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在哪裏?”
老壽王雖然聲音沙啞,如今卻帶著幾分穩住大局的威勢。
劉景臣道:“就在宮門口。”
老壽王看向皇帝:“皇上總要去瞧一瞧。”許多事是真是假,要親眼見過了才知道,尤其是這樣的大事,不能假手旁人。
皇帝站起,壽王的有道理,太子是他現在唯一的子嗣,太子的生死關乎著如今的政局,他必須要弄清楚整件事來龍去脈才能決定後麵要怎麽做。
皇帝和壽王等人走出了大殿,常安康親自到了宮門將太子的頭顱捧了回來。
雖然皇帝已經有所準備,看到人頭的時候仍舊手腳發,最後一希也消失殆盡。
是太子。
這一點絕不會錯。
舒王讓人扶著蹣跚走上前仔細端詳之後,跪在地上:“皇上,太子薨了。”
劉景臣等人紛紛隨著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太子的人頭嚇到,宮人們開始聲噎。
亡齒寒。
太子已經被寧王殺了,寧王破城之日也是他們的死期。
“皇上,您還是看看榮國公送來的報吧!”壽王聲提醒。
劉景臣扭過頭看壽王,一向不理政事的壽王,今日這樣到了宮中,定然是有大事要跟皇上商議。
皇帝半晌才穩住心神,吩咐常安康:“將紫金觀的師請來為太子辦喪事,將太子府原來的人都放出來吧!”
太子已死,關著那些人也沒有了用。
皇帝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不,步履竟然也略微有些蹣跚。
回到了勤政殿,展開信,皇帝的臉更加難看。
劉景臣走上前:“皇上,是不是有什麽消息,榮國公什麽時候能到京城。”
所有人都在盼著援軍,如果榮國公能夠送信回來,那就代表援軍離京城已經不遠了。
眨眼間,皇帝額頭上起了一層細汗,臉上的神不停地變幻,終於他咬牙切齒地將信拍在了桌案上:“金國竟然和寧王勾結。”
聽得這話,劉景臣上的汗豎起,他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那榮國公……”
皇帝道:“榮國公帶著兵馬去了真定,按照高宗定下來的規矩,前往真定封關。”
也就是韓璋不會來京城救駕了。
榮國公怎麽能……
劉景臣心中這樣思量,卻不敢出來。大敵當前,若是再讓金國攻克了真定,那麽大齊就真的不保了。
“依老臣看榮國公做的對,”壽王了幾口氣,“之時不能再引來外敵,榮國公若是能守住邊疆,也算為大齊立下大功,可眼下的局麵要怎麽破才好。”
“寧王必定會那太子的事大做文章,地方員不得就會被哄騙,暫時按兵不。”
太子死了,皇帝又沒有第二個子嗣,本朝就像是了半壁江山。寧王再將殺死太子的罪名按在裴杞堂上,這進京“勤王”的借口就更加像真的了。
皇帝皺起眉頭。
劉景臣看著臉上無波無瀾的壽王,忽然心中一,立即明白過來壽王到底要做什麽,可是現在他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皇上,”壽王已經道,“為什麽不寫詔書,讓人連夜送出京城,恢複慶王的份,命慶王進京救駕。”
如同頭頂炸開一記驚雷。
這句話讓皇帝眼睛猛地一跳,驚詫地看了過去:“你什麽?”
壽王的慶王當然不是已經死去的慶王,而是……裴杞堂。
原來他們都知道,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還以為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其實看不清這一切的人就是他這個皇帝。
壽王一臉平靜:“如今也隻有裴杞堂能夠與寧王一較高下,皇上恢複裴杞堂的份,命他從廣南起兵,寧王的那些謊言也就不攻自破,而且……有了慶王世子,寧王也就不是先皇一脈唯一的一個王爺。”
也就是,即便京城被攻破,皇上被寧王所殺,寧王也不是唯一能夠繼承皇位的人。地方員想要支持寧王,就多了一份顧慮。
“皇上您現在的敵人隻有寧王,寧王的敵人卻有兩個,那就是皇上和慶王,這樣一來寧王立即就陷了劣勢。”
壽王話音剛落,劉景臣立即道:“壽王爺又怎麽知道,這不是在引狼室……”
“我們可以不這樣做,”壽王舒了舒袖子,“寧王基已深,得到地方支持也就是一時半刻之事,等到寧王兵糧足,劉相可有破敵之策?我們總不能一直死守京城不出。”
“過些日子定遠侯的援軍就到了,”劉景臣道,“定遠侯……”
劉景臣難以繼續,靠定遠侯就能夠打退寧王的叛軍嗎?誰也不敢這樣。若是多一個裴杞堂,京城守城的將士也會多一線希。
皇帝的手慢慢收攏,仿佛要將寧王攥碎末。
壽王的話很有道理,裴杞堂不能解眼前燃眉之急,若是他跟寧王再拚了個兩敗俱傷,那麽將來他就能坐收漁翁,更何況裴杞堂的家眷還在京城,他隨時隨地都可以用們要挾裴杞堂。
可如果這樣做,那就意味著他要承認裴杞堂的份,將裴杞堂寫皇室族譜,讓慶王那一脈繼續延續。
皇帝眼前浮起慶王的麵容。
他好不容易才斬草除,現在卻要親手毀掉自己辛辛苦苦謀劃來的結果,讓他怎麽能甘心。
他的兒子死了,慶王的兒子卻活著。
隻要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像是被滾燙的油煎著。
他這個一國之君,還要請裴杞堂來救駕,這樣一來,他就等於原諒了裴家的欺君之罪,前塵往事所有的過錯全都一筆勾銷,這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本來應該忠誠於他的裴家,竟然不聲不響地投靠了慶王,窩藏慶王逆子……他本該將裴家誅九族,本該讓裴杞堂這個見不得的雜種死無葬之地,可現在他要親手冊封裴杞堂,不……是齊堂。
皇帝覺得頭發甜,一熱熱的東西在肚子裏翻江倒海。
“請皇上早日下決斷,否則京中也恐怕有變。”壽王再一次巍巍地跪在了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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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不,你們唄。
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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