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並不知曉小翠心中如何作想,只是略略紅了面頰,看向小翠道:「我想見他一面。」
小翠聞言皺眉:「主子很忙,怕是無空見你。」
尹婉聞言,眸中閃過幾分惱意,但很快便掩了下去。
小翠與名為主僕,可實際上卻要仰仗小翠,因為小翠不僅是那人派給的,更重要的是,小翠是與那人聯繫介,也是唯一的橋樑。
尹婉雖然心中惱怒,可卻不能對小翠發作,甚至還得解釋道:「秦婠不似以往那般蠢鈍,殷老夫人滿心滿眼都是,就連秦暘如今也對多有改觀,若在這般下去,只怕我等不到興安侯回府,這侯府就沒有我立足之地了。」
這還不是因為你自己蠢?
小翠心頭冷哼,語聲也有些冷了:「姑娘難道還鬥不過區區秦婠?」
「並非鬥不過,而是如今我初到侯府,若是做的太過明顯,只會遭殷老夫人和秦暘不滿。」
尹婉看著小翠道:「你家主子要的是我頂替了秦婠侯府嫡的份,要的是秦婠敗名裂被趕出侯府,我思來想去,唯有一計方可。」
小翠聞言追問道:「是何計?」
尹婉過窗戶,看了眼窗外,見四周無人這才低聲在小翠耳邊道:「再過幾日便是侯夫人的忌日,依著慣例,那日殷老夫人會帶著秦婠與秦暘,去相國寺為侯夫人做場法事祈福,此次他們必定也會帶上我。」
「殷老夫人那晚會在相國寺小住,晚間時候,我會使計將秦婠喚去後山,若是在後山被幾個地流氓給玷污了,再將此事鬧的靜大些,你說,為了侯府清譽,殷老夫人和秦暘會不會直接認下我,而將秦婠以農婦之的份趕出侯府?」
十有八九,殷老夫人和秦暘會這麼做。
秦婠是侯府的三小姐,在之上,侯府二房還有兩位嫡,雖已定了親,卻還未曾出嫁。
若是秦婠被玷污,定會連累侯府清譽,進而連累侯府眷的風評,連累侯府二房兩位秦小姐的婚事。
不管是為了侯府清譽,還是為了侯府另兩位秦小姐的婚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對外宣稱秦婠乃是農婦之,而且早已被踢出族譜,與侯府並無半點關係。
小翠聞言,抬眸看向尹婉道:「姑娘還當真是做大事之人,心腸夠狠,手段也夠毒辣。」
尹婉聽得這句評價,才有些擔憂自己的做法,會讓那人覺得狠毒。
連忙擺了一副委屈又無奈的模樣道:「但凡有半分可能,我也不願行此事,只是興安侯班師回朝在即,你家主子他又指明要讓秦婠在興安侯回府之前被趕出府,我也是被無奈,這才想了這麼個主意。」
小翠看著的模樣,輕笑道:「姑娘不必張,若是主子知曉姑娘的主意,非但不會覺得不妥,反而只會覺得姑娘有手段,主子平日裏最欣賞有手段的子。」
聽了這話,尹婉面上了幾分驚喜:「是……是麼?」
小翠肯定的點了點頭:「主子不喜歡蠢鈍的子,他最欣賞的,乃是心夠狠手段夠毒的子,如姑娘這般的,正是主子欣賞的。」
尹婉聞言,面上有些喜不自,的低下頭輕聲道:「他喜歡便好。」
秦婠讓綠鳶考慮是去是留,到了午間用飯的時候,綠鳶給了答案。
跪在秦婠面前,懇聲道:「小姐,以往是奴婢不懂事,奴婢以後定會侍奉小姐左右,忠心不二。」
這個答案在秦婠意料之中。
綠鳶不似藍羽和黃鶯,雖然都是奴婢,但沒有基,原主份被出來之前,唯一的依仗便是原主,所以盡心儘力的伺候著,為了討好原主還特意學了一套的手法。
可原主份被出之後,一下就慌了神,恰好藍羽和黃鶯這兩個有依仗的,給指出了一條道來,就順著道走了。
直到出了早間的事,這才幡然領悟,不管秦婠是不是侯府嫡,只要的賣契在秦婠手裏一日,秦婠便手握著的生殺大權。
先前秦婠同說了那麼多,甚至連即將要出侯府這等辛都同說了,可偏偏沒有對賣契一事提過半句。
再加上,秦婠只說了讓離開,可去哪也沒說,綠鳶只要不是個太蠢的,就該能明白秦婠的意思。
雖然有句話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可如今秦婠手裏缺人,經過敲打的綠鳶,總比再尋個不知底的來的強。
秦婠舉箸夾了一箸綠葉菜,淡淡道:「起來吧,往後都是自己人,無需行那般大禮。」
綠鳶低低應了一聲是,這才起了。
用完飯,秦婠用茶漱了口,轉眸對綠鳶道:「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綠鳶開口道:「小姐儘管吩咐。」
「是這樣的。」
秦婠放下茶盞:「我小庫房的鑰匙和記著明細的冊子,一個在黃鶯手中,一個在藍羽手裏,們雖然被貶為了三等丫鬟,可這兩樣東西卻沒出來,我要你將這兩樣東西,從們手中取回。」
這是要綠鳶徹底同藍羽和黃鶯撕破臉,劃清界限了。
綠鳶怔忪的看了秦婠一眼,低了頭,有些艱難的應了一聲:「是。」
綠鳶一走,紅苕就忍不住道:「小姐何必讓去辦,同藍羽和黃鶯是一夥的,小姐小庫房裏的東西,們可一起貪了不。」
秦婠聞言挑了挑眉:「哦?你既然知道,怎麼沒見你跟我提過?」
聽了這話,紅苕有些委屈了看了秦婠一眼,低聲道:「往日裏,們是小姐面前得力的,奴婢想開口也找不著機會,在者奴婢也沒證據。」
「所以我才沒讓你去。」
秦婠笑了笑:「知知底的,才好查,你這個一知半解的,就算想查也不知道從哪查起,更何況,小庫里有哪些件,你也不知道。」
紅苕嘟了嘟:「奴婢覺得,綠鳶也未必能幫小姐查出什麼來,弄不好,還會幫著藍羽黃鶯們掩飾,若是再心狠些,說不定還會趁著這個機會,再貪一次小庫房。」
秦婠笑了笑:「那倒未必,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也是證明自己的機會,不是要為我手裏的刀麼?那就讓我看看,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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