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卯長得可,大家都喜歡,飯桌上,客棧老闆還專門給做了適合給小孩子吃的飯菜,小卯碗里的飯菜都堆小山了,還有人在不停地給夾菜。
小傢伙怯生生地看著眾人,然後又看了坐在邊的冷麵男人一樣。
「大哥哥,小卯可以吃嗎?」
這是小卯在家裡養的習慣,要是出門在外,遇到別人給的食,不知道能不能吃,就會問小寅,得到小寅的首肯后,才會吃。
現在小寅不在,只能問眼睛長得很像小寅的男人。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很輕,但是小卯還是聽到了,拿起筷子,一邊吃還一邊向眾人謝。
「很好吃,謝謝姨姨。」
「叔叔的好大隻,謝謝叔叔。」
「我最吃了,好吃,謝謝伯伯。」
雖然話多,可是絕對不會在裡還有食的時候說話,往往都是等食吃完下肚了,或者是在筷子之前,才會對投餵給食的人表達謝。
小傢伙本來就長得十分可,一吃起飯來,臉蛋就像倉鼠一樣鼓起來,小一一,看得人都跟著食慾大振,大家紛紛往碗里投餵食,每個人都已經被萌化,了「貓奴」。
只有坐在小卯邊的那個男人除外。
他只是沉穩地用飯,他用得很,幾乎不沾葷腥,碗里的米飯也只用了幾口,吃得又慢又。
突然,那白米飯上,多了一塊沾滿了醬的紅燒。
男人拿著筷子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了。
所有人都詫異地偏頭看向那個敢給男人夾菜的小傢伙。男人的下屬更是如臨大敵,他們趕站起來,向男人請罪。
「主子恕罪,我這就去為您換一碗乾淨的白米飯來。」
小卯嘟著,看到眾人反應這麼激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事了,所以有些委屈。
「丹姨說,生病的人要多吃,把養好了才能好得快,大哥哥生病了,要多吃一點。」
小傢伙委屈的樣子,把大家的心也跟著揪在一起了,這麼善解人意,又怎麼會有人捨得真的去怪他呢。
但是,誰都沒辦法替男人做決定。
在這個飯局上,男人最大。
所有人的目都投向男人。
只見他眼簾微垂,看不到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下個瞬間,他拿起筷子的手落下,手裡的筷子穩穩地夾住放在米飯上的紅燒,連同著帶著醬的米飯,一起送進裡。
大家臉上的表更加震驚了。
要知道男人的生活和苦行僧差不多了,別說紅燒這種有油膩的菜了,就是葷腥他都很沾的。
而今天,他不僅神如常地吃了,放下筷子的時候還向小姑娘點評道。
「嗯,很好吃。」
小卯臉上的鬱這才一掃而。
把自己面前,那個堆滿的碟子都遞給男人。
「那大哥哥多吃一點,很好吃的。」
主子能吃一塊就不錯了呀!小姑娘你遞過去這麼大一盤,主子也吃不下呀。
幾個壯漢們一個個都開始冒虛汗了,甚至有人開始為小卯找補。
「主子,還只是個孩子,您不要和孩子一般見識。」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再一次顛覆了眾人的認知,男人的筷子,居然真的進了那一盤里。
小卯看得眉眼彎了一個小月牙,然後和男人同吃一盤菜,很快就把面前那堆得像是小山一樣的都吃了。
客棧老闆想再給加一碗米飯,把子往後仰,出自己的小小肚皮。
「謝謝姨姨,小卯真的吃飽了,不信你看,圓了。」
就像一隻小貓把肚皮翻給你看一樣,還有誰不喜歡呢。
客棧老闆娘也不勸,和一樣笑得瞇起了眼。
「好,姨姨相信小貓貓吃飽了。」客棧老闆娘主承擔起打聽的任務,問道:「小傢伙,家住哪兒呀。」
「家?」小卯認真偏頭想了想。
以前那個家,丹姨已經賣出去了,說是以後不會回去了,可是在京都的這個新家,還記不住地址。
所以只能誠實地搖搖頭。
「你父母呢?你爹娘什麼你知道嗎?」
小卯當然知道,點點頭。
「那可以告訴姨姨嗎?」
小傢伙的眼神里瞬間閃現出戒備。
還記得丹姨的囑託,丹姨對說過的,在外面不能隨便說自己爹娘的名字。特別是娘親的,因為很多人想要捉娘親。
所以小卯搖了搖頭。
這可把客棧老闆娘整不會了,趕解釋道:「小貓,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問你,是想把你送回你爹娘邊,你看你這麼跑出來,你娘該著急了。」
小卯就像是被人打開了開關,原本無憂無慮的,突然想起了娘親哥哥和丹姨,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裡舉目無親,周圍都是陌生人,嚇得哇一下大哭起來。
這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大家都嚇得手足無措,特別是老闆娘,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到小傢伙的傷心了,怎麼就哭這樣了,趕上前來抱著想勸勸。
可小孩子一哭哪裡是勸得住的,這小傢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能量,一哭就嚎得整個客棧都聽得見,還好這裡不算什麼繁華熱鬧的客棧,除了他們也沒其他租客,不然這會兒肯定要被人投訴了。
坐在小卯邊的男人放下筷子,站起來。
突然,哭聲戛然而止。
男人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拽住。
再低頭,看著一個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小姑娘,這會兒正地拽著他的手。
倒是不哭了,只是還一直搐著,一雙眼睛地盯著他,跟著搐一前一後地晃著,一副站不穩的樣子。也不敢再哭了,眼神里全是:不要拋下我的懇求。
男人無奈又輕輕地向解釋。
「我不走。」
可是,他一步,小傢伙就跟一步,他也沒轍。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蹲下來,面對著小傢伙,問道。
「我可以不走,作為換,你得告訴我你爹娘什麼,家住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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