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還是有孕?前世徐氏投繯自盡便是因為這個孕!
喬玉言那時候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當時還在清溪臺關著,忽然有一天,家裏吵吵嚷嚷,有人過來帶去了芙蓉館。
卻見在莊子上住了許久的母親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已經很久沒有面的父親。
看樣子是父親去將母親接了回來,但是兩個人的臉都很不好。
屋子裏的人全都被打發了出去,趁著忙,喬玉言藏在了拔步床後面。
然後就看到喬謂升帶進來了兩三個大夫,其中有一個認得,是母親一向信任的那個,似乎是姓陳,這個大夫喬玉言後來再也沒有找到過。
這幾個大夫都是來給徐氏診脈的,以為徐氏是生了什麼大病。
結果沒多久,那些大夫都說母親懷有一個月的孕。
心裏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父親臉鐵青地將大夫送走了,再進來,兩個人就發了劇烈的爭吵,徐氏直說不可能,本就不可能懷了孩子。
喬謂升卻是怒氣濤濤,說與人茍且還懷了孽種。
喬玉言雖然才十三歲,卻也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當即嚇得不敢吱聲,自己捂了躲在後面。
眼見著兩個人將屋子裏能摔的東西都摔了,最後外頭遞進來一碗葯,喬謂升便給徐氏灌了下去。
等他走了,丫鬟婆子才慌慌張張跑進來,有人發現了喬玉言,就將帶了出去。
及至晚上,芙蓉館那邊忽然傳來了徐氏自殺的消息。
徐氏的葬禮也辦得特別簡單,然後芙蓉館就被封了,喬玉言也沒了母親,了喬府里的一抹遊魂。
但是後來一直在想,母親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不可能做得出那樣的事來。
而且當時藏在床後面,也看得分明,聽說自己有孕的時候,徐氏臉上的不相信深深地烙印在喬玉言的心裏,所以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懷了孕!
喬玉言的心裏一直覺得母親是被冤枉的,只是沒了母親的庇護,什麼都不是,有心想要探查一二,又哪裏查得到呢?
重生回來之後,發現正是自己被關清溪臺,徐氏還在莊子上的時候,就是這件事,讓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頭一件要做的就是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先確定徐氏的清白,只要有一個大夫說徐氏沒有懷孕,後面就是再來幾個串通好的也不怕,總不能全京城的大夫都被收買了吧!
徐氏沒有那樁醜事,又怎麼會自盡,只要徐氏在,就是那個有倚仗的大姑娘!
可是現在……
呆愣愣地看著那大夫,甚至說不出話來。
同樣愣住的還有徐氏以及邊的丫鬟婆子,似乎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件事。
見著這一家人的反應,大夫也有些不著頭腦,便又將另一隻手重新診了一遍,最後皺眉道:「老朽雖然不是什麼神醫,醫也自認一般,但是這脈,無論如何也不會診錯啊!」
喬玉言乾脆一把過去抓住人的肩膀,「你再仔細看看!真的懷孕了?」
這麼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臉上如此兇狠的模樣,大夫也被嚇了一跳,「確定懷孕了,老夫敢拿我這麼多年行醫的招牌作保!」
怎麼會?!
喬玉言額頭上冷汗涔涔,怎麼樣也料想不到,竟然真的會診出徐氏的喜脈!
不!就算診出了喜脈,徐氏也不能是懷孕!
狠狠地咬了咬牙,喬玉言出懷裏的小瓷瓶,這是昨天吩咐王嬤嬤去買的葯。
對於王嬤嬤,是打從心眼兒里信任的,也不怕知道一些事兒,這一胎必須在被發現之前流掉。
手裏正打著哆嗦,忽然又聽到那大夫疑地問道:「兩個多月月事未至,你們難道就沒有察覺?」
「太太!大喜啊!終於盼來了!」柳嬤嬤喜極而泣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一定是上天保佑咱們!」
喬玉言轉臉去看們,只見徐氏臉上的神由最初的震驚變了驚喜。
電火石之間,喬玉言連忙轉臉去問:「你說什麼?我娘懷了多久的孕?」
周大夫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不過十幾歲的年級,怎麼覺腦子不大靈的樣子?
他行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種事兒,可真是一波三折。
但看這一家子,僕婦群的,應當是大戶人家,想來也不至於賴他這點診金,「方才老夫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麼?兩個月,你母親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
說著又對那邊臉上出喜的婦人道:「不過婦人肝氣鬱結,似是憂思過重,這於安胎不利,還是要把心放寬才是,老夫現在便為夫人再擬個安胎的藥方。」
當下便有幾個伶俐的過來給徐氏賀喜,柳嬤嬤滿臉笑意,「就你們巧兒,趕去睡吧!一個個猴兒似的,明兒一早來討賞。」
說著又吩咐人安頓周大夫。
至於喬玉言,來得太匆忙,大姑娘家自然不能和那大夫一樣隨意對付,今晚便和徐氏在一起住。
一直到母倆躺下,喬玉言心裏還是糟糟的。
仔細回想了一下前世的事,確實是說徐氏懷有一個月的孕,而且前世那事發生的比現在晚。
所以,對方分明就是已經知道徐氏懷了孕,卻故意說只有一個月,正是這個時間差,讓喬謂升發了怒,甚至給徐氏灌了葯。
喬玉言看著徐氏的臉,雖然娘親子一向比較斂,可是這個時候臉上的喜本就掩飾不住。
所以這肚子裏一定是父親的孩子!
前世聽說徐氏懷孕一個月,喬謂升臉上的憤怒人膽,看那個樣子,分明是什麼解釋都不想聽。
不過是相差一個月而已!
「娘,一個月之前,發生了什麼?」
徐氏的心裏也有些,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誰知道竟然來得這麼突然,誰知道一旁的兒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讓陡然間臉僵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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