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禮聽後，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失魂落魄地看著莊崇山。

他整個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心中的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碎裂崩塌。

他地抓著紅木桌的一角，有些艱難地著氣，“爹，您在跟我笑嗎？”

莊明禮下意識地就想逃避現實。

趙惠蘭對莊婧溪不好，已經不是一兩的事了。

可誰讓趙惠蘭當初懷的時候盡了委屈，生時又大出差點送了命。

在莊明禮看來，自己的母親對阿婧妹妹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

因為那是阿婧欠娘的。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娘會因為阿婧和瑤瑤之間鬧了一個矛盾，就用那麽歹毒的手段算計阿婧！

雖然娘上這隻是嚇唬一下。

可若是那個男人起了歹心真的對阿婧做了什麽，那阿婧又該怎麽辦？

這樣做可是會毀了阿婧一生的啊！

退一萬步來，就算娘不顧及阿婧，可能也要顧及一下瑤瑤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瑤瑤有了一個名節被毀的姐姐，日後還怎麽做人？

莊崇山哪裏看不明白莊明禮在想些什麽，他歎了一口氣，還是道：“我有必要編出這些東西來汙蔑你娘嗎？”

“如今你娘同阿婧是徹底結了仇，你等著吧，這事還沒完。”

莊明禮還是不願接現實。

他不信從前那個告訴他為男兒，應當讀書明理，那個時常將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這八個字掛在邊的母親，會是這樣心狠手毒的人。

若是莊婧溪在場，定然會朝他翻個大白眼。

並告訴他，醒醒吧年，你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從前的那些不過是的人設，現在人設崩塌了。

紙終究會有包不住火的一。

莊明禮越想逃避，背後就仿佛越是有一隻手想要著他認清現實。

莊崇山並未將趙惠蘭戕害毒殺庶子庶的事同莊明禮。

可莊明禮又不是傻子。

一想到趙惠蘭連親生的兒都能這般迫害。

莊明禮不由得想起了當初那些夭亡的弟妹。

他上不由得起了一層的皮疙瘩，額頭上甚至冷汗層出。

二妹妹是生下來就死了，當初大夫，是因胎裏不足，所以活不長。

當時死的不僅是二妹妹，還有二妹妹的生母。

是一個他不太記得名字的姨娘。

三妹妹是兩年前，失足跌落池中溺死的。

可他分明記得，三妹妹死的前兩日，曾有人誇過沉穩大方玉雪可，哪怕是同瑤瑤相比也不落下乘。

至於五弟六弟，也是阿婧去酈沒多久後就死了。

一個是了風寒，高燒不退。

另一個是染上了花。

莊明禮從前從未懷疑過們的死有蹊蹺。

可是如今，他卻覺得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巧合得不能再巧合。

他的這些弟弟妹妹的死，瞧著都是意外。

當初母親也是真心實意地掉過好幾次眼淚。

他當時是念母親心善，對待庶子庶視如己出，所以才會如此悲痛。

如今想想，他卻總覺得遍生寒。

別的也許是巧合，難道三妹妹的死也是巧合嗎？

他還記得，誇三妹沉穩大方玉雪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王的生母如妃。

母親是因為害怕三妹擋了瑤瑤的路，所以才對三妹痛下殺手的嗎？

莊明禮不敢細想。

他寧願是自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寧願是自己在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也不願相信自己的母親是這樣心狠手辣的惡毒之人。

莊明禮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抬起頭，“爹，你所的此事還沒完，是什麽意思？”

“是陸家還會不依不饒，還是阿婧會一直記著這件事？”

莊崇山背過手，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仰頭看著牆上的畫，目是不出的悵然，“都有吧，明禮，你聽爹一句勸，日後千萬莫要繼續招惹你四妹妹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叮囑道：“瑤瑤那邊，你也勸著點。”

“我知道是個掐尖要強的子，你們千萬要知會莫要再招惹阿婧，此事原就是因而起。”

他沒莊玉瑤過來，是因為他覺得教育兒，是趙惠蘭分之事。

兒子日後是要撐起整個家族的，兒卻是要嫁出去。

所以他就沒有提點莊玉瑤的心。

左右這些事，他會給自己的兒子來辦。

做哥哥的教導妹妹，本就是分之事。

莊明禮點點頭，又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他的眉頭擰得宛如一麻繩，麵上更是覆了一層秋霜，“爹，我會勸著瑤瑤離遠些，可我卻不認同你的話。”

“這件事，母親的行為的確是不妥當，可此事卻不是應瑤瑤而起，瑤瑤和阿婧之間，錯的人隻會是阿婧。”

“若非是阿婧故意挑唆陸綰綰欺負瑤瑤，母親又怎會出此下策？”

莊明禮搖搖頭，提起莊婧溪，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湧現出了一厭惡的緒。

他了自己的眉心，冷聲道，“到底，還是阿婧的錯。”

他雖然對趙惠蘭的行為深惡痛絕。

但老話得好，一個掌拍不響。

蒼蠅不叮無的蛋。

在莊明禮看來，是莊婧溪針對莊玉瑤在先，趙惠蘭才會出此下策。

思及此，莊明禮眸中又是失又是厭煩，“何況又沒什麽傷，爹定然也已經過母親了，還要怎樣？”

“非得把整個莊府攪得不得安寧才安心嗎？”

“再怎麽娘也是生母，真是個白眼狼！”

莊明禮一開始是想著若是那歹人起了心，莊婧溪也許就會被毀了一生。

可他冷靜下來之後，倒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甚至嘲笑自己杞人憂，鹹吃蘿卜淡心。

莊婧溪是什麽人？

那樣的手，連刺客都能對付得了，甚至還能將他這個大哥打得鼻青臉腫。

拔起箭就能奪了一個人的命。

那個男人要真是遇上了莊婧溪，死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句不好聽的，父親書房裏出現的那，究竟是死於誰手，還未可知。

誰又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莊婧溪殺的呢？

要不怎麽，莊府沒一個傻子呢。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莊明禮確實是猜對了。

論武力值，十個那樣的刀疤男，也不夠莊婧溪砍的。

可莊明禮卻不知道，想要毀了一個子的名節，有多種方法。

遠不止武力製這一種。

可惜，他向來懶得為自己這個四妹妹多耗費心神。

他不是想不到，隻是懶得去想。

【作者有話】

冷靜冷靜，莫生氣，打臉總是雖遲但到，我先替你們一刀砍了莊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