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月聽到這,就隨手把一床被褥抱在懷中,然後道:「長夜漫漫,我孤獨寂寞冷,這被褥,就相當於我的被子夫君,我一直都是抱著睡覺的。」
「難不……王爺要蓋這床被子?還是說王爺想蓋我上這一條?」雲挽月一邊說,一邊去觀察夜北瀾的神。
只見夜北瀾臉上的神越發難看,大有忍無可忍的神。
雲挽月就撲哧一聲笑出來了。
像是夜北瀾這種人,人前喜歡裝作正人君子,人後心狠手辣的角,其實最是要臉了,只要厚無恥起來,夜北瀾暫時拿還真是沒辦法。
雲挽月都這樣說了,夜北瀾當然不可能用雲挽月的被子了。
雲挽月躺在床上,對著站在那的夜北瀾說了一句:「王爺,勞煩你把燭火吹了。」
夜北瀾:「還是燃著燭火吧!不然會多生出許多誤會來。」
雲挽月聽到這就笑道:「你是怕沈蓉兒誤會吧?不過王爺,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要是不吹燈,外面的王公公可能過屋中的影子,把屋子裡面的一舉一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就不怕王公公回去,和陛下說,你明面上答應得痛快,可是卻奉違?」雲挽月冷哼了一聲。
夜北瀾沒辦法,手指輕輕一彈,燭火依次熄滅。
雲挽月把床的帷幔拉上,然後就沒了靜。
夜北瀾是打算一夜不睡的,可是雲挽月沒這個打算,憑什麼要陪夜北瀾熬著?
子夜時分。
月被一抹烏雲遮擋住。
雲挽月的床上,忽然間有了一些靜。
夜北瀾側耳聽了過去,就聽到那是雲挽月在啜泣。
雲挽月的哭聲不大,好像是夢囈。
夜北瀾皺著眉喊了一句:「雲挽月,你沒事兒吧?」
雲挽月陷沒有盡頭的黑噩夢之中,此時如同一個落水的人,無法掙扎,也只能不斷地哭著。
夜北瀾想要掀開雲挽月的床幔看上一眼。
可最終,夜北瀾到了雲挽月床邊上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
他這是做什麼?
雲挽月哭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竟然會對雲挽月心!
可雲挽月的哭聲,卻讓夜北瀾有一種悉的覺,好像他曾經聽過這哭聲一樣。
「蛇……好多蛇。」雲挽月夢到一個漆黑的山,山的地上,爬滿了很多很多蛇。
雲挽月前世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可是重生之後,已經不只一次夢到那個山了,還有山裡面蜷著的,看不起臉的年郎。
雲挽月猛然驚醒。
這一睜開眼,風正好把帷幔吹開一點。
雲挽月就瞧見自己的床頭,站著一個黑的影子,頓時嚇了一跳,怒聲呵斥道:「誰在那?」
說完這話,雲挽月就又試探地問道:「夜北瀾?」
半晌,黑夜之中,傳來了夜北瀾的聲音:「嗯。」
雲挽月被嚇了一跳,好氣又好笑:「夜北瀾,你來我床頭幹什麼?你該不會垂涎本姑娘的吧?」
夜北瀾冷聲道:「你在夢中一直哭,吵到我了。」
雲挽月了枕頭,發現枕頭的確有一些。
雲挽月頓時就有一些尷尬了。
哭了?這怎麼可能!怎麼會哭!
前世的時候,經歷了那麼多非人的待遇都沒有哭,今生又怎麼會在夢裡面就哭了起來?
夜北瀾看著雲挽月問道:「你很怕蛇?」
雲挽月聽到這,就道:「問這個幹什麼?」
「你夢裡一直喊著有蛇。」
在夢裡,是很厭惡蛇的,可是在現實之中,看到了蛇,也能做到面不改地把一條蛇擰兩節。
其實雲挽月一直都很奇怪,自己明明很怕,卻不知道為什麼,等真見到了,上卻也可以做出本能的反應。
雲挽月道:「我怕不怕蛇,和王爺你都沒關係。」
夜北瀾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問候,竟然被雲挽月這樣譏諷了回來。
夜北瀾著雲挽月的方向說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相嗎?」
雲挽月聽到這,就道:「中什麼因,得什麼果,我剛剛到王府的時候,王爺是怎麼對我,我可都記著呢。」
「王爺不會覺得,你打我一子,給我一個甜棗,我就會忘記之前的仇了吧?」雲挽月意味深長地說著。
前世的時候,就是太天真。
天真到以為,夜北瀾看到自己要死了,會對自己惻之心。
信了夜北瀾給的那個甜棗。篳趣閣
最後,那個棗,是裹了砒霜的,死都不能瞑目。
可以不介意夜北瀾喜歡沈蓉兒,也可以不介意夜北瀾不想要和的孩子,但是夜北瀾的心為什麼那麼狠?
要讓滿門都死在瀾王府!
夜北瀾了額角,如果時間能重來,當時他一定好好問清楚了。
其實事早就有端倪了。
親的那一日。
雲挽月似乎就後悔了,雲挽月說過,不想嫁給他。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一直都覺得,那是雲挽月在耍什麼花樣。
「之前的時候,是我冒犯了。」夜北瀾沉聲道。
雲挽月輕哼了一聲:「惺惺作態。」
夜北瀾聽出來雲挽月從鼻孔之中嗤出來的不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了。
雲挽月睡了一覺,就有些不困了。
沒有理會夜北瀾,反而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夢,那夢,真實的不像是夢,好像是之前真的發生過的事一樣。
可什麼時候,去過那種地方呢?
*
終於熬到天亮,門被打開了。
王公公笑瞇瞇地站在外面,看著那腳步有幾分虛浮,神憔悴的夜北瀾道:「王爺,你現在知道王妃的好了吧?」
夜北瀾想明白王公公再說什麼之後,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在那了。
可他又不能解釋,難道要告訴王公公,自己是一夜沒睡,才會這樣憔悴的嗎?
反觀雲挽月,從屋中出來的時候,卻是神采飛揚,容煥發。
王公公瞧見這一幕,都要懷疑雲挽月是不是修鍊了什麼了,莫不是把王爺上的氣神吸走了吧?
想著想著,王公公自己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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