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書婉看著那些銀票瞬間便紅了眼,又將銀票塞了回去:“我不缺銀子,之前您給我準備的嫁妝還有很多呢。我現在自己做繡品,掙的銀子足夠花了,而且每個月還有結余。我一個人也花不了什麼銀子,這些您留著吧,以后您跟大哥回鄉下也不知道要住多長時間,或許需要很長時間,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母倆又推卻了一會兒,見實在不肯收,簡氏無奈地收起了銀子,又不舍得看著:“一個人終究是太辛苦了,買兩個小丫頭吧,讓們伺候著,娘也能放心。”
凌書婉紅著眼睛點頭:“好,明天就去牙所看看。”
之前跟著嫁到驊王府的兩個丫頭已經被給放出去嫁人了。現在一個人,很多事也不太會做。
尤其是做飯,做得很糟糕,這些日子賣繡品賺了些銀子,倒是想買能干的小丫頭了,至能替做做飯,洗洗服什麼的。
見還像小時候一樣聽話,簡氏眼圈又紅了,拉著道:“娘不想看你一個人孤獨終老,若是遇到合適的,便再找個人吧,招贅也無妨。”
反正現在是獨戶,找個人招贅應該也是可以的,這樣還免得被人家欺負了去,這個小兒自小憨得很,是真怕嫁到別人家去會吃了虧,尤其如今又是這樣的份。
凌書婉再次晃晃腦袋:“嫁人的事還是算了吧,且不說那人不知道以后是什麼樣的造化。若是他將來真的功了,那我這樣的份誰還敢娶。若是失敗了,我就算與他沒有了瓜葛,只怕也會被他連累。所以嫁人這事是真沒必要。”
凌書婉腦子拎清得很,不想去禍害別人,也不想被別人辱,這樣一個人不是好嗎?
簡氏想想也覺得凌書婉的想法是對的,便也不再勸了:“那一切都等事結束之后再說。”
簡氏看著時間不早,連忙起:“書婉,娘要回去了,你一個人要保重啊!”
凌書婉連忙跟著起:“娘,您跟大哥大嫂他們也要保重,記住我說的話,若是爹爹敗了,您跟大哥大嫂便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簡氏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娘知道呢,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的。”
凌書婉也跟著點頭。
簡氏咬咬牙,轉便走了。
凌書婉將送出了門,目送走遠。
這一晚,凌書婉一夜未睡,一直在外面的堂屋坐到天亮。
這邊簡氏回到大將軍府時,大將軍府的人已經將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凌峰云見一個人回來,臉瞬間便沉了下來:“怎麼回事?書婉呢?”
簡氏張地看了凌峰云一眼:“不想跟我們去鄉下。”
凌峰云倏地皺起眉頭,恨聲道:“是真不想認我這個爹了啊!”
簡氏聞言心里一慌,連忙替凌書婉說好話:“哪是不想認您啊,也是不想連累您,那樣的份讓在外頭也好,等以后一切都好了之后,咱們再來往不是也好嗎?”
凌峰云不屑地冷哼一聲:“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他想帶一起走,還不是因為之前是驊王妃嗎?有在,他跟驊王的關系才沒法斷,他這樣一心為驊王奔走,也怕最后驊王會將他一腳踢開,最后他人財兩空,什麼都得不到。
凌峰云咬了咬牙道:“算了,既然想留在京都,那就讓自己留吧,我們走!”
以后若是驊王真的能登基,憑著他第一大功臣的關系,要塞個人給他再容易不過。再說凌家又不是一個兒,到時候他凌家的庶也一樣能做皇后。
見凌峰云終于不再糾結凌書婉的事,簡氏默默松了口氣,便也去收拾自己的己去了。
凌峰云一家和孟搏,蔣進一家全都連夜從京都城撤離了。
之前監視凌峰云的暗衛,第一時間便去稟報了夜宸軒。
夜宸軒聽到這樣的消息,沒有任何反應。
反正他也沒打算為難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人撤也就撤了,只要他們老實本分,他可以不追究他們連坐之罪。
凌書婉在堂屋坐了一晚上,看到外頭出了日出,才起出去。
沒有去牙所,而是直接拿著對牌進了皇宮。
唐宓才剛起,正在梳洗打扮,便聽到了宮的稟報:“殿下,凌姑娘求見。”
之前宮們都稱呼凌書婉為凌氏,唐宓覺得這稱呼將人家小姑娘老了,愣是讓底下的人改口喚凌姑娘,這樣才有些小姑娘的氣息。
唐宓驚訝了下,看著桌上的沙皺起了眉頭。
這麼早!難道是有什麼事?
唐宓連洗漱都顧不上了,連忙道:“讓進來。”
“是。”宮應了一聲,出去便領了凌書婉進來。
“參見太子妃殿下。”凌書婉一進屋便朝唐宓跪了下來。
唐宓看著笑道:“不是跟你說了嗎?都是自己人,以后不用對我行大禮的。”
唐宓說著便要去扶,可凌書婉突然紅著眼睛抬眸看著唐宓:“殿下,民有要事稟報。”
唐宓再次驚了下,覺到事態的嚴重,連忙道:“什麼事,你快說。”
凌書婉便將之前的事簡氏來找的事說了一遍,隨即又慚愧地垂下腦袋:“請殿下原諒民的私心,民的母親和大哥大嫂并不知曉此事,民在這里也想求殿下一個恩典,以后民的母親和大哥大嫂都不會再回京了,求殿下放他們一條生路。”
凌書婉是有私心的,之所以昨晚不來,是等到早上才來稟報,就是為了給母親和大哥他們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母親待不薄,大哥也是的親大哥,父親做錯了事,可以舉報父親,可是不忍心看著母親和大哥大嫂,還有兩個小侄子陪著父親一起死。
沒有辦法那樣冷無,他們都是最親最親的親人。
唐宓聽明白了,連忙彎腰扶:“你快起來。”
凌書婉晃了晃腦袋,執意跪著:“殿下不必顧忌民,民的父親有罪,民亦是罪人,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還請殿下務必盡快告知太子殿下,否則只怕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