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焱借酒澆愁,卻是把自己喝得爛醉。兩壇陳年兒紅下肚,他已經眼神渙散,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搖搖晃晃,走路不穩,不大會兒就躺倒在了地上。半夏和蒼朮看得心疼,急忙上前扶他,他卻是推開了兩人。試著自己站起來,結果……試了好幾回,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半夏和蒼朮很想上前再扶他,他生生把兩人推開了:「不要你們!我可以。」這次的結果,還是和上次一樣,他剛要晃晃悠悠站起來,又摔倒在地上。已經努力了三次,卻三次都沒有功,索就不再掙扎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著繁星點點的星空。沖著夜空中的星星破口大罵:「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說地上的人死了,一個天上的星星就會多一顆,我看一顆也沒有多啊!」「都是些騙人的東西!」「還說流星隕落時,可以對著流星許願,願就會實現,那我許願讓我的父母都活著,怎麼就沒有功?」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半夏和蒼朮在旁邊聽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都知道:主子這會兒正是傷心的時候。若是不讓他發泄出來,這東西鬱結在心底,損傷肝脾,將來還不知道會釀多大的後患。兩人對看一眼,還是決定不扶他。就在旁邊這麼看著,讓他哭個痛快。慕容焱放聲痛哭了很久,從最初的小聲哭,到後來的聲音越來越大,再到後來的嚎啕大哭。芍藥都在旁邊聽見了。但是……沒有走出來,也沒有過來上前安他。雖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一天之,連續失去兩位至親至的親,這樣的打擊,誰又能承得住?芍藥自小無父無母,不知道有父母疼著著的孩子是什麼樣子,但知道:這個時候慕容焱的心裡,一定特別特別難過。其實很想上前,安他。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只能遠遠看著他,聽著他在漆黑寂靜的夜裡放聲痛哭。慕容焱一直哭了很久,到後半夜的時候,就這樣躺在地上睡著了。半夏和蒼朮想把他帶回齊王府,芍藥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二人是認得芍藥的,見到是的那一刻,下意識後退一步。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姑娘喜歡自家王爺,整天往齊王府跑,就是想跟自家王爺結連理。然而……自家王爺好像並不喜歡這姑娘。強扭的瓜不甜。儘管他們打不過這位姑娘,還是大著膽子對說道:「芍藥姑娘,我家王爺已經喝醉了,就請你放過他吧。」「而且趁人喝醉,這趁人之危,姑娘您不能這麼做。」他們打不過芍藥,還是有些怕。一見了就犯怵,小不由自主打著。「本姑娘如何就趁人之危了?」芍藥甩了甩鞭子,走過來,停在他二人跟前,用一種特別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不要以為你家王爺醉了,我會對他做什麼,我不過是來看看他死了沒有。」手裡有葉頃特別調配的解酒藥。
效果十分好,怕慕容焱傷,便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藥丸,直接塞進慕容焱的裡。好在,慕容焱雖然醉了,還能吞咽。看著他結滾,吞下那顆藥丸,芍藥放下心來。對半夏和蒼朮說道:「你二人去找個轎子來,把他抬回去,這幅模樣回府若是讓旁人瞧見,何統?」站在那裡,叉著腰發號施令,完全就是一副齊王府主人的模樣。半夏和蒼朮愣了愣,也不知道為什麼,真就按說的話去做了。兩人走了小半個時辰景,終於僱到一頂轎子,立刻將慕容焱抬進去。慕容焱醉的如同爛泥,完全給不了任何反應。讓他坐著他便坐著,讓他躺著,他也就躺著。三人把如爛泥般的慕容焱塞進轎子里,接著匆匆起轎,把他送回齊王府。這一夜,芍藥一直守在慕容焱旁。照顧他,給他喂水,又是幫他汗,極盡溫。守在門外的半夏和蒼朮,從窗子里進去,看到這麼溫的芍藥,差點驚掉下。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兩人就不再守著了。放心的把慕容焱給芍藥,二人便退回了後院。這一夜,慕容焱裡念叨的始終是一個名字:「頃頃……」坐在一旁伺候他的芍藥,聽著他裡不停念著那個名字,心如刀絞。但又知道:這種事勉強不得,也急不來。既然慕容焱心裡一直藏著的那個人是葉頃,而葉頃已經了親,那就表示:這只是慕容焱一個人的單相思,還有機會。――――坤寧宮。因為皇帝的喪期還沒有過,一定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慕容烈才能舉辦登基大典,而彼時葉頃也將舉行冊后大典。所以……這段時間,兩個人仍然穿著平常裳,慕容烈沒有皇袍加,同樣的,葉頃也沒有穿皇后的服飾。太皇太后搬回慈寧宮靜養。現下,倒是有一個問題很是讓人頭疼,那就是……容妃。到底是把安置在慈寧宮?還是把安置在先前的出雲殿?按理說……是新的聖母皇太后,太后是應該住慈寧宮的,可是太皇太后回來,無論如何太皇太后都應該住在慈寧宮。容妃是太后,總不能讓兩位太后都住慈寧宮吧?葉頃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因為想不出解決辦法,乾脆就不想,所以,這一天睡了個天昏地暗。直到半夜的時候,才被匆匆回來的慕容烈驚醒。慕容烈看睡的這一副迷迷糊糊的憨模樣,忍不住上前逗弄:「可是醒了?」「聽他們說你沒用晚膳,也沒用午膳,不?」葉頃迷糊著眨了眨眼睛,點點頭。睡得整個人都懵掉了,現在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深的男人。僅僅是幾天時間,他已經眼可見的瘦了一圈,連下都尖了。忍不住出手,了他的臉:「你瘦了。」慕容烈對這事倒是不放在心上,手在鼻子上了:「這麼熱的天氣里守靈守孝,哪有不瘦的?」「我看你也瘦了,趕起來,吃些好吃的補一補。」
許多人都說,妙手丹青瀾公子有著世間難尋的芝蘭玉樹之姿,只可惜摳了點。 許多人都說,朝中二品大員,最年輕一輩的閣老連大人,擁有普天之下最干凈剔透的容顏,只可惜太摳了點。 只有方婉之知道,這兩個摳到骨子里的男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方婉之的爹說:你想辦法勾搭他,咱家今后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 她看著那個站在不遠處,拿著根繩子認真溜貓的男子,只覺頭頂的鴨梨真格不是一般的大啊。
四歲那年,明嫿見到小太子的第一眼,就記住這個仙童般漂亮的小哥哥。 及笄那年,她被欽定爲太子妃。 明嫿滿懷期待嫁入東宮,哪知妾心如明月,郎心如溝渠。 太子只看重她父兄的兵權,對她毫無半分愛意。 明嫿決定和離,換個新男人,圓了她的姻緣夢。 看着桌前的和離書,太子裴璉提起硃筆,畫了個圈。 明嫿:“你什麼意思?” 裴璉:“錯別字。” 明嫿:“???我現在是要跟你和離!你嚴肅點!” 裴璉掀眸,盯着滿腦子情愛的太子妃,皺起了眉。 ** 一番商議後,倆人各退一步,不和離,裴璉替她物色男人。 第一夜,明嫿懷着忐忑的心翻牌子:清秀書生。 第二夜,明嫿頂着黑眼圈再翻牌子:江湖俠客。 第三夜,明嫿顫抖着手,不死心再翻:酒肆花魁。 夜裏紅羅帳中,明嫿哭唧唧:“不要了!” 身側男人黑眸輕眯:“難道伺候得不好?” “你當我傻啊,連着三天都是你!” ** 裴璉自小立志,要當個流芳百世的聖德明君。 讀書學藝,接物待人,人生每一步都有嚴格規劃。 娶妻也是,不求貌美,只求賢良。 大婚當夜,看着蓋頭下那美眸明亮,一團天真喊他“哥哥”的小姑娘,裴璉擰眉—— 好怪。 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