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淮南王就沒有想到法子阻止這次談判?」顧蘭若問道。
東臨淵聞言,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你就不怕這樣下去,淮南王會為南詔國的罪臣。在普通百姓眼裏,只要不打仗,什麼都好說。」
顧蘭若聞言反問:「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淮南王是幾位皇子中,難得的武將。」
東臨淵淺笑的看著。
「對朝廷來說,淮南王可能是遇刺,可對於淮南和那些被淮南王解救的百姓們來說,淮南王府是不一樣的存在,他就如定海神針,只有他在,南詔國百姓心中才能安穩。淮南王不是退不退的問題,而是不能退。」
朝廷和各地的百姓都沒有經歷過,或許永遠都無法想像那種家園被踐踏的人間煉獄,但是淮南的百姓記得很清楚,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懷。
淮南王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正是因為有這一段慘痛的經歷在,淮南百姓才會更加珍惜今日來之不易的安穩,才會更加團結一致,在淮南王的帶領下,只知有淮南王不知有朝廷。
不敢想像,淮南沒有淮南王的駐守,會變什麼樣子。
百姓的想法是很簡單,他們不在意誰當皇上,他們要的只是一日三餐,吃飽喝暖而已。
「你如此明目張膽替淮南百姓說話,就不怕被人高發?」東臨淵聞言,依舊只是顧蘭若,他那特有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威脅都沒有。
顧蘭若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得今日的東臨淵有點無理取鬧。
顧蘭若終究來不了顧蘭盺那一套,若是對方在場,撒個就擺平。
只不過,顧蘭若得意一笑,東臨家的大公子就喜歡這樣的。
雖算不上聰慧,可還不笨,所以輕聲回答道:「有你在,我不怕。」
這句話帶著濃濃的討好,讓東臨淵龍心大悅。
心愉快,東臨淵說話變的更加輕。
眼看時間不早了,顧蘭若不好在外面逗留太久,起告辭。
此時才反應過來,本來是自己生樂歡郡主和東臨淵的事,怎麼到最後反倒了安東臨淵?
兩人默契的起,相互對視間,眸流轉。
東臨淵聲低聲喚道:「若兒。」
顧蘭若看了東臨淵一眼,不由的臉紅。
這還是對方第一次在外面的名字,聽到顧蘭若耳中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低頭,含糊的贏了一聲。
東臨淵角彎彎,拉著顧蘭若的手,送上了馬車。
這一次顧蘭若的馬車沒有停留,直接離開茶樓,朝太師府行駛去。而車上的某人,看了眼自己的手,似乎還有某人的溫度。
紅拂斟差遞給小姐,見看著自己的手發獃,忍不住喊了一聲:「小姐,您的手怎麼了。」
顧蘭若回神,尷尬的別過頭,冷風吹過吹起車簾,正巧看到對面有一個人走過來,只是驚鴻一瞥,顧蘭若手中的茶盞忽然落地。
車上鋪著狐皮,發出悶悶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馬車十分安靜,讓紅拂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認錯道:「大小姐,奴婢知錯。」
顧蘭若似乎沒有聽到紅拂的話,眼睛一直盯著外面看,忽然喊了一聲「停車」
外頭趕車的小廝聽到后連忙減速,紅拂不明所以,見顧蘭若往車窗戶便移,將車簾拉開,此時街道是人來人往,也不知道顧蘭若在看什麼。
顧蘭若過車窗像遠,只來得見到那人的影,邁著悠閑的步子,手中拿著福畫。
男子形修長,因背對著看不容容貌。雖然一書生打扮,看上去帶著一種懶散的氣質,彷彿世間的萬事萬都與他無關,他此時側與邊的人說話,即便看不到男子的臉,顧蘭若也沒猜到他現在的表,微微上揚的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永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讓你懷疑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顧蘭若一時楞在原地,忘了反應,看著那人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小姐,您怎麼了?」紅拂小心翼翼的問道。壯膽長脖子往外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智能看到來來回回的人群,都不是們認識的人。
顧蘭若慢慢收回目,然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把車簾放下,面如常,道:「沒事,回去吧。」
「是,小姐。」紅拂應道。
顧蘭若沉默不說話。紅拂察言觀,試探的問道:「小姐可是看到人?」
「也不是,可能是認錯了?」
「既然如此,不如到頭去看看,說不準小姐沒有認錯。」
顧蘭若嘆了口氣,笑了笑:「回去吧,是我認錯了。」
即便是對了又如何?
們亦師亦友,都是前世的事,今生們不會有集,就算相見也是陌生人,無言以對。
紅拂不在說話,車恢復安靜。
顧蘭若不知,車簾放下的那一刻,一個影一閃而過,很快來到剛離開的茶樓。
負手立於窗前的東臨淵,見有人進來,恢復往日的模樣,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的風範。
來人一錦,容貌普通。
「可是出事了?」東臨淵淡淡的看了木簫一眼。
臉上沒有過多的緒,與剛才嬉皮笑臉,撒潑甩來完全不同。不過自小跟在他邊的木簫察覺到,自家主子今天心不錯,原本神經繃的木簫心放鬆了一些,只是難免不解,顧家大小姐到底給主子下了什麼葯,能讓改變主子的心。
木簫為暗衛,自然不會多,更不會表自己的緒,他總是一副深沉斂的樣子,讓人覺得此人可靠。
「會主子的話,剛才顧家大小姐在街上停留,屬下剛剛排查過,大小姐之所以會停下來是因為看到歐德。」
東臨淵挑眉,沉默片刻后問道:「歐德?你確定?」
「屬下確定,正是歐大人,他昨日傍晚京,並沒有驚任何人,只是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歐大人今日也沒有與那幾位大人匯合,如今在京中閑逛。」
歐德?顧蘭若?
東臨淵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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