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易的慨,樓要說沒點自得和欣喜的緒,那肯定是騙人的,但他經歷的事已多,表面還是微笑,行禮說道:
「掌門師伯謬讚了。」
施老頭嫌棄地撇了下,何易則搖頭失笑:
「這種事不用謙虛,明眼之人都能看清,不到二十三歲的外罡,比『明王』還早了半年,哪怕放在近千年的歷史里去,那也是不多的。」
這時,施建國同志道:「掌門師兄你別這麼誇他,這臭小子驕傲的尾都快豎起來了,晉陞至外罡確實不錯,但從現在開始,以前的就都得全部忘記,因為你的對手將變外罡,而哪一位外罡不是人中龍,沒點際遇?雖然你和任丫頭聯手,殺過兩個,但別忘記,他們都是歷經了苦戰的!」
師父您話是說得沒錯,可我怎麼覺得你在變相炫耀……樓腹誹歸腹誹,上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
「師父教訓的是。」
「那還不快去修鍊『外罡篇』!」施老頭吹鬍子瞪眼道,末了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黑蝙蝠的給軍方了吧?」
「在衛城就給他們了。」樓老老實實說道,心裡則吐槽了兩句。
不提前把給軍方,我怎麼上飛機,難道給安檢人員說,這是新鮮的牛?
我還不想被當變態殺人狂!
「還算靠點譜。」施老頭勉為其難地誇了一句。
何易沒多嘮叨,轉領著樓前往地下,穿過重重隔斷,進了殿。
這裡和樓上次來參悟時沒什麼改變,依舊充斥著呼嘯的寒風和飄落的「鵝」,中間的明柜子擺放「冰髓珠」,四周懸掛九門外罡絕學的對應觀想圖譜,而每張「字畫」前,都有石臺,堆積著配套招式、詳盡講解和前人修行筆記等品。
「好好把握,但每天盡量不要超過三個小時。」何易微笑叮囑了一句。
從外罡絕學里參悟出皮和直接修鍊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是,掌門師伯。」樓目前站在酷寒冰冷的環境里已是無需運轉火勁,溫暖自,似乎與周圍的「天地」融為了一。
目送何易緩步離開,沉重大門關閉后,他毫不猶豫地來到第五式「敵冰心」附近,看向了那彷彿冰晶鏡子的七竅玲瓏心,它周圍的寒霜白霧一一脹,讓一切像是活了過來。
之所以先練這門絕學,是因為樓自忖已有「虛空遇神」的境界,神也隨著躍過龍門發生了質變,應當能很快門。
他就著積雪覆蓋的地面,盤膝坐下,蘊藏了浩瀚星空般的幽深眼眸映照出了那顆神剔,通細微的明心臟。
漸漸的,懸掛的觀想圖未變,樓瞳孔中的「敵冰心」卻開始緩慢而有節奏地收和膨脹。
撲通,撲通,撲通,「兩」心跳似乎合二為一,他只覺塵埃盪去,心清寧,緒生而不起,周圍種種,逐漸浮現。
這和「臨」字訣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啊……樓暗忖了一句,藉助他山之石,開始攻玉。
這一練,時飛逝,萬籟俱寂。
不知過了多久,樓心頭忽然一,竟是隔著好幾道沉重金屬大門,「聽」到了何易走來的腳步聲,而銀白覆蓋的地底,幾隻小蟲正緩慢穿行,自然於他的腦海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形象,宛若眼所見。
天靜地寧,萬生髮,微妙和諧,一切都是如此的好,樓似乎換了個角度,重新認識了自然。
「這就是敵冰心……」他半閉上眼睛,滿足一嘆。
藉助「臨」字訣的經驗,和「冰鏡」的深厚紮實基礎,僅僅三個小時,自就到了門檻,再有兩三次的修鍊,便可以初步把握。
「敵冰心」除了照見自我的能力外,兼「臨」字訣部分效果和「前」字訣全部特徵,用遊戲的語來說就是,對負面緒和神衝擊抗增強。
除此之外,「敵冰心」還能照見對手,應他的緒,把握他的作,提前預判,宛若神魔。
它對預直覺好像也有提升……搖了搖略顯發脹的腦袋,樓站起,迎向了門邊。
剛才的專心修鍊里,他表並未積雪,因為和皮本能反應,輕微震,恰到好地彈掉了每一片落在上的「鵝」。
一清爽地出了殿,樓見師父已經離開,雙手兜地緩慢走向松濤閣,時而拍張山間風景發給嚴喆珂,並和分有所收穫的喜悅,而孩初丹境,也正在修鍊斗部和紀家的丹境武功,過得很是充實和滿足。
繞過迴廊,樓看見了一練武場,不冰神宗弟子在「教練」指導下站樁練拳,揮灑汗水,朝氣蓬。
——冰神宗現在真正的總部是位於陌上的「冰神大廈」,除了量儀式,絕大部分事都在那裡理,不過祖地清凈,遠離喧囂,正適合初門的弟子專心修鍊,紮實基礎。
眼角餘瞄見樓緩步行來,指導「教練」趕回,行禮喊道:
「樓師叔好。」
一位位弟子按照規矩,未曾中斷錘鍊,但皆忍不住悄悄了樓幾眼。
看見這樣的場景,樓想起了當初的自己和當初的事,心裡盈著喜悅,輕輕頷首道:
「大家好好練。」
他悠閑地駐足旁觀了一陣,在弟子們愈發刻苦和認真的表現里漫步離開,穿過樹蔭垂落的走廊,回到了松濤閣。
這裡松林青翠,「波濤」起伏,一如往日。
…………
冰神大廈,已為主管一定產業高層的朱泰剛走出電梯,拐向辦公室,忽然看見了小師弟雷放。
見自信朝氣的他變得沉穩練,朱泰暗自嘆息了一聲,推了下沒有度數的全框眼鏡,微笑打了聲招呼:「怎麼沒去那邊?」
「來領零花錢。」雷放角微勾,笑容平淡地回答。
他在幾個月前正式進了吳越會,被安排著打了不高水準的職業賽。
朱泰點了下頭,唏噓道:「加油吧,二十六歲的非人,不是沒希衝擊外罡,哪像我已經沒可能了……」
他已三十二歲,明顯到了神增長的停滯和觀想時的固化。
原本朱泰頗為不滿雷放,有點嫉妒師父的偏心,可等到希斷絕,他逐漸清醒,變得平心靜氣,只是午夜夢回時,依舊沮喪低落,難以排解。
「那我就提前謝大師兄吉言。」雷放低頭笑了一聲,「不過在吳越會裡,我也不是最有希躍過龍門的,鄭瑜二十八歲,資深四品,接近了外罡,錢啟越二十五歲,已非人一年……」
他說了四五個名字后,自嘲笑道:「我常後悔當初的決定,應該早點進吳越會,有這麼多比我強的人刺激,有你追我趕的氛圍,或許不用蹉跎三年才從六品蛻變為非人。」
之前幾年,雷放待在冰神宗,參加一些低層次的職業賽磨礪。
「總比我強。」朱泰搖頭嘆息。
師兄弟倆寒暄了一陣,各自分開,但已是在不同的道路。
…………
翌日清晨,鳥鳴山幽。
樓剛剛起床,便收到了嚴喆珂發來的消息,「握拳放」道:
「又是努力的一天!」
打算等目前練的兩門丹境功法初步掌握后,再到煙冰山來度假,後續前往了米國,可以讓杜姨教導。
看見這句話,樓角不由自主上翹,回了個「握手」的表:
「一起!」
晨練完畢,吃過早飯,稍做休息,樓重又進殿,修行「敵冰心」,觀了法絕學,第二式「風雪迷蹤」。
等到他結束上午的苦修,回到冰后閣,何易笑瞇瞇道:
「下午去趟吳越會吧。」
「啊?」樓一頭霧水。
目前的重點不是該專註練功嗎?
好端端去什麼吳越會?
說起來,我都還沒去過那裡……
何易微笑解釋道:
「去驗下『極地實驗室』。」
「這能幫助你儘快穩固與天地之間的聯繫,加速『外罡篇』修鍊的進度,當然,你目前屬於初,不要太頻繁使用,三天一次比較好。」
樓聽得一陣期待,點頭笑道:
「多謝掌門師伯提點。」