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都這麼說了，蕭懷瑾也不敢忤逆母親的意思，只能看了朝辭一眼，讓他先退下去，自己則拉開房門，跟著侍下樓去了。

而另一邊，阮雲棠和惜遇正靜立在一旁，等著王妃的吩咐。

雖然過了四年，蕭惜弱的外貌和以前倒是沒什麼變化，比起以前的青更多了幾分人的嫵與，就像是一個小妖，能讓男人慾罷不能的那一種。

阮雲棠被安排的工作是伺候蕭惜弱穿，蕭惜弱從浴桶里走出來之後，阮雲棠捧著服上前，不過青玉顯然是想整的，讓親自為蕭惜弱穿。

顯然，是在等阮雲棠犯錯。

這兩個外邦的丫鬟，怎麼知道中原服侍的穿著，只等他們犯了錯，就可以把們發落了。

其實阮雲棠和惜遇今天純屬無妄之災，青玉今天心不好，而他們正好撞在了青玉的槍口上，自然了青玉的發泄對象。

阮雲棠捧著服上前，展開，為蕭惜弱穿上服。

蕭惜弱這一是中原服飾，里三層外三層，繁雜得很，若是一個外邦丫鬟來，還真穿不了。

阮雲棠穿好了裡，又拿來中，繼續為蕭惜弱套上。

兩個人隔得很近，阮雲棠的心也一直砰砰直跳個不停。只能盡量避免不去直接接蕭惜弱的眼神，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張的緒，暴了份。

惜遇跟在後，也是張得不行，每一次阮雲棠扣扣子，都會讓惜遇張地攢手。

還好，阮雲棠每一個作都完得很流暢，也沒有出什麼錯。

在穿上最後一件外套的時候，就連青玉都嘆了一句。

「你倒是對中原文化頗有了解。」

這句話讓阮雲棠和惜遇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阮雲棠暗道不好：一心只想著不能出錯，忘了自己現在的份是一個外邦丫鬟。

為一個連中原話都不會說的外邦丫鬟，不出錯就是最大的錯！

阮雲棠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低著頭，一心只想著趕把穿這件事了了，矇混過關。

但很顯然，現在想矇混過關已經不可能了。

蕭惜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過分伶俐的丫鬟了。

冷冷地命令道：「抬起頭來。」

阮雲棠為掛襟的手頓住了，還在想對策的時候，微涼的手指輕輕勾起的下，著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

近距離看到了眼前這個人的臉，甚至連鼻子上因為被氤氳出的水汽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阮雲棠的臉藏在面紗之下，只出一雙略帶著張的，頗有些楚楚可憐的眼睛。

突然，蕭惜弱鬆開了手指。

阮雲棠死裡逃生，悄悄舒了一口氣，趕鞠躬，小碎步往後退。

直到，蕭惜弱開口，這一聲如地獄修羅。

「好久不見，阮雲棠。」

阮雲棠絕地閉上眼。

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

蕭懷瑾跟著丫鬟走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丫鬟著一個蒙著面紗的外邦侍往下人房走去，等他走到院子里的時候，那一小隊人已經走遠了。

「母妃這又是怎麼了？」

青玉聽到他的聲音，走出來解釋道。

「那丫鬟伺候王妃不力，不勞王子費心。」

蕭惜弱的脾氣和四年前一樣，不就罰人，況且如今在羌國，羌國攝政王寵無度，更縱得囂張跋扈了。

若是放在以往，對這種已經司空見慣的事，他肯定是不會管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還是忍不住心了，勸了一句。

「到底是王爺賜給母妃的丫鬟，若是輕易置了，怕被王妃拿到把柄，還是慎重行事吧。」

青玉賠著笑，說道：「殿下放心，王妃自有分寸的。」

當然，青玉可不想蕭懷瑾在這個丫鬟上傾注太多的關注度，畢竟王妃可是千叮萬囑不能讓蕭懷瑾知道這件事的。

趕轉移注意力。

「王妃知道您帶了個小姑娘回來，正想著問您的話呢。」

蕭懷瑾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他悠悠地嘆氣，問道：「母妃知道多？」

「王妃知道您是在路上撿到的，知道朝辭為了在半路上攔下了您，還知道丹雀也面了。王妃急召您過來，估計就是想問問您的打算。」

蕭懷瑾點點頭，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邁步往室走去。

此時，丫鬟們正忙著撤下水桶，剛才王妃才決了一個丫鬟，雖然他們不知道那個丫鬟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敢東張西，再惹王妃生氣。

房間里很快就只剩下蕭惜弱和蕭懷瑾母子了。

蕭惜弱著蕭懷瑾如今的名字。

「阿依罕。」

蕭懷瑾也用羌族的規矩向蕭惜弱請安。

「母妃。」

「聽說，你今天帶回來一個小傢伙？」

蕭懷瑾竟然敢把人帶進使館，就沒想過要瞞蕭惜弱，所以他直接說出了小卯的份。

「是我的兒。」

「哦？你以前養在家裡的那個侍妾，不是沒寵幸過嗎？」蕭惜弱明知故問。

蕭懷瑾只能主說出那個名字。

「是阮雲棠的。」

「新婚之夜，你們還沒來得及房就把你殺了，這孩子，怎麼來的？」

「在這之前，兒臣與便已結秦晉之好，他早就是兒子的妻子了。」

蕭懷瑾解釋完，覺到自己頭上有一道能殺人的冷冽視線，直看得他頭皮發麻，他開擺，跪下來解釋道。

「母妃放心，兒子只是陳述事實，對並無半點眷念，況且兒子今天已經從丹雀口中聽說，早就命喪黃泉了。」

「哦。」蕭惜弱的尾音拉得很長。「如果還活著呢。」

蕭懷瑾猶豫了。

這一瞬間的遲疑和猶豫，無疑是到了蕭惜弱的肺管子，直接將自己手中手的帕子朝蕭懷瑾扔過去。

手帕直接砸在蕭懷瑾的頭上，蕭懷瑾卻依舊跪得筆直，不敢躲，也不敢把手帕拿下來。

「老娘費盡心力，委蠻人，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就是這麼報答老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