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衙差見們姐妹說得認真,喬玉言又一副委屈難過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當真。
「怎麼會這樣呢!」喬玉言忽然拿出手帕捂著哭了起來,看向香姐道,「姐姐,怎麼會這樣?楊捕頭他……實在是個好歸宿啊!
若是能夠嫁給楊捕頭,你和姐夫也不用這麼辛苦,咱們平兒也能快快活活地去上學堂了,將來說不定還能讀書當秀才甚至中狀元!
為什麼偏偏咱們家有這樣的規矩,偏偏我們都在神明面前發過這樣的誓言,若是我真了楊捕頭的姨太太,那豈不是要害得楊家家破人亡?!」
「誒!你可別胡說啊!」那兩個衙差一聽這話連忙出聲制止,「我們捕頭家裏好著呢!這青天白日紅口白牙的可不要說話。」
喬玉言連忙點頭,「是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心裏難過得很,偏生楊捕頭已經有了妻室,我也不可能去給他當正頭娘子,我就……」
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衝進院子,直接撲到了香姐的懷裏,「我就這麼命苦,明明到一個真的想娶我的大英雄,都不能嫁給他!」
越哭越傷心,香姐也跟著忍不住紅了眼睛,只能不停的拍著連聲安,「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在哭了,沒有這個福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你原本還有這麼一個好福氣呢!只是這福氣終究不是你的,說明你就本攀不上楊捕頭,算了,小言,別想了,不是你的終究你的。」
這話安下來,喬玉言哭得更厲害了,「姐姐,我不服啊!我實在不服!」
姐妹倆哭了一團,那倆衙差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兩個人相視一眼,便決定還是先將這件事報告自己頭兒,讓頭兒自己出去拿主意比較好。
因而也顧不上再管們姐妹兩個了,徑自便趕溜了。
等出了門,才發現外頭都是看熱鬧的百姓,便又使出爺的威風怒斥了兩句,這才火急火燎地往縣衙的方向去了。
喬玉言眼見著他們走了,便立刻吩咐香姐去把大門關上。
香姐也實在不知道喬玉言要做什麼,心裏正著急,都用不著吩咐。
「姐,現在時間有點兒著急,你得趕幫我個忙。」
香姐連連點頭,「你說,你打算怎麼做。」
聽著們姐妹倆在那邊嘀嘀咕咕,大力只是一臉的茫然,聽了一圈,完全沒有聽懂們在說什麼。
然後就見自己妻子風風火火地挎著個籃子就出去了。
喬玉言連忙進了一旁的柴房,著窗戶往外頭看。
果然香姐一出去,就給周圍的街坊鄰居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聽不清們在說什麼,但是在中間的香姐卻是拿著個帕子捂著眼睛,一直在不停地說些什麼。
而周圍的群眾們顯然被挑起了極大的八卦熱,都在七八舌地問著什麼。
香姐便一邊往外頭菜市口的方向去,一邊不停地跟周圍的人互相訴說。
這小縣城裏終日也沒有什麼新聞,這一點兒新聞簡直摻足了各種新聞料的點兒,按照這個時候被抑的人群的傳播速度,相信要不了半天的時間,這整個南康縣都會知道楊捕頭對大力家的小姨子的那點兒事了。
大力惦記著家裏的事兒,不得還是跟磨坊再多請了一天的假,就在家裏守著他們姐妹倆。
只有平兒似懂非懂,見著屋子裏安靜了便去拽喬玉言的角,「小姨,咱們今兒還學字兒嗎?」
大力便皺眉道:「不要煩你小姨,沒見著今天有事兒麼?」
同大部分的小男孩一樣,平兒一向都十分乖巧懂事,可還是懼怕來自父親的怒氣,當下便嚇得回了手。
喬玉言見不到他那個樣子,便連忙拉住了他的小手,「學呀!只要平兒想學,小姨就教你。」
縣衙離這裏的路程並不短,那楊捕頭聽到剛才遍的那段話,再怎麼樣也該猶豫猶豫。
自己本並不信鬼神,可大部分的人還是相信的,不然那些寺廟裏的香火也不可能那般旺盛。
這楊捕頭本來就是窮苦人家出,不過是仗著自己岳丈的勢一步步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他這樣的人,其實心裏才最沒有安全,很有可能便會相信什麼鬼神之類的東西。
哪怕再如何真的看上了自己,怕是也要仔細思考一段時間才能過來。
果然吃過了午飯,又過了好一會兒,外頭才有了靜。
喬玉言連忙用力了自己的眼瞼,又極力出了幾滴眼淚,讓自己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大哭了一場模樣。
香姐還不忘最後給鼻尖上狠狠地擰了兩把,愣是將的鼻尖給擰紅了,這才上前去將大門打開了。
果然是楊捕頭帶著兩個衙差過來了,他一見著喬玉言,便愣了一愣。
人垂淚別有一番滋味,他就算是見多了人,這會兒見著喬玉言不由也有些飄飄然。
竟比他前幾日看到的時候還要更加貌幾分。
喬玉言看到他似乎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便往香姐後躲了躲。
香姐的心裏其實也是犯怵的,畢竟只是一個普通婦。
可想了想這些時日和喬玉言的相,便又只好咬了牙上前,「楊捕頭,您來啦?」仟韆仦哾
楊捕頭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目便落在了後的喬玉言上。
喬玉言卻是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便又飛快地垂下眼去,立時便有兩串眼淚砸了下來。
「你上午跟我那兩個弟兄說的話可是真的?」
開門見山,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含蓄。
喬玉言在心裏腹誹了一句,卻仍舊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垂著眼睛躲在香姐的背後,輕輕地泣了一聲,才點了點頭。
香姐也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事兒……誰能想到呢!」
誰知那楊捕頭卻忽然大聲道:「我不信這個事兒!不過是娶個姨太太而已,難道這老天爺還能管得著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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