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競賽並沒有殺出黑馬。

老吳和市一高的老師齊齊鬆了口氣。

這次複賽，學校的最高晉級人是10個，最低晉級人數是2個。

這也讓同學們會到了真正修羅場，沒過的同學把傷心和難過都寫在臉上，十六七歲的年紀，還沒經過社會的錘煉，有什麽緒都不自覺的顯現在臉上。

這次回去天還沒黑。

謝映安本不顧別人的眼，一路拉著清染往外走，將幾個想要清染微信的學長一骨碌甩在後。

其中包括市一高的白文星。

一直跟在白文星邊的生，看了僵在原地愣愣看著清染離開方向的白文星一眼，冷嘲道:“那種長得漂亮、績又好的生，肯定早就名花有主了，哪裏還得到別人？”

其實還想說一句:那種生有什麽好的？當著老師的麵前就能和男生拉拉扯扯，私生活還不知道得什麽樣子呢？

白文星溫和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不耐煩，他溫吞的聲音也冷了些:“依舊還是那句話送你，勿以己度人。”

說罷，轉也向外麵走去。

生臉變換萬千，終是氣惱的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還沒走的林舟站在評委席上回眸看過去，賽場的燈已經全部調到最亮，他看得無比清楚，年拉著的手往外走著。

無不在的胖教授也順著林舟的視線看過去，不過清染和謝映安的影早已消失在轉角。

胖教授問林舟:“看什麽呢你？”

林舟收回視線，搖搖頭:“沒看什麽，走吧。”

胖教授也不多疑，樂嗬嗬的跟林舟商量著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他又找到了一家味道不錯的餐廳……

回程的時候，因為帶的品都沒有帶下車，同學們還各自坐到自己來時的位置上了。

這次相比較於上次經驗富了很多，他們知道晚上不到晚飯吃，一個個都帶了零食。

清染覺得沒什麽胃口，依舊選擇閉上眼睛假寐。

李清墨那貨就更不用說了，他睡神投胎一樣，上車依舊是躺著睡覺。

孫檸梔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好幾次，甚至還跑過來問清染，昨天晚上他哥是學習還是打遊戲到很晚？

這個問題清染並不知道，鑒於哥這個夏天習慣隻穿著一條四角睡覺這件事，已經很久沒有在晚上去過他的房間了。

車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已經迷迷糊糊睡著的清染，被邊上齊荷噎噎的哭泣聲吵醒。

嘖！又來了。

清染心下歎了口氣，不明白齊荷為什麽一直哭不夠。

按理說，在臺上得知自己沒有晉級時，哭乃常態，畢竟多日努力付出沒有收獲，難免傷心。

可是比賽都過去幾個小時了，還一直哭的話，就沒什麽意義了。

歸咎原因，還是自己的底子不夠紮實，大不了下次繼續努力，哭能解決什麽問題？

起初還有人勸齊荷，這會大家神經崩了一天都很累，沒有嚷嚷著齊荷太吵就不錯了，連坐在旁邊的溫時宜都閉著眼睛休息，沒有再去勸了。

清染無聲歎了口氣，剛想再次閉上眼睛，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等等，……為什麽離謝映安那麽近？還差點就倚到了人家肩膀上？

明明記得，剛閉上眼睛那會兒是靠著車玻璃那邊的。

清染小心翼翼的移開腦袋看了看謝映安，這會謝映安可能也累了，他閉著眼睛倚在椅背上，呼吸足夠平穩，看過去應該是睡著了。

這麽吵的環境，清染有點不相信謝映安能睡得著，觀察了一會，年長且直的雅黑睫都沒一下，八也是累了。

其實清染心裏也有數，今天完全是靠謝映安掉落答題板的提醒才回過神的，但凡謝映安沒有提醒或者晚提醒一分鍾，的答題時間絕對是來不及的……

另一邊齊荷的聲音徒然大了不，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這會又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起了嚴教授偏心。

齊荷的聲音還帶著哭過之後的沙啞:“……要不是嚴老頭偏心眼兒偏到沒邊，今天我也不至於不過，嚴老頭兒每次教課就教懂那麽一兩個學生，好像我們都不是他要教的學生一樣，這樣偏心偏到姥姥家的人何配為人師表？還說什麽桃李滿天下，他配嗎？早知道嚴老頭……”

大概意思就是早知道嚴教授偏心偏這樣，就申請跟清染們一起轉到小秦老師那邊去了。

齊荷說這些話，清染是一個字兒都不相信。

凡是那天在嚴教授班級上課的同學，誰不知道李清墨公然跟嚴教授剛就是因為偏心這件事？

齊荷去借清染的筆記抄得時候，方錦甚至還晦的問過，既然覺得跟不上嚴教授的課，為什麽不跟們一樣轉到小秦老師的班級裏？

當時齊荷神態躲躲閃閃，很明顯即便嚴教授偏心，還是更信任資曆深厚的嚴教授。

沒想到在複賽沒過的今天之後，又說出這種話。

別說清染聽不下去，就連坐在齊荷旁邊閉目養神的溫時宜有著聽不下去，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側首看了齊荷一眼，說道:“再怎麽說嚴教授也教了我們那麽久，一日為師終為父，你這樣在背後稱呼嚴教授為嚴老頭的話——”

“嗬嗬！”齊荷冷笑著打斷，聲音驀然加高了好幾個調，有些尖銳:“一日為師終為父？他對我從來都沒有耐心傾囊相教過，配為我的父嗎？”

溫時宜深呼了口氣，轉過頭來並不想再搭理蠻不講理的齊荷。

可是齊荷並沒有想著放過，齊荷本就接不了學習上的挫敗，尤其是這種有原因的挫敗。

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溫時宜:“有一點我倒是忘了，嚴老頭不配為別人的師，但是他卻配為你的師你的父呢，誰不知道班級裏麵你是最得意的學生，連績比你還好的謝映安和李清染也比不過嘞。”

溫時宜抱著自己的東西，換了一個座位，本懶得搭理齊荷。

邊的位置空了，齊荷知道自己說得抱怨的話，這會沒人聽了，低頭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這邊裝睡的謝映安知道清染在看著他，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他心髒的跳已經連續加快了好幾個節奏，但是那邊的生哭泣的聲音實在太吵了，他覺得自己再裝下去的話就顯得太刻意了，剛想裝作被吵醒的樣子醒過來——

睡在最後麵的李清墨不耐的踢了一下，這貨睡不夠的時候脾氣最大了，他閉著眼睛高聲吼了一句:“閉！！！要哭就TM給老子滾去外麵哭，再TM吵到老子睡覺，要你好看！！！”

齊荷肩膀抖了一下，咽聲戛然而止。

整個車廂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前麵幾排的竊竊私語聲都徹底沒了。

清染:“……”

百聞不如一見，哥這個校霸名頭果然不是蓋的。

坐在前麵都聽到李清墨怒吼聲音的老吳和孫檸梔對視一眼。

老吳神有著對孫檸梔的同，“小梔，你攤到這樣的學生是真不容易呀。”

孫檸梔無奈一笑:“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