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興騰千算萬算,無論如何也沒有算到,宴深今日上門的目的竟然是衛芫荽。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丞相府並沒有衛芫荽。
他拿什麼給宴深?
拿自己的頭麼……
曹興騰惶恐不安的看著宴深,「七王爺,你在說笑吧?臣去哪兒出七王妃?」
宴深冷眸一沉,角上揚的弧度令四周的空氣都凝固了,「丞相這個問題問得極好,去哪兒出七王妃?本王若是清楚,就直接端了你丞相府,還用得著在這兒跟你兜圈子!」
顯然,宴深這是篤定衛芫荽在他手上了。
但凡衛芫荽在他手上,他還能焦慮得夜不能寐?
那麼多方勢力在找衛芫荽,他隨便給哪一方,都能增加自保功的概率。
在這件事上,又何必非得執著於單打獨鬥呢?
曹興騰臉上的表甚為複雜,苦瓜的苦都不及他苦的萬分之一,「七王妃真不在丞相府……」
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
見宴深沒有說話,曹興騰索差來管家,「這是臣府上的管家,府上所有房間的鑰匙,他手上都有。七王爺若是不信,大可隨便尋覓。」.
曹興騰的話都說到了這樣的地步,宴深若是還不信,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是信的原因並非因為這幾句話,而是暗衛那邊的確搜尋結果,確實是沒有衛芫荽的影。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判斷錯了,但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
「若是不想腦袋搬家,你儘管窩藏!本王可聽說,皇上那邊也在找七王妃……」
被宴深這麼一訓斥,曹興騰的心被攪地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最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事?
就不能整點間的東西麼……
深吸一口氣的曹興騰,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回應,「臣發誓,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再次瞪了一眼曹興騰的宴深,拂袖而去。
許多金看著暴怒無比的宴深,搖了搖頭,「這七王爺的腦子……最近似乎有點小病。」
衛芫荽點頭表示贊同,接著嘆了一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到許多金手裡,「來,把這個丟給他。」
同樣的話語,只是不同的字跡。
之前在飛鏢上那張字條,是許多金差人隨意寫的。
而眼下這張,則出自衛芫荽自己的手。
的字跡,在與宴深簽契約之時,宴深見過。
若是宴深回憶不起,也不找出契約對比,那也束手無策,只好轉先見別的人了。
機會已給,能不能抓住就看宴深自己了。
字條是在宴深回府的半路收到的,這次的落點甚是不一樣,在宴深的髮髻上。
遠的許多金對於自己此次別一格的功,表示興。
這邊的宴深卻是大為震怒。
這個飛來的叉子的確沒有傷害到他任何,甚至連頭髮都沒有掉一,卻是將他侮辱得無完。
因為第二次也依然沒有事先預到這一招……
到后再環顧四周,回應宴深的,只有四周草木搖曳生姿的風。
若是這人想要他的命,是不是也是這麼的輕而易舉?
宴深不知,但是心無法控制地泛起了一慌張。
在看到字條上的容后,這種慌張很快轉化了憤怒。
手中的拳頭更是忍無可忍地砸向了一旁的樹。
一拳下去,與年男子腰一般的樹,瞬間斷裂兩截,且中間不帶任何的粘連。
力量驚得旁邊樹的烏,一飛衝天,麻麻地鋪滿了天空。
天瞬間黑了一層,場面頗為壯觀。
靳子實擔心地看了一眼宴深滲著鮮的手,「王爺,怎麼回事?」
宴深將手中的字條砸了過去,「看看!好好看看!」
靳子實納悶地問道,實在不理解宴深的怒意從何而來,「這不是和那日的容一模一樣嗎?」
此張字條的出現,不就是在告訴他們,衛芫荽不在丞相府里?
這難道不是好事?
否則一直陷在丞相府里,哪怕掘地三尺,也是永永遠遠的徒勞無功,豈不是更慘?
衛芫荽這作,完全是在將他玩弄於手掌心,偏偏他還得跟著走,「這是衛芫荽寫的!」
堂堂綏安朝七王爺,何時這般窩囊過……
七王妃是自己離府的?
眼下還要七王爺拿機冊子去接回府?
一時之間,靳子實不知道該說衛芫荽膨脹,還是該說七王府落魄。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宴深的怒意,靳子實在這一瞬間,豁然明白。
但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
「回府!」咆哮如雷地宴深將字條回手裡后,縱一躍,疾馳而去。
回到七王府的宴深,衝進書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啟機關,取出冊子放到書桌上。
衛芫荽能差人在半路給他遞字條,證明是全程觀了他在丞相府的鬧劇的。
卻未給個暗示什麼的,勸阻上一番。
一想到這兒,宴深的臉就更為難看。
眼下肯定也派人盯著他的。
這個人一次次地挑戰他的底線,是他之前對太好了嗎!
(衛芫荽:七王爺怕是對太好二字有什麼誤解……)
果不其然,冊子出現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宴深就再次收到飛鏢,上面僅有三個字——錦安廟。
錦安廟位於城郊外的一座荒山上,因為道路崎嶇不平,平日里過去燒香拜佛的人極。
宴深推測這也是衛芫荽為什麼將地點選在那兒的原因。
將冊子揣懷中后,宴深帶著穿便裝的人馬,分批前往。
這一次,他要給衛芫荽來個甕中捉鱉。
等捉回七王府,再好好和算總賬!
宴深到的時候,衛芫荽已經坐在錦安廟的涼亭里了。
坐落于山巔的涼亭,令會到「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衛芫荽,原本有些許霧霾的心,變得碧波萬里,通無比。
「七王爺,好久不見。」衛芫荽嫣然一笑,紅潤的面,尤為刺眼。
從衛芫荽失蹤到現在,宴深都是寢食難安。
雖然這種難安跟衛芫荽本人無關,但造這個局面的人是,自然就是的鍋。
可這個難安本人看起來毫不影響不說,如此有澤,顯然消失的日子,是過得極其愉快的。
這麼一對比,宴深的心,猶如從山谷墜落懸崖,扎的模糊。
衛芫荽抬頭,眼輕窕,「七王爺不說話,是不認識臣妾了嗎?」
「你就是化灰,本王都認得你!」宴深冷哼后,在衛芫荽對面坐了下來。
還來不及斥責衛芫荽的種種瘋子行為,就聽得開口道:「冊子,七王爺帶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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