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過那位程小姐【175】（加更求月票4000＋）

這種覺，蘇念懂得。

「我記得……以前，程姐姐瞞著男朋友在工作結束之後打了一份工，每周周二、周四和周六晚上九點到十一點半，給一個富人家有抑鬱癥的孩子做課業輔導，不願男朋友知道，都是去！後來程姐姐的男朋友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幾番試探之後發現程姐姐就是不打算坦白，程姐姐的男朋友寵著，也不點破……就每次在結束課程輔導之後，暗地裏送程姐姐回家……兩年時間，風雨無阻……」

白慧說話間，眼底都是羨慕：「每一次，目送程姐姐進家門之後，他就會在我姐姐那兒點一屜蒸餃，一碗湯，一份兒鍋，然後就坐在小桌子旁看著……程姐姐房間的燈什麼時候熄滅，他便什麼時候離開，就算是下著鵝大雪，他也會來……」

聽著白慧的敘述，蘇念能想像到一個影坐在小攤兒上，滿落滿雪花的樣子。

因為曾經也有那麼一個人，會因頗有名氣的富二代手孩兒間的矛盾……在放學路上堵了蘇念，便顛覆以往儒雅的模樣，大打出手……

明明尚未痊癒，卻還在大雪中等候蘇念放學。

等蘇念出來的時候，那人幾乎了雪人兒……服頭髮……連眉和睫上都是白的，見到蘇念……僵的笑開來，呼出的熱氣讓睫上的雪花瞬間化水珠。

那模樣……一直刻在蘇念的心中，到今天還清晰無比。

「這件事兒……要不是我姐姐在路上無意中撞到程姐姐和男朋友，程姐姐到最後給那個孩子課業輔導結束都不知道。」白慧呼出一口氣，「我想要的……就是這種，不用金錢飾……最純粹乾淨只有真心的。」

純粹只有真心的，誰都想要……

「只是後來，程姐姐突然就離開了，誰都沒有知會……我還記得程姐姐男朋友瘋了一樣尋找程姐姐的樣子，我也在找，我去了程姐姐可能去的每一個地方，卻怎麼都找不到……」白慧聲音中都是落寞，把車停在蘇念小區門口，手依舊扶著方向盤，幽幽開口，「我再見到程姐姐男朋友時，他邊已經有了別的人……」

蘇念聽著白慧的話，終於聽出了些眉目，目磊落地看向白慧……

白慧亦是和蘇念的目相對。

一開始蘇念當白慧只是找話題講故事，聽到後面……就已經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卻都心知肚明。

白慧不會無緣無故送自己回來，路上這一路的鋪墊，蘇念聽懂了，但……蘇念沒有開口問，想要聽聽白慧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

白慧和蘇念都很沉得住氣。

蘇念解開安全帶，仿若什麼都沒有聽到過一般，對白慧開口：「謝謝您送我回來……」

不知道蘇念什麼，白慧只能手拽住蘇念的手腕，蘇念停下推車門的作，白慧收回手道歉：「抱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蘇念……」蘇念吐字清晰。

「蘇小姐，不瞞你說……我有件事兒想要請你幫忙……」白慧定定看向蘇念。

蘇念不聲，等著白慧開口。

「我想……請你幫我問問靖秋哥，程姐姐……在哪兒！」白慧目懇切，「我問了靖秋哥，他說不知道，可我總覺得，靖秋哥是不願意告訴我！」

「白律師，您這個忙我可能幫不上……」蘇念拒絕的乾脆，「靖秋說不知道，肯定是真的不知道……我很相信靖秋！就算如白律師說的，靖秋是不願意告訴你……那麼，程小姐和我素不相識，靖秋更不會告訴我了……」

蘇念見白慧垂眸，似乎還在斟酌用詞。

又道：「白律師您這一路對我說了程小姐和靖秋的過往，又拜託我去問靖秋程小姐的小落，我會惡意的揣測，白律師是否期待著我和靖秋為了這位程小姐大吵一架，或者……白律師是想要借我去試探靖秋對程小姐是否還有……」

白慧單手握著方向盤：「對不起，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沒關係，不管白律師是否有這個意思，都沒有關係。」蘇念角在笑，語氣依舊溫和，「我也有前任……將心比心，如果是靖秋來問我關於我的前任的下落，我可能會認為是靖秋對我的一種試探，試探我對前任是否還留有舊，我信任靖秋……所以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我都不想給靖秋這種糟糕的覺，我希白律師諒解，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

白慧點頭：「我懂，是我莽撞了……」

是否莽撞，蘇念心裏清楚……白慧也清楚。

倘若莽撞，只需要對蘇念說出請蘇念幫忙詢問程小姐的下落便是，為什麼非要在前面鋪墊那麼多？！

白慧不傻，從蘇念含笑的眼神中，便能看出蘇念心思清明。

蘇念的聰明在白慧的意料之外，解釋：「對不起……我不是誠心和你說靖秋和程姐姐的過往讓你心裏難的，我只是想到了程姐姐，思緒有些控制不住，沒過大腦這些話就出口了，抱歉……」

蘇念點頭，白慧的道歉，全盤收下。

蘇念針對白慧最後那句話，說道：「只是靖秋的過往，不存在心裏難不難，那時我和靖秋素不相識，他對朋友真心寵無可厚非，過往即是過往……我不會介意，因為我知道……未來靖秋真心相待的，能夠和他扶持生活的，是我……這就夠了。」

為律師的白慧，口才了得，竟在蘇念面前啞口無言。

或許從一開始邀請蘇念上車，白慧心裏就是虛的……沒有實底兒，所以便了在法庭上的條理分明振振有詞。

白慧點頭，對蘇念笑道：「我祝福你和靖秋哥！」

「謝謝……」

白慧幫著蘇念把東西從後備箱裏拿出來，詢問：「真的不用我幫你送進去嗎？！」

蘇念搖頭：「已經很麻煩白律師了……」

白慧不勉強，點頭……

蘇念目送白慧上車離開，綳著的笑臉兒緩緩消失，拎起沉重的三個大膠袋往小區里走。

聽白慧說起謝靖秋的前任，蘇念不會沒有覺。

即便蘇念在白慧面前，把話說的多麼的冠冕堂皇，裝的如何滿不在乎，背過人去，心中還是難免酸。

道理……蘇念會說的一條一條的，可緒哪會道理左右？！

蘇念把東西拎到路程的一半，胳膊酸痛，停了下來，站在路邊緩勁兒。

蘇念著自己的胳膊，垂眸……腦海中浮現出謝靖秋在大雪中坐在小板凳上，著老舊樓房窗戶的樣子。

想著想著……謝靖秋那張廓分明的五，彷彿和大雪中江景行的笑容重合……

蘇念口的那團棉花……也漸漸消散了。

江景行也曾經為蘇念做過類似的事，謝靖秋都沒有吃味兒，蘇念在這裏和自己較什麼勁？！

謝靖秋……並不是那種濫的人，他該是對一個人用至深到刻骨銘心，才會寵極致吧。

蘇念就敢說，自己沒有過一段刻骨銘心？！

那和江景行分開后的撕心裂肺……算什麼？！

酸味兒從心頭消散之後，蘇念對謝靖秋……是滿滿的心疼。

白慧說，曾經……謝靖秋瘋了一樣的尋找過那位程小姐……

經歷過，所以能同彼此的銘鏤骨。

蘇念和江景行分開的那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那份痛苦，以前蘇念是回憶……都會痛的不上氣。

但，如今……蘇念猛然發現，自己推己及人……想要思考味謝靖秋當年所承時，竟已能坦然回頭直視。

蘇念心頭的傷口，好像在悄無聲息中，已被謝靖秋的溫浸潤……治癒。

小區……太熱烈的線穿過大樹枝蔓的間隙，斑駁落了一地……

一陣乾燥的秋風吹過，一片發黃的樹葉搖墜跌落在蘇念腳下不遠。

站在樹蔭下的蘇念，看著那片樹葉，心裏百味陳雜。

在和謝靖秋這段中，主的一直都是謝靖秋，他給予自己的溫……悄然平了心頭難看的疤痕。

那他呢？！

蘇念一直在被中，他的傷痕呢……

蘇念眉頭微，躬拎起腳下的膠袋，往單元樓走去。

……

吃過晚飯，蘇念收拾完碗筷出來，尤嘉欣還正抱著沒做完的卷子苦惱。

蘇念拿過書本，窩在沙發上，陪著尤嘉欣。

今天發生的事，讓蘇念有些看不進去書……總是不斷的想起謝靖秋來。

蘇念拿過手機，給謝靖秋編輯了一條短訊，叮囑謝靖秋吃飯。

蘇念放下手機時，見尤嘉欣正笑看著，四目相對尤嘉欣問：「給誰發信息呢？！」

「做完了？！」蘇念一本正經的翻了頁書本問尤嘉欣。

尤嘉欣低頭……繼續啃卷子。

十點半，謝靖秋一直沒有回信息，想謝靖秋肯定在忙。

尤嘉欣做的很痛苦，眉頭皺著，筆頭都要被咬破了。

蘇念放下頻頻拿起的手機，掃了眼題目，不出聲……翻開尤嘉欣的書本攤在尤嘉欣的面前，指了指例題……

尤嘉欣立刻茅塞頓開，歡天喜地的列公式。

蘇念了尤嘉欣的小腦袋，起去把冰箱裏今天買的千層拿出來，在微波爐里熱了熱，給尤嘉欣倒了一杯牛，端過去躬放在茶幾上。

「姐你最好了！」

尤嘉欣笑容明快……正要手去抓千層，就被蘇念拍了一下爪子：「去洗手！」

尤嘉欣連忙起，可已經麻了……呲牙咧的往洗手間走。

「叮咚——」

蘇念手機一震，忙拿起手機點開看。

是謝靖秋，他問蘇念方便出來嗎？！

蘇念立刻回復了四個字……方便，稍等。

尤嘉欣洗完手出來，蘇念把手機裝進口袋裏，對尤嘉欣說了一句：「欣欣……你吃完東西好好做卷子，我出去一下……」

尤嘉欣知道蘇念是出去見謝靖秋，沒多說什麼，乖乖點頭。

蘇念添了一件外套，沒有耽擱……立刻下樓。

……

謝靖秋把車開進了小區，他單手兜……就靠在駕駛座的車門上，面向單元樓門的方向，夾著香煙的手翻看著手機，手機屏幕的微弱亮度，把他剛魅力十足的五映襯的越發深邃。

蘇念從電梯一出來，就看到了謝靖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