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將章一玥劈了醒。
“什麽?”
聞言立馬坐起了。
這冰塊再怎麽跟自己生氣,也從未離開過‘慕月院’去他歇息。今日這是氣得有多狠?連床榻都不一起躺了。
“提個燈籠,我去瞧瞧他。”
章一玥下了床,披上披風就急急往書房去。
走近一見,燈還點著,應該還沒有睡,便讓芙蓉先回去,過會再跟王爺一起回。
怎麽也得讓他先把氣消了啊。
趙澤還在書桌前忙碌著,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假忙。
章一玥進門又等了一陣,他都毫無反應,埋頭在自己的書桌前,簡直將剛剛進門的人當了一可有可無的空氣。
便了披風,走去書桌邊,挨著他。
“王爺,你今日公事這麽繁忙?還不打算歇息?”
故意肩膀他的手臂,好聲好氣地問了一句。
自個好不容易主近他了,可是也算意料之中,那一氣在心口的人本沒有給到一回應。
他將手裏握著的書了一,側往另一邊側去,留給章一玥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時辰不早了,咱們休息吧,明日再看吧。”
章一玥繼續努力,手就要取他手裏的書。
趙澤沒讓得逞,厲聲一句“退下!”,將拒於千裏之外。
章一玥心知肚明,不給他好好解釋下那“春風樓”的是,估計這火消不下去了。
便著頭皮細聲細氣開了口。
“王爺,我以前是去過那花樓。”
章一玥說著看了趙澤一眼,他沒有吱一點聲,冷冷地定在椅子上一不。
“不過去的不多,而且也很久沒去了。”
“上個月。”
趙澤突然開口,還記得蘇老三那句話“上個月咱們看的……”
章一玥一看,咦?有回應了?那比不吱聲強多了。
趕繼續解釋:“是是是,上個月初跟瑤瑤去的,不是快嫁人了嘛,我們就趁機去看看。”
李暮瑤婚前來找問房疼不疼的問題,倆人有點搞不懂到底會不會疼,就悄悄找機會去春風樓觀察了下裏麵的姑娘們。
嗯,應該不太疼。
“你們去幹嘛?”
“我們還能幹嘛?就是看看人啊。那裏可真多,每年有很多西域的,比蘇茵茵還妖嬈,還有東洋、南洋來的,有的清純,有的,有的……”
章一玥說到激,說地得意忘形,眼神裏出向往的神,側頭一看趙澤正冷冷盯著,趕打住。
“看,重點是看!又不,不。”
心想,你不花錢,人家也不讓你輕易啊。
“小倌?”
章一玥聞趙澤這麽一言,心想,你記可真好,蘇老三每句話你莫非都聽進去了?
“小倌是男人。你別這種眼神,他們都伺候男人的,不是伺候的。他們材沒有你好,也沒有你的強壯,腰……”
趙澤聞言終於扭轉了頭過來看。
可是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抓住章一玥的手腕,力道不小。
?腰?還有哪裏?
“啊啊,王爺,你先別發火。我是見過,不是看的,正大明的!是他們故意的,他們就喜歡著子走來走去。”
章一玥見他又開始皺眉,趕補充道:“我就看過兩個小倌,真的。上次你落水我還想要是你去的話,肯定是頭牌,準能把他們一個個比下……”
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慌不擇言,讓他去當頭牌?一個王爺去青樓當頭牌?
果然,趙澤的臉沉地更深。
章一玥想了想那些劍,不知道會不會放在這哪個角落裏,唰地一聲一把出來,要了自己的命……
“嗬嗬嗬,不是,王爺,我的意思是,你在我心裏最好,比他們好,好一千倍,一萬倍。看了你不想看他們了,真的。”
說著話,趕趁機從側麵摟住趙澤的脖子,耳朵著他的耳朵,讓他相信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一摟一,趙澤的心裏終於有了些暖意,語氣都平和了許多。
“以後別去了。”
見他鬆了口,章一玥連忙答應:“嗯嗯好,不去了。”
“酒館也別去了。”
“好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當真?”
“當真當真,你說什麽都聽。”
章一玥心裏樂不可支,幾句好話就把他哄好了?真好騙!
先滿答應著,若是想去,改日自個悄悄去,又不告訴他,他怎麽會知道?
“我說什麽都聽?”
“嗯嗯,你說什麽都聽。”
“我做什麽都行?”
“嗯嗯,你做什麽都……”
話說到一半得意忘形的章一玥才反應過來,糟了!上當了,被人設計了!話趕話,誰知道他突然提出“做什麽”,這趙澤完完全全就是個心機鬼!
隨後隻覺得自己一陣懸空,某人已經一把提溜著的手臂,一扯,就又坐上了那雙。
月白的寢著淡紫的寢。
額頭著額頭,鼻尖著鼻尖,呼吸著呼吸。
“要你。”
話剛說完,便上了。
趙澤灼熱的眼神又燒了起來,手又不老實了起來,舌更加肆|。
“這裏可是書房……”
“裏間有臥榻。”
趙澤說完便抱著起了,得意地朝裏間大步邁去。
再一次被他扔在榻上,他又再一次直站在眼前。
房那日被擋住的手,這次退掉了兩人徹底坦誠相見之間的一切障礙,比大年初一更加肆無忌憚。
短短的胡茬刺地人發,遊走其間,一陣激烈。
室外寒風四起,室一片旖旎。
**
有些東西手裏再也握不住,像魚兒遊在大江大河裏,像風兒吹在山間樹林裏。
紅梅花兒被風吹,枝頭不住,枝幹也在搖晃,連帶著種著花兒的泥土都似乎鬆了去,風雨恨不得將紅梅連拔起。
雷聲隨著風雨,直直地破空而出。
最開始有些疼,有些難,不覺有人低呼了一聲。
再然後整棵樹都是搖搖晃晃,承著疾風驟雨。
海上有一隻搖曳的小小船隻,暴風剛剛肆過,才歇口氣,暴雨又起。
它不知道被風雨幾次搖醒,又幾次沉睡。
翻來覆去,飄飄,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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