啟稟殿下,天牢有人來傳話,說是四公主吵著要見王妃。”
裴映寧頓時就有些來氣了,從尹逍慕上下去,拉著臉去把房門打開。
“四公主在牢里都不安分?皇上知道嗎?”
“回王妃,天牢的人有去稟報皇上,但皇上朝事繁忙,暫無心過問四公主的事。”喬公公畢恭畢敬地回道。
裴映寧心里越發不爽了。
那皇帝公公又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回頭朝某爺看去,只見他已從桌邊起,走到門口,低沉問,“想去看看嗎?”
裴映寧沉默了片刻,提前朝門外而去。
……
如今的尹湘沫,已是名副其實的階下囚。
黑的囚,上大大的‘囚’字,披頭散發不說,發上還有幾枯草,一看就是牢里那草墊上粘來的,原本致的臉蛋也失去了水潤又貴氣的澤,灰撲撲的,額頭和角甚至還有黑的污跡。
裴映寧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沒敢認。
要不是這位公主大人盛氣凌人的嗓音讓倍悉,都以為這是哪里抓來的花子呢。
猶記得當初在獵場,為了尋找一同穿越來的塵塵兒,故意唱了一首小驢。因為不識人,沒認出這位公主大人,唱著歌的便沒同這位公主大人打招呼,于是便這樣被公主大人刁難上了……
那時的尹湘沫,高高在上,囂張跋扈,是何等的威風和驕傲,再看看此時眼前的‘花子’,裴映寧忍不住搖著頭。
真慘!
“裴映寧,你告訴本宮,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見到,尹湘沫激地拍打著牢門,又兇又惡地質問道。
裴映寧沒眼直視發瘋的樣子不說,還被問得一頭霧水。
啥真的假的?
尹逍慕突然朝獄卒看去,“你們先退下吧,我們同四公主說說話。”
獄卒應聲退下了。
尹逍慕眸倏地轉冷,盯得尹湘沫,“若你膽敢再如此放肆,本王不介意現在殺了你!”
他冰冷的眸底是真夾著幾分殺氣,讓這本就冷的牢中溫度更下沉了不。
尹湘沫莫名一哆嗦,突然蹲下,雙手抓著牢門,然后仰著頭著裴映寧,“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我不是母后所生,不是我生母,是不是?”
裴映寧驚訝不已。
不止,尹逍慕都微微一愣。
夫妻倆相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意外。
裴映寧著嗓音問道,“誰告訴你的?”
尹湘沫突然間崩潰落淚,淚水沖洗著臟兮兮的臉龐,一時間整個臉看起來更加污濁不堪。
“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為何會這樣!母后為何要騙我——”
這一哭,裴映寧直接皺了眉頭。
四公主并非虞皇后親生這事,也是從婆婆那里知道的,從婆婆的話中,推斷朝帝王應該也是知的。
假設這個推斷立,帝王這些年都沒聲張,那這個時候也不可能再聲張。
虞皇后就更不可能了,若是承認四公主非自己親生,那不等于把自己推進火坑嘛!四公主明顯是被利用了,也徹底地做了替罪羊,要是四公主知道自己的世,還不得第一次時間叛變?
那究竟是誰告訴四公主這件事的?
看四公主這副崩潰模樣,明顯是對這個深信不疑……
最關鍵是的,四公主不去找帝王確認,不找皇后確認,竟然要找確認!
“四公主,你到底知道多?”也蹲下了,著嗓音試探地問道。
尹湘沫放開牢門,抱著頭崩潰哭喊,“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不是母后親生!我就是個賤種!是個賤種!你們都騙我!全都在騙我——”
裴映寧忍不住了眉心。
“你既然都知道真相了,那你想怎樣?”
“裴映寧,我好恨啊!”尹湘沫猛地指著,撕心裂肺地吼道,“是你把我害這樣的!我是東烏國的四公主,是你把我變賤種的!你要不出現,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不是賤種!不是!”
“……”裴映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要不是隔著牢門,真想一大耳給扇過去。
這種事也能怪上?!
貴為當朝公主,卻與許安瑩、裴靈卿并稱為京城三大惡之一,平日里囂張跋扈,到死都蠻不講理,這些難道不該怪虞皇后教導無方嗎?
不,應該說虞皇后就沒打算管教!
恐怕還不得蠢一點、廢一點、作一點……
如今的下場,想必就是虞皇后的心愿吧?
察覺到旁殺氣凌厲,裴映寧趕起,握住了他攥的拳頭,并對他搖了搖頭,“走吧,死到臨走還是這麼渾不講理,咱們也沒必要搭理。弒君殺父本就是死罪,父皇不會饒了,就算父皇一時心下不了手,某些人也容不下!”
最后一句話說得很重。
就是故意說給尹湘沫聽的。
至于尹湘沫聽不聽得進去,那就不關的事了。
說完,拉著尹逍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牢。
在他們后,是尹湘沫崩潰的尖聲,不斷的沖擊著裴映寧的耳,致使仿佛有種被鬼盯上的覺,索越走越快。
回到紫瑜宮。
駱詩瑜正帶著楊嬤嬤和周嬤嬤在涼亭里吃茶聊天。
尹逍慕俊臉一沉,抬腳就要過去。
“慕……”裴映寧手快的拉住他。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有著復雜的緒,只是一時間不知如何議論此事。
“我去跟娘聊聊,你先回屋坐會兒。”
尹逍慕朝涼亭那邊深深地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抿著薄便往偏殿去了。
因為心復雜,裴映寧笑不出來,干脆聳拉著腦袋上了涼亭。
“寧兒這是怎麼了?那兔崽子惹你生氣了?”見緒低沉,駱詩瑜關心地問道。
“娘……”裴映寧坐到側,挽著胳膊,道,“我們剛去了天牢。”
駱詩瑜突然對楊嬤嬤和周嬤嬤揮了揮手。
兩位嬤嬤也極有眼力勁兒地退下涼亭,然后走遠。
裴映寧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眼下懂了的意思,便也直接問道,“娘告訴世,是打算放過嗎?”
兒媳婦聰明,駱詩瑜再清楚不過。淡淡地嘆了口氣,道,“沒有哪個母親愿意自己的兒認賊作父,四公主雖驕縱跋扈,但終其原因也是虞君娣造的。稚子無辜,何況從小被蒙蔽,最后被煉殺人的兇,該死的不是,是虞君娣。”
“娘,我也同的世,可若是冥頑不靈呢?畢竟虞皇后養了這麼多年,若不愿接自己的世,我們又能如何?”
“虞君娣是養了十多年,可這不是發自護的教養,而是別有用心的毒養,應該能明白的。”
“……”裴映寧糾結地沉默起來。
化罪犯,這種事以前沒做,可時下的環境不是那個世界,在這個社會里,對人心真的有種恐懼。
兄弟姊妹之間不就手足相殘,父母和子之間也可以相互利用,人心自私起來讓人恐怖。之所以每次做事都能下狠手,就是因為剛到這個異世時就被人整怕了。
現在要去救贖四公主,早就沒有了當年化罪犯的心境和底氣。
“寧兒,你若不愿……”
“娘,我試試吧。”裴映寧微微一笑,打斷了,“不過要是不愿接我們的好意,那我只能‘尊重’的選擇。”
要讓尹湘沫正式自己的世,這沒什麼難度。
難的是,回頭救了尹湘沫,萬一這丫反咬他們一口,那肯定會把這丫的頭給擰下來!
駱詩瑜拍著的手笑道,“若不知好歹恩將仇報,那就是我們用來對付虞君娣的利。”
裴映寧點了點頭。
有婆婆這句話,那就放心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想問,為啥婆婆不自己出馬呢?
可話到嚨又吞回去了。
婆婆白日里看著閑,但背地里都在為北攏國使者前來的事做準備,整個紫瑜宮,才是最閑的那個。若是讓婆婆去心尹湘沫,怎好意思袖手旁觀?
得了,就當是說服尹湘沫策反吧,反正他們的目的也是要對付虞皇后。至于尹湘沫將來會如何,只能祝好自為之了。
夜幕剛降臨——
裴映寧提著食盒再次去了天牢。
獄卒見到,行了禮,隨即盯著手中食盒,不解地問道,“王妃,您先前不是派人來給四公主送過吃食了嗎?”
裴映寧微微一愣。
什麼時候派人來給尹湘沫送吃的了?
婆婆已經把這事給了,明知道會來,也不可能派人來的……
突然,雙眸猛睜,拔便往天牢里跑,邊跑邊喊,“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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