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府里,又聽說喬謂鵬去了寧和堂,姚氏心裏疑,卻也沒有多想,安心忙活自己的去了。
一直到晚間,聽說他直接歇在了書房,心裏才察覺起不對來。
但天已晚,也不好再找過去。
清溪臺卻在晚上收到喬謂鵬送來的一對白水玉的細頸瓶,一匣子指頭大的珍珠,還有一套紅檀木雕的小和尚,活靈活現、憨態可掬,喬玉言倒是很喜歡。
「二老爺原與姚家兩位老爺約了下午喝茶,似乎是聽到後院兒的靜,就提前告辭與咱們一起回來了。」
聽到品蘭說起喬謂鵬沒回後院,直接歇在了前院的書房,喬玉言有些驚訝,「那二叔回來還沒有見嬸嬸?」
「似乎是沒有,去了書房沒一會兒便打發人送了這些給姑娘。」
品蘭似乎是知道喬玉言心中所想,「二老爺雖為人世不夠靈通,但格質樸敦厚,為人正直,今日此舉,便是心向著姑娘,對姚家不滿了。」
說著又嘆了口氣,「只是二太太一向強勢,二老爺只怕心裏也沒辦法,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
喬玉言也嘆了口氣,讓留意喬謂鵬的靜,其實就是想看看他的態度,好讓自己確定到底該如何對姚氏。
靜靜地想了會兒,讓品蘭將紫鳶過來,將一些事吩咐下去。
第二日從寧和堂請安出來,喬玉寧挽著喬玉容的手,轉臉問喬玉言,「我新得了幾盒上好的胭脂,正打算跟三妹妹一起去試試,姐姐要不要一道來?」
喬玉容聽到這話就不大高興,好在到底沒有開口說什麼。
喬玉寧其實也就是這麼一問,想也知道不會去,姐妹二人便手挽手往梧桐苑去。
「你昨日跟我四表姐說了什麼?怎麼回來你們倆就好了?」
其實喬玉容更興趣的是關於喬玉寧和安郡王的那件事兒,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不知道,而喬玉寧也沒有告訴。
這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眼下兩個人單獨相,自然想要問個明白。
才問出口,就看到父親邊的小廝走了過來,先朝行了一禮,「三姑娘,二老爺請您去一趟他的書房。」
「我?」喬玉容先是驚訝,然後是滿臉的不自在,「我做什麼呀?」
「小的不知。」
喬玉寧便放開了的手,笑著安道:「二叔既然特意來找你,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你快去吧!別耽擱了。」
眼看著踟躇著去了,喬玉寧心裏轉過了許多念頭。
如今二房勢頭起來了,連帶喬玉容的價也跟著上漲,可別是喬謂鵬給相看了什麼人家吧?
羽林衛裏頭多的是那些世家子,喬謂鵬若是想要給自己閨挑個婿,那可真不問題。
但是轉念又覺得不可能,婚姻之事,哪有父親直接跟兒說的道理?
一時間想不出來,那喬玉容就更不清楚了。
喬謂鵬的書房與喬謂升的書房相距不遠,兄弟倆時常在一流,喬玉容對這裏卻不。
忐忑地敲了門,得到進去的指令后,推開門就看到自己父親正坐在書案後面,似乎在寫一幅字。
平日裏在府里是有些咋咋呼呼,可是在父親跟前卻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
喬謂鵬等一筆寫完了,才將那字拿起來對著窗外的端詳,竟是一個十分圓融大氣的「和」字。
他似乎對自己這幅字比較滿意,轉放在了空著的高幾上晾著。
這才踱步到兒的面前,「容姐兒可知道爹爹為什麼把你過來?」
喬玉容方才還在打量這間書房,聞言連忙收斂了目,眼珠轉了轉,遲疑了一下才搖頭,「不知道。」
看兒這個樣子,喬謂鵬忽然想起那夜涼亭里的侄兒來,心裏幽幽嘆了口氣,「那你就說說昨日的事兒吧!」
「昨日?」喬玉容有些疑,皺眉看向自己父親,「昨日在外祖家不是……好的嗎?」
「好的?」喬謂鵬忽然抬高了聲音反問,連神也變得嚴厲起來。
他一向子溫和,對誰說話都溫聲細語的,甚見過對誰高聲言語,這一聲倒是將喬玉容嚇了一跳。
「確實……」喬玉容說了兩個字,才想起那隻蠍子來,「就是四表姐弄了只蠍子來嚇唬大姐姐,不過也就是玩笑而已!」
「玩笑?」喬謂鵬一直知道自己兒有些枝大葉,卻不知道竟愚鈍至此,「你大姐姐是為了你外祖母賀壽去的,結果你那兩個表姐是怎麼待客的?在花榭里就言語兌,後來還故意拿只蠍子來嚇唬,當眾被揭穿之後,輕飄飄一句道歉就揭過了,你覺得這樣的玩笑好笑嗎?」
「我……」喬玉容臉上呆了呆,其實當時在花謝里就覺得有些不妥當,但也只是覺得而已,可那是們之間的問題,與有什麼相干?
而且後面的事兒,能怪得上嗎?
「那四表姐作弄大姐姐我又不知道,更何況當時娘還在呢!娘都沒說什麼,難道我還要衝到長輩前頭去教訓表姐不?」
喬玉容說著還覺得委屈起來,怎麼爹這樣維護喬玉言了?竟然為了喬玉言來訓斥自己!
「那你倒是說說,你大姐姐為何會去你外祖母家?!」喬謂鵬放緩了語氣,目卻牢牢地落在兒上。
喬玉容被他這樣一看,就知道當時的事瞞不過,嘟噥著道:「是我邀去的,只不過……」
思索了一下怎麼開口,「只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吧!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我外祖母過生日,去一下又怎麼樣了?」
「那你從前怎麼不喊寧姐兒去?怎麼偏這一次要們一道?」
喬玉寧心裏的那點虛榮怎麼好在這個時候跟自己親爹說出口,便垂著頭,目移向別,只閉口不言。
「你就是不說,便當別人猜不出?不過是覺得你爹如今升了,想要在你大姐姐跟前逞威風,要在姚家長臉面!」
喬謂鵬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喬玉容便不服氣了,「那你怎麼不說,從前大姐姐是怎麼在我跟前逞威風的呢?如今爹爹你得了聖上青眼,也變得炙手可熱,我不過就是去一趟我外祖母家,怎麼就不行了?」
「得聖上青眼?炙手可熱?」喬謂鵬失笑,「那你可知道你爹我是如何得聖上青眼,怎麼變得炙手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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