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頃跪在一干人等人中間,過白幌看了看跪在棺材最前端的慕容烈。能看得出來,慕容烈對容妃這樣的行為極是不滿,甚至還有要起的打算。不過……葉頃立刻沖他眼睛,示意他冷靜。如果是在以前,他還是當王爺的時候,不管怎麼頂撞容妃,都沒有問題。可他現在的份是皇帝,九五之尊,坐在那個位置上,多雙眼睛盯著,即便一件很小的事,也能引起軒然大波。不想因為後宮人間的嚼舌子而影響到他的聲譽。而且……太皇太後派給的喜嬤嬤就在這裏瞧著,說是瞧著,實際是來幫的,也是盯著做事的,怕這個皇后做的不合格,丟了皇家面。慕容烈在接收到眼神的那一刻,緩滯了要站起來的形,有些擔憂的著,怕累,亦怕被氣著。葉頃卻是沖他笑了笑,讓他放心。男人雖然相信,還是有些憂慮,只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太過明顯。葉頃給他一記安心的眼神,側過臉來,看了看喜嬤嬤,並未從臉上瞧出什麼不滿,心下鬆了一口氣。想來……也覺得自己剛才理劉才人的事理的對。對於容妃沒來守靈這件事,眾人都有說詞,只不過敢怒不敢言。剛才劉才人說起這事後,眾的人目便都落在了葉頃上,想看看怎麼理這件事,再加上康太妃的善意提醒。葉頃不得不重新重視起這件事來。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問向側的宮人:「聖母皇太后可是不適?」事實上……容妃好不好,心裏門兒清。早前,以銀針扎了,又給送了點不致命的毒,容妃這會兒怕是在床上趴著,本起不來呢!連話也說不出口的那種!就在葉頃認為自己有必要去出雲殿探一下容妃的時候,齊公公出現了。「聖母皇太后駕到!」隨著一聲唱喝,所有人都朝容妃這邊看了過來。今日的容妃,只是隨意挽了髮髻,未佩戴任何首飾,脂未施,一張臉蒼白的可怕。背上有傷,縱然有宮扶著,走路也不能走快,生怕撕裂傷口。眾人正在驚訝之際,急忙向行禮。「參見太後娘娘!容妃由宮扶著,步子邁的很慢,過了好一會兒才來到眾人跟前。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發不出聲音,只能讓齊公公眾人起來。齊公公明白的意思,連忙起:「都平吧。」眾人起之後,又跪到慕容放的棺槨前,繼續守靈。葉頃不知道容妃唱的這是哪出,見願意來守靈,倒也沒說什麼,行過禮之後,便跪在一眾眷跟前,僅次於容妃。容妃倒是很想罵葉頃呢。只不過……張著,好久也沒能發出聲音,只能用幽怨的眼瞪著葉頃。
喜嬤嬤看們婆媳之間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只是沉了沉臉,並不多語。既然是太後派到葉頃邊照看的,葉頃便是的主子,至於容妃,還真沒把放在眼裏。隨著容妃的到來,眾人的議論平息下去,靈堂前重新歸於平靜,只有國安寺住持念往生咒的聲音在正殿上方飄。到了後半夜的時候,葉頃趁眾人都在打瞌睡的空當,來到慕容放的棺槨前,取了毒素的試樣,悄悄藏進空間里。接著,便又跪到棺槨前,繼續守靈。好在,這樣辛苦的守靈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到了第三天的下午,將慕容放的棺槨葬皇陵。與他一道葬下的,還有慕容焱的母親――德妃。幾位皇子目睹慕容放安葬之後,便各奔前程去了。慕容慶離開皇宮,卻並沒有離開國都,而是與帶來的十萬大軍一起,將圍著國都城的包圍圈又小了一號。既然慕容放骨未寒,那他就再等上幾天。等他骨寒了之後,就攻打皇城,慕容烈手裏只有三萬軍,能敵得過他這十萬大軍?慕容烈一回宮之後,便一頭扎進了泰殿。那麼多的文武大臣在等著他接見,還有大大小小的事一堆,再加上涉及到民生的,雖然事小,卻牽扯重大,他不敢有半點懈怠,直接便去了書房理政務。葉頃則是回到坤寧宮,往羅漢床上一躺,直接就睡了個天昏地暗。――――將母親葬皇陵后,慕容焱沒有直接回齊王府。而是在母親的墳塋前坐了下來。半夏和蒼朮急忙拿出一壇酒,遞到他跟前。「王爺,您節哀。」他們也知道,慕容焱同時失去了父親和母親兩名至親之人,心不好,也知道他要祭拜母親,特意帶了幾壇上等的好酒。哪知道……慕容焱拆了封泥之後,並沒有倒在德妃的墳塋前,而是舉起來,往自己裏灌。他從來不是嗜酒之人,但在這個時候,沒有點酒哪能解得了滿腹愁腸?一口陳年兒紅下肚,火辣辣的覺從頭燒到胃.那種火辣辣的覺帶著點報復后的快,像是在以疼制疼,胃部變得灼燒起來,心口那種讓人揪心的疼痛便沒有那麼重了。他一連灌了好幾口后,放下酒罈子,躺在了地上。以前,他還有母親可以說說知心話,現在連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都沒了,他還能去向誰訴說滿腹愁腸?他倒是想去找葉頃傾訴呢,可是……那人現在是什麼份,他又是什麼份?就像母親說的那樣,有時候,你對別人的意反而會害了。他不想給帶來困擾,想讓平安順遂的過好這一生,所以,只能把滿腹的委屈往肚子裏咽。借酒澆愁愁更愁。一罈子酒很快便都進了他的肚子裏。很快,他就準備去開第二個攤子,但因為他喝的有些多,再加上這酒度數高,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暈暈乎乎,分不清方向了。封在酒罈口子上的泥怎麼摳都摳不掉,他氣得不輕,只好將酒罈子頓在地上。然後站起來,叉著腰指著那酒罈子嗎:「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欺負我?」「是不是看我一夜之間沒了爹和娘,所以連你也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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